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怀广说着就要拉宇文秧闪出人群。黄敏君一直在有意无意地注意着这边,这时看见了宇文怀广的举动,侧着脸在她爹耳朵边说了几句,就两手轻轻地提着裙摆向宇文怀广两人走来。
宇文怀广和宇文秧脸色都有些不自然。
“师弟!”吾卿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眼眶一热地拉住宇文秧的袖子,然后迅速压低了声音道,“师弟,你知道师兄我下一趟山不容易,更何况容光寺给僧人们放一次假更不容易,你忍心把师兄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么?”
走到他们身旁的黄敏君脸一僵,神色甚是不自然地朝吾卿看过来,然后歪着头想了想,眼神疑惑地在吾卿身上上下打量。
宇文秧没有注意到黄敏君的神色,一脸为难地看着吾卿,“可是师兄,法师他……”他想着,吾卿一直以来就跟在菩屠身边,两年前在灵隐寺的时候也是,吾卿若想跟着他们一起出了宇文府,大概是不行的。
黄敏君的眼神突然闪了闪,一瞬间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然后张望着脑袋在后花园的场中四处看,似乎在找什么人。
吾卿一脸受挫,显然对于不能在盛京城里逛逛十分失望。宇文秧心中内疚,还想说些什么,就看见菩屠已朝他们的方向走来。站在宇文秧和宇文怀广身后的黄敏君也看见了走过来的身影,与两年前想必没有身边大的变化,唯一的变化就是那张脸比两年前更加成熟,更让人不敢直视。
宇文怀广架着宇文秧的肩膀站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一脸挫败的吾卿。
菩屠一向是引人注目的,就在他朝这边走来的时候,宇文承前的乡绅的视线就跟着他转动,最终落在了宇文怀广两兄弟身上。宇文承前脸色微冷。
“师叔……”吾卿苦着一张脸,但却开不了口说出原本的话。开什么玩笑,他可不敢在师叔面前这般放肆,吾卿心里想着,同时也求救似的看着宇文秧。
宇文怀广倒是收敛了一些平时的行径,放开被自己架着肩膀的宇文秧,笑得比平时和蔼可亲一万倍地对菩屠法师道,“我们原想去城中看看,百姓们过节,总是与官宦之家不同的,法师也要去么……”只不过,他后面这句话问得有些多余,因为菩屠法师已经抬脚往外面走去了。
吾卿眼中一喜,转而又走向宇文承前等人去说明了原因,宇文承前见自己两个儿子和黄知州的女儿黄敏君也跟着,便也没说什么,只吩咐了几个家丁跟在几人身后保护他们的安全……
大禹王朝向来十分重视民间的重要节日,官府不但特意准许在端午节的这一天大开城门,还特意安排了官家梨园的弟子们在盛京城中心摆上擂台表演节目,当然,民间的庆祝活动也有不少,盛京城里热闹到人与人之间互相擦着肩膀才能走路的地步,宇文秧看着环顾身处拥挤人群中间的自己,忽然有些后悔出了宇文府。菩屠是最高贵的人,却被平头百姓们挤在了人群中央……
猜灯谜的,包粽子比赛的,对月作诗的……盛京城中可谓是应有尽有,看得宇文秧眼花缭乱,这是他来到盛京、来到宇文府两年中过得最热闹的一次节日,他偷偷抬眼朝自己熟悉的人影看去,却发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深邃的眼神里闪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柔和。
宇文秧瞬间红了脸,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比广场上唱戏那边传来的鼓点节奏还要快要强烈,想要转开头去不看那人的让他脸红心跳的眼睛,却好像受了蛊惑一般,不受自己控制地、呆呆地看着他。
广场那边突然传来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声,人们拥着朝那边挤去,身形瘦小的宇文秧被挤在人群里,被迫地随着人潮往某个不知名的方向涌去,原本离得不远的吾卿、宇文怀广等人都不知道被挤到哪去了。
“!……”腿部和腰部突然被什么重重地撞击了一下,宇文秧痛得脸色发白,额头上的冷汗滴下来,他想伸手去抓住什么固定的东西,却发现身边全都是人影,陌生的脸一张张从他旁边擦过,带着未名的、欢笑的、或者一些恶意的……
手腕处突然传来一抹凉意,宇文秧被一股不大却坚定的力量拖着,他来不及喊一声,也来不及低头看一眼自己的手腕,就跌跌撞撞地挤着人群,踩到了很多人的脚,耳边听到了很多不满的抱怨和谩骂,当然,庆幸今晚的节日,听到的骂声没有像以前那么难以接受……
终于停了下来,宇文秧捂着胸口背靠着身后的硬物,待回过气息来,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站在一个没有人烟的小巷子里,自己背靠着青石墙,站在面前的是被阴影遮住了脸上表情的菩屠。
“您……”他发现自己的心跳得及快,而且一股股急促的气息压在自己的胸口发不出来,感觉到头顶上方的人在弯着腰靠近自己,宇文秧连呼吸都小心翼翼起来。
“法师……”宇文秧紧紧地贴着身后的青石墙,被头顶上方的压力强逼着抬起头来,终于看见掩藏在阴影下的脸,也看进了一双深色的眸子里。
对了,他不准自己叫法是的,宇文秧大气也不敢出,怯怯地喊道,“师傅……”
余下的话音自动落下,他闭上眼睛,紧张得一动也不敢动,却清晰地感受着在自己唇上辗转的温度,清楚地感受着滚烫的舌抵开自己的双唇,翻搅着他口中的舌头,做着那般让自己几乎停止了心跳的事……
他是不是,又喝酒了?
“唔!”
一只手不知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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