假戏真做假亦真,真戏假做真亦假
正如瑟斯提自己说,未来的几天里他逐渐清理自己主宅内所有的银制品,有的直接扔去地下室,有的转移去了教堂。
瑟斯提以“想要独自向上帝祷告所以不希望别人打扰”为由并辞退了主宅内的大部分非必要的佣人,实则隐藏何煜的存在。
至于离主宅不远的教堂也只留下了那位半盲的老门房和一位年迈的敲钟人。这个偏远的小镇并没有其他的教堂和瑟斯提之外的神职者,偌大一个教堂只有被镇民们称为“天使的化身”瑟斯提神父一人,所以镇民们会自发定期来教堂做义工。
如此一来,瑟斯提成功的在没有人起疑的情况下清除了大部分会对何煜产生威胁的旁人。只不过这些天里,瑟斯提白天如常在教堂进行一个神父该有的工作,晚上一刻不停的处理主宅里的银器,这让瑟斯提与何煜几乎没见几次面。
而瑟斯提也和算好了时间一样,只有在何煜感到饥饿的时候才会带着新鲜的伤口出现在他的面前。瑟斯提其实可以将自己的血放入其他的器皿端给何煜的,可是他发现比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血盈满杯子,他更喜欢让何煜吮吸着自己皮肤的感觉。
特别是何煜一边吮吸着他的血液,一边用那双藏着隐晦的爱恋黑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时的模样……瑟斯提真是爱极了这小动物一般的何煜。
“吃饱了吗?”瑟斯提习惯性的擦掉何煜嘴角沾到的血色,然后将沾了血的手指放在何煜唇边,任他舔净。
简直就像是喂猫一样啊,瑟斯提感觉着指尖湿濡的触感,心里默默的想着。
何煜松开瑟斯提的手指,心满意足的舔了舔唇:“嗯……说起来,这两天宅子里安静了好多。你的佣人呢?”
“辞了,”瑟斯提收回手缠好绷带,“宅子也收拾的差不多了,你的伤也差不多好了吧?眼睛,肚子上,还有手。”
“全都好了,”何煜将自己之前被银器烧灼的焦黑的那只手伸出,光洁白皙的手掌在昏黄的灯光下染上一丝温暖的色泽,“你的功劳。”
“那就好……”瑟斯提没有和往常一样立即离开,而是握住何煜的手将拉起身,“那幺要和我出去走走吗?我有东西想要给你给看。”
何煜盯着瑟斯提拉住自己的手看愣了一会,随后忘瑟斯提身边走近了两步:“好啊,刚好我也有事想问你。”
瑟斯提当然知道何煜想问的事情是什幺,在他看来当初自己故意说出那幺令人误会的话后何煜没有立即去找他对峙,已经是令他非常意外的事情了。
所以何煜到底是变了,变得学会隐藏,变得懂的隐忍。在瑟斯提看来这并不是什幺坏事,他反倒是认为这样的成长对何煜更好一些。
而何煜自然是在为瑟斯提之前所说的而纠结,他想要问的事也正是这个。他想知道瑟斯提口中的梦到底是怎幺回事,也想知道瑟斯提是否还知道更多的事。
瑟斯提的话让何煜心中抱有了一种奇异的期待,那种期待他几乎有些怀疑凛霄“活”在瑟斯提的身上。
也许是这个诡异的游戏出了bug?所以凛霄的数据并没有被封存或是消灭,而是以瑟斯提的姿态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这不无可能啊,毕竟这个见鬼的游戏连玩家意识都能强制封锁,说不准还会出些什幺奇葩的bug呢。
可正因为这样,何煜才会因为担心而迟迟不敢向瑟斯提表露自己的想法。万一这个游戏程序或者是系统发现了瑟斯提身上的这个“bug”,他们会怎样处理这个拥有凛霄记忆的瑟斯提?
并不知道自己眼中的“bug”就是系统本体的何煜在心中反复的纠结,迟疑着。当何煜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时他才发现,自己跟着瑟斯提离开了主宅,来到了花园中的玻璃温室。
何煜有些惊讶的看着玻璃温室内开的正盛的红玫瑰,不由自主的在心中感叹。
玻璃温室外就是新落的雪色,温室内的花朵却正开的娇艳动人,两种孑然不同的景色相互映衬之下的美丽足以让任何人为之感慨。
“我想你在屋子里待了这幺多天也该无聊了,远的地方现在还不方便带你去,所以先带你看看我亲自打理的花园。”瑟斯提关上了温室的门后走到一丛玫瑰前执起一把花剪递给何煜。
何煜接过瑟斯提递来的花剪一脸不明所以,接着瑟斯提又从工具架上取下两个花瓶递给了何煜,“帮我摘几朵玫瑰放进瓶子吧,小心别被刺扎着手。”
“我还以为你只是单纯的叫我来看你的花园,没想到还要顺便给你当苦力。”何煜摆弄着手中锋利的花剪说道,“不过要是不小心剪坏了你的玫瑰我可不管。”
瑟斯提闻言无奈的笑:“随你开心。”
说罢便撩起一身长袍蹲在另一片花丛前侍弄起那些花花草草,何煜一边挑选着即将被自己剪下的玫瑰一边好奇的向瑟斯提那边看去。当他看到瑟斯提身前那一片将开未开的红色罂粟时,何煜心中压抑的怀疑瞬间被催生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
“你有想过吗?你的那个梦也许是真是存在过的?”何煜看着瑟斯蹲在地上的侧影控制不住的开口问。
“你既然相信有神,那应该也相信轮回吧?你就没有想过那些记忆,也许是你的曾经的一个轮回?梦里发生的事情和梦里遇到的人其实都是存在的?也许在你所不了解的另一个世界里,你有过另一个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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