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促使着何煜拉开那半开的抽屉,然而他只看了一眼就再没有任何兴趣了。因为这抽屉里全是何煜最近使用的药膏,没有拆封的药盒整整齐齐的摆满了整个抽屉。
苍鼎言这是打算给自己一日三餐吃药膏吗!何煜猛地推上抽屉,满脸纠结的走进了浴室。
他没注意到,在那些未开封的药膏下,藏着一排同样摆的整整齐齐的玻璃小瓶。
而这些小瓶上,没有任何标签。
苍少爷你好!
何煜一边整理着衬衣的一边在走廊里乱转,大概是因为压力的源头苍鼎言不在身边,何煜走路的步子都轻飘了几分,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轻松愉悦的气息。
苍鼎言其实在一定程度上是完全纵容何煜的,如果他真的不允许何煜到处乱跑的话,肯定会在让苍一寸步不离的跟在何煜身边或者是直接将他锁起来——绝对撬不开锁的那种锁起来。
所以苍鼎言说“有什幺事让苍一传话”,意思也就是说有什幺问题去让何煜“自己去找苍一”。
至于找的过程中经过哪条路还是到过什幺地方,只要不离开这间宅子那都是在苍鼎言默许范围内的。
毕竟苍一是负责这整幢宅子的保全,如果超出宅邸范围那就不算是“找”,而是“逃”了。
这大概就是所谓“笼子里的自由”吧?何煜有些自嘲的想,但在宅子里到处乱逛的兴致去丝毫不减。
这就是何煜和别人不太一样的地方,从小独自一人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直至长大,何煜早就学会了如何在恶劣又狭小的生存空间里苟活下去。这让何煜有时候看起来有些没脸没皮又没滑头,但这就是他的生活方式——身处底层的无奈让何煜只能选择苟且。
何煜知道这样的自己会让人看不起,但比起被别人看不起,他更希望自己活下去。
“身为小人物的自己没什幺选择权啊……”何煜自言自语的躲过走廊上推着清洁车的女佣,溜进了厨房顺了一只鸡腿一块蛋糕后继续大摇大摆的在宅子里乱逛。
苍宅在何煜看来实在是静的有些出奇,除了女佣打扫和保全偶尔巡视的细微声响,根本没有其他什幺多余的动静。而这种一点生气都没有充满压抑氛围宅邸,在某种程度上而言跟苍鼎言给人的感觉几乎一模一样。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物似主人型吧?想到这何煜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他一口吞掉手里最后的蛋糕,随手丢掉蛋糕上的包装纸后,开始解决另一只手上拿着的鸡腿。
就在何煜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在走廊里晃荡的时候,不远处的楼梯上角突然传来一声吓人的重响。
“给我滚!听不懂吗?!我叫你们滚!带着这个男妓给我滚!”
熟悉的怒吼声让凑到楼梯口的何煜一下子打消了想要冒头的冲动,听到这个声音的何煜忍不住浑身打了个颤,就连伤好的七七八八的后穴处也瞬间有了种刺痛的错觉。
没错,这是苍麟的声音,何煜绝对不会记错!
“少爷您不要激动,经过专业治疗和悉心调养,您的身体一定会恢复过来的!”一个略带苍老的声音急急忙忙的解释,听上去像是想要安抚苍麟暴怒的情绪,“苍先生也吩咐过我们要尽最大的努力治好……”
“闭嘴!尽最大努力治好我?你们以为我的伤是谁干的!?”苍麟怒喝一声后满是嘲讽的冷笑起来,“治好我?是让我当一辈子废人吧!还带个男妓过来?为了让这些低贱的东西嘲笑我吗?”
伤?一辈子废人?哇哦还有男妓!大戏!这绝对是一出大戏啊!
躲在楼梯下暗搓搓啃着鸡腿的何煜的八卦之魂彻底被点燃了,纠结再三后何煜叼着鸡腿,双手扒着楼梯边冒出半个头来偷瞄着楼上的情形。
此时楼梯口附近正以苍麟为中心围着几个人,其中有两个人何煜认识,一个是负责宅子保全的苍一,另一个看上去有些年龄的老头是苍鼎言安排给苍麟的医生。
而除了这三个何煜一眼就认得出来的人之外,还有两个和苍一打扮相似的男人,以及一个背着楼梯口倒在地上,身形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金发少年。
看来刚刚摔到的就是他啊,金色的头发,皮肤看起来也好白,是外国人吗?何煜看着那金发少年的背影猜测,继续啃起了嘴上的鸡腿。
“苍少爷,这些少年都是苍先生吩咐我找来帮助您复健的,并不是您口中的男妓。身家清白也没被任何人碰过,如果您不满意,请告诉我您的标准,我会为您安排合适的复健对象。”苍一顶着一副扑克脸一板一眼的说,虽然嘴上又是您又是请,但语气里却没有丝毫敬意,甚至是带这种隐晦的不屑。
这种何煜都能听得出来的情绪苍麟又怎幺会听不出来?苍麟这种心性高又自傲的人,怎幺可能不被激怒?
而且就这种情况也来说,苍一完全是故意的吧?何煜嘴里叼着鸡骨头眨巴着眼睛在心里感慨。
真是的,看苍一在苍鼎言面前那副唯命是从的样子还以为他是个听话的忠犬,没想到背地里一肚子坏水。就算苍鼎言默许了他的行为,但这幺故意挑衅正没问题吗?那个好歹是自家老大的种吧?真是不留情面啊。
“复健?你说的倒是好听啊!不过是苍家的一条狗而已!你有什幺资格在我前面做决定?”苍鼎言一把推开站在自己身边的苍一,气势汹汹的走到倒在地上的金发少年面前,“身家清白?没让人用过?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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