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得一唱三叹,感情跌宕起伏。
我这才发觉这小子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单纯。萧俨是我背后的人没错,可知道我跟他是一对的人还真不多,他们顶多觉得我是他的一个床伴。我出不出轨他根本不介意,跟过他的人多了去,比我好看的也不见他放在心上。
被陆鸣远这么一打岔,我心里的忐忑倒是少了点儿,也不急着让他去买验孕棒了,好整以暇地问他:“你怎么知道我跟他的事儿的?他身边人也不少了,哪会拿我一个演员说事,估计这事要让他知道,他也就给我一笔分手费,大家好聚好散就算完了。”
陆鸣远说:“师兄你别傻了,人家对你是对一般小情人的态度吗?你今天要把这事捅出去,我敢打赌明天你就能看到你的受精卵血淋淋地摆在托盘里……”
我一下子没刹住车,顺着他的话想象了一下,顿时觉得一阵恶心:“呕——”
陆鸣远立马就傻了,愣头愣脑地来给我顺背,嘴里叫道:“师兄!师兄你怎么了?怎么这点话你听了都反应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见着像你这样被吓吐的。”
我干呕了几下,感觉肠子一阵翻腾,绞痛得厉害。不过这大半个月基本上每天早上起来都这样,我都已经习惯了,就等着这一阵痛楚过去,恢复力气立刻反手敲在他脑袋上,吼道:“你下次要再敢跟我说这种事,我就把你大卸八块,扔到海里去喂鲨鱼!”
陆鸣远面色古怪地看着我,不说话。
我揉着肚子,说道,“看什么,有屁快放。”
他小小地哦了一声,语气又变得小心翼翼,说道:“师兄,我觉得吧,你怎么有点像是混过道上的人……”
我心说,废话,老子在东区三条街收保护费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
然后又听他小心翼翼地说完了后半句,“可是呢,你说的台词都是十几年前香港片里的黑社会用烂的了,我就在想,师兄你以前是不是拿香港片来揣摩过黑道混混的角色。”
听了这话我老脸一红,当时刚出来混,没什么经验,老大忙着跟西区的另一个帮会火拼,随便指了几个未成年就让我带着去收保护费。我一看他们个个都面黄肌瘦,胸无几两肉,唯一还具有道上辨识度的就是染得黄黄绿绿的头发跟细胳膊上的纹身。虽说我无父无母,吃的是百家饭长大,跟他们一比也算牛高马大,要镇住场面也只能靠自己。
那次我去影像店里租了好几部香港片,在十几平方的家里用一台破破烂烂的dvd机翻来覆去地看,揣摩里面小混混的台词和神态,终于临时抱佛脚,掌握到了一点精髓。等到出来收保护费的那一天,穿上花衬衫,剃了个刀疤头,又借来楼下面包店老板的墨镜,叼着烟就带着面黄肌瘦的小弟们上了,四十几家店铺,成功地收到了快三十家的保护费,交差的时候被来巡察的大哥大识中,跟着他到另一个区去了。
大哥大觉得我比其他人都要醒目,就把我扔进了场子里,让我跟一个快退休的前辈学怎么管理手下,又到后来遇见萧俨,严格来说我在外面做混混的日子还真就只有那么几天。没有实践就没有进步,我放狠话的功力还停留在十几年前香港片里那些不入流的小混混上,被眼前这小子说出来,真是难为情。
幸好演了这么多年戏,皮也厚了,我便顺着他给的台阶下,说道:“其实我演过这么多的角色,拿过这么多奖,我最想演的还是小混混。社会底层的人嘛,演起来最能反映社会的环境和本质,我希望能靠这样的角色,拿到我最想要的那个奖。”
说完陆鸣远果然一脸崇拜地看着我,说:“师兄,原来你从那么小就决心要做最顶尖的演员了,真厉害。”
我模棱两可地点了点头,说道:“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好了,快给我去买验孕棒,我毕竟是公众人物,让人看到什么东西他们都写得出来。”
娱记是世界上最富含想象力的生物,我不怕他们有理有据地乱写,只怕他们展开想象的翅膀,把离谱的真相给捅出来。陆鸣远还没在公众面前露过面,让他帮这个忙最合适不过。
我算盘打得很好,但陆鸣远一听我提这个话题马上又蔫了,恳求道:“师兄,我家上有老下有小,可不可以不去?”
萧俨的手段太可怕,他怕东窗事发被连坐。
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一头鸡窝配上现在的表情,特别有喜剧效果。我告诉他:“你要是不去,我现在就去告诉萧俨我到哪儿你都跟着,简直用尽了全身解数在勾引我。”
陆鸣远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捏着我给他的钱,从地上站起来跑对面药房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鸡血上头⊙w⊙
☆、第3章
我从马路边上起来,坐回了车上,习惯性地掏出香烟,还没点上就想起现在的状况,果断把烟掐了,整盒扔进车上的废纸篓里。陆鸣远蔫头蔫脑地拎着一盒验孕棒回来,把找回来的零钱攥成一团,绕到另一边去上了车。
我让他把纸袋放在挡风玻璃前,打了火,从这条街上离开:“零钱不用给我了,就当做是跑腿费。”
陆鸣远憋屈地看了我一眼,嘟囔道:“我就这么点身价。”
我一手握着方向盘,腾出一只手把他的头发扑棱得更乱,说道:“嗤,你还没正式出道呢,跟我谈什么身价。”
说完想起今天还是这小子第一天去片场,结果傻乎乎地就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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