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冽握着楚清的手冲着凉水没有停,低声对板寸头说了句:“你先出去。”
板寸头拉上推拉门时,正瞄见楚清从单冽的怀里茫茫然地转过头,雪白的脸颊靠在单冽宽厚的肩膀上,波光潋滟的眼睛没有任何焦点,却又像在懒懒睨他。
胸腔一阵惊心动魄。
第二天楚清破天荒地比平时晚起了三十分钟,在时间观要崩溃了啊世界观要扭曲了啊天要塌了啊等波涛汹涌的心理活动中,面无表情快手快脚地穿衣洗漱,临出门还被楚妈嫌弃地往嘴里塞了个刀切馒头:“好意思去别人家喝酒还给喝醉了?真给你妈我的高水准酒量丢脸!”
楚清嘴里塞个刀切馒头,坐在程放的电动车后座,脑子里快速整理起近来频频打乱自己固定作息时间的各种莫名其妙,只觉得全身的神经纤维像是小猫爪子里的毛线球,被滚得凌乱又毛躁,却又找不出个所以然的原因来。
也不顾程放在前座一直吐槽柳修豪这个斯文败类这个腐败阶级这个棒子脑残粉害得他昨天又没接到楚清啊,楚清心如死灰地无数声默念时间观要崩溃了啊世界观要扭曲了啊我的天要塌了啊……
在今天终于明确意识到自己的时间观正在渐渐崩塌的楚清一整天都是恹恹的,只不过在别人看来神态淡然的他一如往常。
午休时间,程放欣然自得地跟着校广播台里五月天的歌哼哼唧唧,就听见班门口有人高声喊他的名字。循声抬头看过去,是柳修豪,笑嘻嘻站在门口,向他招手。
程放轻哼了一声,转过头不去理他,继续摇头晃脑自己哼着歌,收拾课桌打算趴着睡午觉。
柳修豪喊了几声,见程放仍不理他,索性直接进了教室走到程放座位边,也不管程放后座的3班班长和学习委员的惊呼,一手“啪”地搭在程放的脖子后,握紧了稍稍用力,迫使他抬起了头:“老子叫你呢!”
程放吃痛地叫着干嘛呀,就用力摇着头要把他脖子后的手给甩开。
“今天广播里的歌好听吧?我让他们放的。”邀功似地和程放眨眨眼。
程放伸了手去抵抗他的钳制,柳修豪却已经放开了他的脖子,大力揽过他的肩就往外拖:“走,陪我打球去!”
程放叫着哎你干嘛你干嘛,一阵死命挣扎后已经被拖到门外。柳修豪看程放挣扎间的眼神还不忘瞄了瞄目睹了事态发生全过程仍一丝不苟面不改色连眼皮都没抬过的同桌楚清,咧了嘴笑着说:“走吧走吧,小白脸不会打球,你豪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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