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番话成功瓦解了阳佟玥的心防,面具般的痞笑剥落,流露出些许真实的感情波动。弧线优美的唇抿的紧紧的,美丽的眸流趟着淡淡的忧伤,良久良久,陷入久远回忆的阳佟玥才道:“罢了,就依你吧。”
媛,你听见过吗,我们的云儿长大了。
媛,你赢了。
媛,我错了。
媛,回归父神怀抱的你,是否听见我迟来的道歉?
阳佟玥的样子,摆明了请勿打扰,既然目的达成,肚子也填饱了,墨云知趣的悄悄离席。临出门的时候,墨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犹自陷在悲伤的回忆中难以自拔的阳佟玥,没想到,都过去近半个世纪了,提到明媛,还能令他这么伤心。那个样子,真不适合他,让人看着心里闷闷的,怪不舒服的。享受了这个男人三十余年无私的父爱,不知不觉间,这个人在他的心底扎了根,生了芽,到如今他已经见不得这个人伤心难过了吗?坏了,坏了,乱了,乱了,自古皇家无亲情,他居然对皇帝产生了亲情,这不是嫌命太长了吗?墨云摸着紊乱的心跳,失魂落魄的跑出了奉天宫。
踏着滑板滑进忧思斋,遇见斋内负责打理花草的侍人黑叔习惯性的打了声招呼,因为黑叔长的有几分神似前世的老爸,性子也像,墨云对他比较有好感。然而,打完招呼墨云不由脸色一变,不对,不对,他对阳佟玥的感情远比亲情要复杂的多,至少前世他对靳爸爸、靳妈妈、还有靳雪,从来没有产生过类似的感情。
墨云的心乱成一团,下午先生讲的内容一点也没听进去。放了学,继续纠结,半道遇上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阳佟允,汗,据说是试穿明天的礼服,他怎么记得,阳佟谨开宫立殿那会穿的跟阳佟允不一样呢?还是说,也就阳佟允这有这本事,硬是把端庄的礼服穿出花孔雀的效果来?这三天,阳佟允忙着开宫的事,没有来上课,今天试礼服,从窗口看到墨云路过,衣服都没换就冲了出来,为的是提醒墨云勿忘了前天答应他的事。还别说,阳佟允要不提醒,墨云真把这茬给忘了。再三保证不会忘记阳佟允的大事后,墨云才被放行。糟了,昨晚被明寒一打岔,把阳佟允的事忘的一干二净,完了完了,一晚上的时间,送什么好呢?还有,教养女官的事,本打算午膳的时候跟阳佟玥提的,结果,唉,不提也罢。只希望今晚阳佟玥过完“夜生活”回来睡觉时还不算晚,这样还来得及提教养女官的事。
心事重重的回到枫月宫,云纱抱着一件华丽非常的祭祀礼服站在园中发愁,一问才知道,原本明晚要在阳佟允的开宫宴会献祝祭舞的丁香祭司不慎扭伤了脚,跳不了了。皇子开宫立殿在神宫是大事,祭堂也会准备小型的祭事祝祷,人手本来就紧,丁香跳不了,旁的祭司又走不开,只剩下云纱这个兼职祭司有空了,所以用过午膳丁香就赶紧把礼服送了过来。不幸的是,丁香祭司身形娇小,为她量身定做的礼服身材修长的云纱根本穿不上。祭祀礼服不同于寻常宫服,缝制过程非常费时费力,只剩不到一天时间,赶工做礼服是来不及了。云纱用一下午时间翻遍了祭堂的礼服间,硬是没找到一件合身的礼服,这下真是欲哭无泪了。
“那还真的糟糕啊,你手上这件是?”
“这件是明神贵妃娘娘穿过的,虽然短了点,我勉强能穿上,日常走动没问题,可跳舞的话就不行了。司衣房说可以稍微修改一下,但这毕竟是娘娘的遗物,没有陛下的允许司衣房也不敢动手。”
明媛的遗物吗?墨云的手在脑子反应过来前夺过云纱手中的礼服,用力一抖,长短正合适,未成年的少年与少女的身材本就差不多,也许可以这样,“不要紧,纱姐,我有个好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国庆假期过的如何,有没有想小妖啊?可怜的小妖国庆才休一天,唉,命苦啊。
27、月朦胧(上) ...
开宫立殿当天,学堂放假,白天是成年人的活动,像墨云这种五十岁不到的小豆丁只需要参加晚宴即可。打定主意亲自上阵跳祝祭舞作为贺礼的墨云白天也没闲着,在云纱和丁香指点下勤快的练起了舞。这祝祭舞是考祭士时的必考项目,墨云自打三十七岁那年考上祭士后就再没跳过,时隔三年,不免生疏。好在墨云底子好,遗传好,练到下午,已然有模有样。
踏步,回旋,跳跃,收势!
墨云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还没来得及询问两位临时老师的意见,耳边忽然响起一阵清脆的掌声。
“好!”
“母妃?”
明寒拿着手帕亲自为墨云擦汗,眼中闪动着异样的神采:“真像啊,刚才的云儿像极了当年的媛姐。我记得,当年陛下的开宫宴,媛姐正是云儿这般年纪,穿着这身衣裳,一曲祝祭舞,倾倒了所有到场的宾客,那晚也便成了陛下与媛姐的定情之夜。”
明寒的举动令墨云受宠若惊,因为他可以感觉出来,明寒现在的行为完全出自内心,不带丝毫算计。或许,明寒对明媛的感情比他想像的要复杂的多,并非是单纯的怨恨,也许还掺杂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欣赏与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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