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席间,一杯一杯醉着酒。珠围翠绕,莺声燕语。沈执交缠着双手坐得笔直,对身边粉脂凝香的美人熟视无睹,姜醴倒是来了兴致,搂着语笑嫣然的花娘却俯身吻上另一个玉人的杯盏,目光轻飘飘地转向一边的红袖,跟她默默交换了一个眼神,红袖意会,挑起嘴角牵起一个楚楚可人的姑娘,糯糯道,“这可是花间楼久负盛名的渔火姑娘,能歌善舞,色艺双绝。”说罢将她轻轻推到沈执的怀中,娇笑道,“渔火,今儿就麻烦你伺候这位沈公子了。”红袖温柔一笑,软软地拉住还没回过神的沈执的手,“公子跟我来。”
姜醴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不知怎地心里被扯了一下,终还是一脸坏笑挥了挥手,
“愣头青~好好玩~不要辜负我一片苦心哦~”
“公子想听什么?”抱着琵琶端坐在窗边,十指芊芊轻柔地拂过琴弦,双眸剪秋水,回眸一笑倾国倾城。
沈执向她抱歉地合礼,退了一步背挺得笔直,“姑娘,沈某绝非好色之人,对风花雪月之事也丝毫提不起兴趣,辜负了姑娘的好意着实对不住。”
渔火轻柔一笑,低头拨弄细弦,似是没放在心上,“沈公子多虑,此处弹琴饮酒只为博客一笑,此情此景无关风月。”
沈执一愣,确是不好推辞,寻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那...随你吧。”
渔火抿嘴一笑,刹那让屋中的灯火都黯了色彩。
檀口微张,缓缓唱道。
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草木本无心,风月不关情。
声音清灵凄婉像是有千番话绕在心头。
最后一个尾音颤颤地收拢,瑟瑟地漾开了窗外如水的月色。
沈执抿了一口酒,沉默不言。
渔火看着他,温柔地笑,“沈公子是否已有意中人?”
沈执不语,却是将杯中的佳酿一饮而尽。
渔火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望向窗外,“我虽然是江南的名妓,可却从不知爱为何物,每每花灯会看见一对对恩爱的男女都会心生羡慕,想要千金买我一笑的人不计其数,即便这样我也知道,我没有办法去奢求他们的爱,也不值得去给予。”
“.....”
“每晚梳洗完,看见这月光,都会忍不住的遐想,如果我今生有幸生为一个平凡的女子,嫁人生子,过着最实在的生活,又会如何呢。”
渔火一笑,“我没有红袖那般坦然的性子,生来便无力支配我自己的命运,花容月貌如何,千金之躯又如何,最向往的也不过是闲茶淡酒一杯,与知己同乐罢了。
说罢对着失神的沈执弯了弯唇角,“公子,见你尚不能理清自己的情愫,我才将肺腑之言与你一说,公子可当我一厢情愿,但希望你能知了我这番话的意义。”
水袖遮了遮如花的脸庞,“公子心仪的,可是那位姜醴姜公子。”
沈执吃了一惊,别过脸面容上似有红晕泛起。
渔火心中了然,便对他说,“我看他似是对你也有意,中间这层薄纸,就不知是谁先捅破了。”
半晌,沈执讷讷地问,“你怎么知道他对我...也有意...”
渔火轻笑,“公子敢与我一赌?”
语毕身子轻轻一歪,就弱弱地跌下了椅子,吃痛娇吟了一声。
沈执吓了一跳,赶紧冲过去扶起她,“还好吗?”
渔火调子柔媚,酥得人软了半边身子,“啊...好痛...公子快帮我揉揉...”
沈执心里焦急,探上渔火的脚踝,“这里?”
渔火娇滴滴地低吟,“不是...往下一点...啊...对...就是这...公子好厉害...”
自从沈执离了席,姜醴就一直定不下心,心神恍惚像身体里一直有虫子爬来爬去焦躁不安,借机去上厕所,却不由自主地走到了沈执所在的房间。
姜公子心里如蚁挠,嘴上哈哈两声,不在意地安慰自己,“啊~这么久了,也不知道愣头青进行到哪步了,既然来都来了,我就来顺便监视监视进展吧。”说罢耳朵贴上窗,细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女人叫得柔软酥媚,“沈公子...嗯...就这样...继续...”
姜醴咬了咬牙,又听得沈执沉沉的声音混杂着不真切地透过来,“还好吗...痛不痛...”
好!大!一!幅!春意盎然生机勃勃不能直视的春宫图!
姜醴心中一阵无名火就蹭蹭烧了起来,好一个愣头青...平时看起来人挺老实正直的...没想到到了床上这么淫/荡,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大爷我今天为了广大未婚少女誓死也要废了这个衣冠qín_shò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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