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开那遮挡面目的十指,但见房廷咬牙切齿,双目紧闭泪渍顺着颊侧沁进软毡……心念一动,便拿唇舌去接那溢出眼角的咸液。
苦涩的滋味……
猛然一记哽咽音调炸响耳边,撩动人心,就这么一下子把持不住地,丢了开去……难耐地低吟,于他的体内释放。
第一次……居然会以如此狼狈的方式结束——是男人始料未及的。
微喘,有些懊恼地垂首巡视身下那教自己失控的始作俑者,却意外迎见一对湿湿润润的黑色瞳仁。
乌丝凌乱,倔强的眼神。
就算是瞪视的模样,于自己眼中亦是一副惑人姿态。
情欲毋须酝酿便再次勃发,急切地再度扑向他——
疾风骤雨般疯狂地掠夺起来……
因为那狂王的粗暴对待,房廷于激痛中昏迷,坠入了黑色的梦乡。
他在一片混沌中沉沉浮浮,也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渐渐复苏之际,遂被下身的蛰疼惊得蓦地打开双眸。
“呜……”
好痛……尴尬的部位传来阵阵违和的激痛,使得浑身一颤,之前那场荒唐性事立刻重现脑海!
尼布甲尼撒……
一想到那不可一世的男子在床第间,与自己的悖德纠缠,双颊立刻被染成了绯红!
在二十一世纪,就连女性经验都未曾有过的自己,第一次居然是……
真是难以想象!陷入了难以逆转的时空漩涡之中,一切都被尽数剥夺……难道,连仅剩的一点自尊,都不要留给自己么?
这么想着,房廷颤抖得更加厉害,就在这时,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腰际!
完全没有防备!
浑身一僵,房廷还没有来得回身,赤裸的背脊便贴上了某个温暖的胸膛。
“醒了么?”下巴抵在自己的头顶,尼布甲尼撒慵懒地问道,不安分的手掌顺着腰线正向上爬着……
他……怎么还没有离开?
房廷被这突如其来的猥琐动作吓到,不禁又忆起昨夜不堪的种种……
惊跳着挣开男子,慌忙间却跌落床下,牵动了暧味的伤处,疼得龇牙咧嘴,狼狈非常……
榻上的尼布甲尼撒见状,哼笑起来,单眺望着昨夜与自己狂欢的人,琥珀眼闪烁着不明的情绪,看得房廷立时起了一身鸡皮!
尼布甲尼撒探出手捞住了房廷的胳膊,也容不得他拒绝,径自将他重又锁进了自己的怀抱。
“你是我的人……”衔着柔软耳廓的尼布甲尼撒这般说,热热的吐息钻进耳道,激起怀中人的一阵颤栗。
“都这么久了……还在怕我么?”
搂得更紧了,房廷稍一动作,肩颈便遭侵袭——细密的亲吻落在上面,似是他在宣告自己的所有权。
被吓得不敢动弹,房廷心惊胆战地伏于尼布甲尼撒的胸前,忽而发现相拥的二人皆是未着寸缕的,一股红潮不可自抑地漫上了脸面!
太……太可耻了!自己几欲羞耻而死,那狂王怎么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也许是走火入魔了。
尼布甲尼撒这么想,却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一夜近乎疯狂的索求之后,以为总算餍足,可一看到房廷醒来时生动的表情,旋即又被撩动了心弦。
鼠蹊……再度传来甜蜜的骚动,该死!自己何时欲求不满得就像个少年人?
并没有反省多久,房廷再次被自己压倒了——咬牙切齿、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很是耐人寻味呢。
就这么,近乎纵欲地俯将上去,待到清醒时分,那黑曜石瞳仁的男人汗湿殷殷地伏于榻上,看来今次是被自己折腾得下不了床了……
一副疲惫倦怠的样子,很是惹人怜爱。
捉着房廷半长的头发于掌间嗅闻着,一边享受快感终结后的余韵。不知为何,有种愉悦的感觉盈满了胸臆。
好稀罕。
至少,自己还从没对哪个后妃产生过类似的情绪。
伯提沙撒……不,是房廷。或许,日后能成为一个对于自己特别的存在……也说不定呢。
这念头一闪而过,尼布甲尼撒不以为意地轻笑,并没有将之放在心上。
忽而念及昨夜于马度克神殿上,房廷的释梦以及自己于众人的承诺,尼布甲尼撒弯了弯嘴唇。
“我把全省的治理权交予你……如何?”
他这么说,也不管房廷在听罢这番话后露出怎样一副惊骇表情,还是继续道:“即日起,你便入朝,做巴比伦的宰相吧。”
于众人之间挺身而出,替那狂王释梦的时候,房廷从没有臆想过要取代“但以理”的位置,可偏偏上天就像要同自己玩笑般,硬是将他生生推向了一个既定的历史舞台。
伯提沙撒,也就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房廷,可能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能在一夜之间名动巴比伦。
是巧合?还是在无心中篡改了历史?
房廷心中惴惴,却不知用什么来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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