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秘密的何氏激动得一夜没睡,第二天一大早便派奶娘偷偷出去打听慈善堂的小神医到底住在哪里。
这件事她谁也不敢说,尤其是她的夫婿沈博安,更是把他瞒得死死的,甚至因为担心在他面前露出端倪,她还借口身体不适,把他赶出了院子,让他去心爱的小妾那里守岁过夜。
沈博安就是一宠妾灭妻的主,得知不用睡在她的院子,口头上说是不舍得,实际上心早就飞了,刚踏出院子便一路小跑着去了小妾的房里。
若是被他知道有这么一个小神医的存在,一准抢先替小妾求到小神医的门上,到那时她就什么都完啦。
还有她家的那几个妯娌,因着都不能怀孕而同病相怜,平日相处还算和睦,遇到事儿也勉强能同气连枝、同仇敌忾,可若是被她们知道了小神医这事儿,肯定也会像她一样,把她瞒得死死的,先让自己怀上再说。
瞒,必须全都瞒着!
如果谁都不知道这件事儿,小神医治不好她也就罢了,大可以当做没有这回事就是,可要是传得人尽皆知,到时怀不上,沈家失望之下直接休了她都有可能。
可要是运气好一举得男,那可是府里的第一个重孙啊,说不得日后府里的中馈都能落在自己手中了。
为了府里的中馈,她无论如何也要拼上一拼!
何氏拿出了所有未有的决心,不仅是为了孩子,也是为了她在沈家的地位和她自己的利益。
至于小神医到底能不能治好她,其实何氏心里也没有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就在何氏等得如坐针毡,快要失去耐心时,奶娘终于带回了她最想要的消息,让何氏坐不住了:“什么,你是说她在秀水镇?”
“是的,听说在山里深居简出,平日没什么事不会下山。”
“这可怎么办……”何氏不由得急得团团转,在房里慌乱地踱起了步子。“都怪我,都怪我,原本有机会让她看病的,可那时见她年龄太小,看不起她,便联合二房、三房的一起把她给赶跑了,真是……”要说最令何氏悔不当初的,便是这一件事了。
明明大好的机会已经摆在她的面前,结果却因她的白目,错把珍珠当鱼目而生生放跑了。
奶娘原就不相信小神医的医术,说道:“小姐,您也说小神医的年龄小,会不会是那两个婆子夸张了?”做为何氏的奶娘,她自问在何氏面前一向说得上话,此时心中有疑惑,也就直接说了出来,不怕何氏怪罪她。
“你说的这些我也想过了,可不试上一试,又怎么知道行不行呢?”何氏不是没想这个可能,可她实在是没办法了,也只能病急乱投医赌上一把了。
哪怕不是男丁,给个女儿也行啊,先开花后结果嘛。
至于向那两个婆子求证,她可不敢,万一被其他院子的人探到这件事,也把两个婆子捉去审问一番,那不就整个沈府都知道啦?
在她没有怀上之前,这件事除了她和奶娘,谁也不能说!
奶娘没再说话了,她知道何氏心里的苦,这一次也就不再反对,而是默认了何氏的举动。
“奶娘,我一会儿写封信,你想办法送到我母亲手中,让她找个借口接我回家住几天。”大户人家的媳妇不易做呀,就是出趟门都得找各种借口,还要不引起别
人的怀疑。
何氏的娘家也为了生子一事快要愁白了的头发,现在得知有希望,无论如何也会帮何氏一把的。
于是,两天后,何氏的娘家派人来了,说是家中母亲因思念女儿过度而身子不适,想接女儿回去住几天,一解思念之苦。
自家儿媳妇要回娘家侍疾尽孝,沈家人也不好拦着,于是何氏表面上装出忧心忡忡的模样,其实心底里早袱款款,便踏上了回娘家——到秀水镇——寻访小神医的旅程!
就在何氏准备带上重礼直奔秀水镇时,秀水镇的小茶在何氏一踏出沈府大门便收到消息了。
白西接到从安州城传来的信报,第一时间就给小茶递了进去。
小茶似乎早有所料,接到字条的时候不见有多少欣喜,只是淡淡的吩咐道:“让他们着手安排吧。”她漫不经心地挠了挠摊开肚皮躺在她怀中的依依的小肚子,顺手就把字条收在右手边的一个盒子里。
这是她专门用来放置从沈家那边传来的信报的,里面已经放了不少的字条,沈家各房各人的都有,哪怕是沈家养了几条狗,里面也写得清清楚楚。
白西低声应诺之后,转眼又从怀中取出一张礼品单子,满是期待地递到小茶手中。
看到那张单子,小茶的手一顿,无奈的瞪了白西一眼。
白西倒好,没脸没皮地冲她呲出一口白牙,随后又露出哀求的神色,仿佛她不收就是直接要他命一样。
瞪人归瞪人,小茶最后还是把单子收下,让白西去把钱妈妈唤来,把单子交到钱妈妈手中,让她去整理好再放入库房。
自从白珝回到京城后,经常以感谢救命之恩的名义给莫神医送礼物,然后再把他从京城搜刮好的各种小礼物挟带其中,明目张胆地给小茶送了过来。
他搜罗的除了小姑娘爱玩的小玩意儿,大多数都跟医术有关的东西,甚至有几本孤本及从太医署内誊抄出来的医书,不管是莫神医还是她都能用得上,难为他肯花费那个心思了。
钱妈妈从小茶手中接过单子,了然地朝她笑了笑,带着白芍去外面整理从京城运来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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