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才刚这么念道,拉撒尼便遥遥地看到王的亲随正守在伯提沙撒的宅邸前,十几人,个个皆是一脸困顿的表隋,想必是在此等侯己久了。
疾步迎了上去,守卫们发现他,便零落地唤了几声“将军”,没精打采的样子。
“王在里面做什么?朝会都已经过了。”
“陛下他……从昨天中午开始,除了叫人送膳食进入就没有出来过了。我等不敢催促……”
听闻,拉撒尼正欲亲自进入,怎知有人出言阻道:“阁下……还是不要进去吧,王也许不希望被打搅呢。”
这么说的士官一脸暧昧,欲言又止。拉撒尼见状不悦地蹙了蹙眉,不予理睬地扭头径自步入庭内。
重重的帷幕遮盖,密不透风。
拉撒尼站在幕前,聆听,室内并无动静,心中忽然隐隐有些明白。结果刚揭开幕帐的一角,便窥见昏暗室内中,那两人……
旖旎风情,缠绵姿态,一览无遗。
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拉撒尼窘迫地急急退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谁?”
低哑的音调,拉撒尼知道那是由自己的主人发出的,可于此时听来,性感慵懒得就像是个陌生人。
“陛下,是我。”刚才那一幕,光用想的都觉得脸红。替王拢上了幕帐,拉撒尼尴尬地回道。暗骂自己,什么时候居然也同三甲尼波一般,成了一个不解风情的笨蛋?只不过,没有想到从昨天午后到现在,那么长的时间,王就一直是在……呃……一点都不似他的作风呢!
至今陪伴座前十数年,拉撒尼还没有见过王因为宠爱哪个后妃,而耽误了朝会。难道说,伯提沙撒真是如此特别的人物么?这么想到,忽然有点担心起来了,即便“他”是那么值得重视的话,王也不该如此昭彰。
对于这位新任宰相的格外宠信,殊不知业已招致了朝中多少大臣的不满.更别说沙利薛那家伙了,整天一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模样,任何人都瞧得出他是多么妒忌!很危险呢。拉撒尼知道,这一切王都看在眼里,却未曾放在心上……
若不是遭人打搅,也许到了日中时刻自己都不会离开这里。尼布甲尼撒望着怀中犹自昏睡的男子这般遐思着。虽然已经餍足,可是起身的时候,仍旧依依不舍。爬将起来,动作挺大,房廷却浑然不觉——果然睡得深沉。
也难怪,黎明前都没放过他,已经累坏了吧。拿起被衾覆于那裸裎的身体,尼布甲尼撒正准备披衣离开,却发现襟襬被房廷枕在了身下,如果硬扯的话,势必会让他惊醒……
干脆把自己的大围巾衣也一同覆上了他的背脊。小心翼翼。尼布甲尼撒凝视了半刻,方才悄然退离。
混混沌沌,浮浮沉沉。告别梦境,再一次睁开眼时,房廷己经辨识不清自己身处哪里,今昔为何?只记得尼布甲尼撒于自身的索求,热切、暴躁、近乎狂乱的爱抚方式。一开始,疼得呻吟阵阵,怎知到了后来,忽然又遭温柔的对待,原以为早已麻木了的身体,竟如同食髓知味般,变得敏感起来……
一整天的痴缠,是近乎纵欲的邪恶淫行。不堪重负的房廷,意识渐渐消散,在过程中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偶尔,在清醒吋拨开帘幕的一角想看看天是不是还亮着,尼布甲尼撒却又从后面吻住耳朵,抱紧腰腹,硬生生将自己拖了回去……
黑白,自此颠倒了。
就好像纠缠了整整一个世纪。
待那狂王离开之后,熏香重被点起。
房廷瞪着穹顶,疲惫得无法动弹,只好任人摆布,直到清洗干净一浑身就像被拆散般酸痛不已。
满头满脸,浑身上下,洗涤过的躯体之上到处都是由那狂王制造的痕迹,不消去查看,也能感受得到。
接着,看到了狂王留下的衣帛,那用来包覆他的遮物。
攥在手里,全是他的气息。仿佛是稍纵即逝的一丝甜蜜,在贪欢后的日中,心间漫溢。
这教房廷,有一瞬间变得醺醺然。
他仍旧不明白,狂王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知不觉,时光流向了九月的尾梢。
眼看新月沃地便要迎来衣祭的日子,这时,从西方传来了犹太暂代国主基大利,再度与埃及结盟的消息。
朝会中,议事殿的气氛颇为紧张,而尼布甲尼撒许久未置一词。
“看来仁慈对背叛者是不适用的。”
半天才说了这么一句,座下的迦勒底诸将皆明了,时隔五月的休顿,可能不用多久他们又会登上迦南的征途。
“那么,城中那些拘押的犹太逆徒,又该如何处置呢?”
席间,还有人这么问,尼布甲尼撒想也不想地回道:“交予沙利薛吧。”
“刽子手”尼甲沙利薛,亚述血统的美男子。王都之内,无人不晓他的手段狠戾与毒辣。这般把人交给他处置,傻瓜也明白,无疑就是被处以了极刑。
拉撒尼看到沙利薛领命后颇为得意的表情,不禁寻思:虽然王依循伯提沙撒的恳求,允诺不再滥杀无辜,但……多余的仁慈也是无益的。作为神之子和帝国的统治者,慑服民众,仍需杀鸡儆猴。
“禀陛下,今早从米底来的使者到达王都,正在殿外守候,希望谒见陛下。”
空档里,传令官来报,闻言诸臣间起了一波小骚动。
“米底不是刚同吕底亚休战么?这个时候派使者来有何企图?”
“难道是来搬援兵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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