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延续姐妹俩人的才能,惟有将其中一人作为养女送出。因此,间桐之翁的请求无疑是上天的恩赐。作为知道圣杯存在的一族,达到根源的可能性就越高。即便我无法完成,还有凛,凛无法完成的话还有樱,总会有人继承远坂家的宿愿。”
哪怕是对着十分厌恶的远坂时臣,可是为何他能不动声色地讲述这样一个绝望的事实。同时以根源之路为目标的话,这意味着就是亲情的分裂,魔术师这种冷酷的物种在根源的追求之上别无他物。
“……互相争斗吗?两姐妹之间?!”
面对间桐雁夜的责问,远坂时臣失声笑出来,表情冷淡地点了点头。
“即便导致那样的局面,对我族末裔来说也是幸福。胜利的话光荣是属于自己的,即使失败,光荣也将归到先祖的名下。如此没有顾虑的对决正是梦寐以求的。”
“你这家伙已经疯了!”
面对咬牙切齿的间桐雁夜,远坂时臣只是冷淡地一瞥,嘲笑般地叫道。
“说给你听也是白费。你这根本不理解魔道的高贵之处,曾经离经叛道的家伙。”
“别胡说八道了!”
超越极限的憎恨与愤怒,激活了雁夜体内的刻印虫。恶寒与剧痛传遍全身。即便如此对现在的间桐雁夜来说,这也是来着恶魔的祝福。
侵蚀吧吞噬我的**。由此产生的一切魔力,将化为对仇敌的诅咒。收到魔术感召的各种虫子如同奔涌的潮水般,从周围的阴影处爬出来,聚集到一处。这是形态像蛆虫,大小如老鼠一般令人生厌的爬虫。这一切,是间桐雁夜成为御主之时从间桐脏砚手里接过的獠牙,应对非常理战争的武器。
“我饶不了你……卑鄙的魔术师!”
我要杀了你!还有间桐脏砚!一个不留地杀光!!”
接受了间桐雁夜怨恨的魔术虫子,一起痛苦地抽搐扭曲起来,接着从背后裂开一条缝,露出翻着钢铁般黑光的甲壳与翅膀。一只接着一只爬虫蜕变为巨大的甲虫,嗡嗡叫着展开翅膀,围绕着间桐雁夜飞舞并组成军团。眨眼间便聚集起一大群,这些不断咬合着锋利的颚发出声响、展现出凶残本性的翅刃虫调整好战斗姿势。这是身为虫使的间桐雁夜最强的攻击手段。
在可以在瞬间啃光一头牛的大群肉食虫子面前,远坂时臣的神情依旧泰然自若。本来远坂时臣作为魔术师的级别就远远高于间桐雁夜。所以即使是间桐雁夜拼尽性命所释放出来的秘术,在远坂时臣看来既不值得惊奇,更不足为惧。他甚至可以从容地,与这个昔日的情敌一决雌雄的决斗中对命运的捉弄发出嘲笑。
“魔术师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拥有力量者。而且总有一天会得到更大的力量。在觉悟到这种命运之前,这种责任就流淌在血液中。这就是作为魔术师之子降生于世。”
远坂时臣冷淡的说着举起文明杖,从杖头镶嵌着的巨大红宝石中发动炎的术式。在空中描绘出远坂家家徽形象的防御阵,化为红莲之火燃烧着夜晚的空气。这是将所触及之一切燃烧殆尽的攻击性防御。虽然在如同外行的敌人面前,这显得有些孩子气,但完全不是手下留情。
“由于你拒绝继承家业,间桐的魔术就交到了樱的手里。在这点上我得感谢你……不过,我绝对不会饶恕你。”
因为逃避血脉的责任,这种软弱,对于远坂时臣这种魔道贵族来说,是无论如何也弥补不了的卑劣行径。间桐雁夜魔道的耻辱。既然再次见到你就只能将你消灭。
“别胡说八道了……你这没人性的家伙。”
间桐雁夜的歇斯底里的呐喊,其实在远坂时臣的眼中不过是败犬的嘶鸣而已。不过作为先行者,哪怕是间桐雁夜这种魔道伪物也有需要教导的地方。
“你错了。对自己负责是做人的首要条件。连这点都做不到就不配为人,而是狗。知道了么?雁夜。”
远坂时臣刺耳的话语进入耳朵之后,间桐雁夜的情绪更加的激动,本来就疯狂侵蚀**的刻印虫更加的疯狂。在间桐雁夜的指挥下,如同黑雾一般的虫子对着远坂时臣蜂拥而上。
“虫啊。吞噬这家伙吧,撕咬这家伙吧。”
而随之而来迎击的虫群,是舞动的灼热之炎。
火焰,远坂时臣的魔术属性,被当作生命与死的象征,跟破坏性的魔术相性良好。对比间桐家代表吸收的魔术来说,显然远坂家的火焰魔术更加的具备战斗力。
虫群和火焰黑红分明的在间桐雁夜和远坂时臣正中间不断的碰撞。飞蛾扑火,现在的情况简直是这一古老成语的再现。不过以远坂时臣的眼光看来,这场战斗根本称不上是魔术的对决,充其量不过是场滑稽的闹剧罢了。
远坂时臣只是默默地维持着火焰的防御阵,甚至还没有做出任何称得上是攻击的举动。尽管如此,对面的间桐雁夜却已处于濒死状态了。这完全是自取灭亡。对于现在的间桐雁夜来说,使用魔术这一举动本身就是致命的自杀行为。想必身为当事人的间桐雁夜也清楚得很,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地持续使用着超越自身极限的术,结果只能自食其果了。
间桐雁夜现在的样子简直惨不忍睹。全身的毛细血管悉数破裂,血沫四下飞溅。他本人已经完全无法直立的、摇摇欲坠的身影仿佛被淹没在一团血雾中。那张因为过于痛苦而翻起白眼的脸庞已经让人无法判断当事人是否还有意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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