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他努力让自己龇牙咧嘴时也保持笑脸,但卷小朋友显然不吃这套,他对肖先生那四颗还没发育好的犬牙相当不屑,哼了声就继续朝前走去。
嘁,真是个讨厌的小鬼。
肖先生被人鄙视了心情不好,想让温柔先生抱他回去。可是温柔先生似乎从卷小朋友身上看到了他理想中的宝宝典范,所以他第一次拒绝肖先生的要求。
“长长,和卷卷一样自己走回去。”温柔先生说完也自顾往前走了,肖先生耍赖似的在原地僵了会,认识到温柔先生不可能回来抱他走,只好迈着他的小短腿跟上去。
回到他们住的山洞,温柔先生从边上拖出了他们昨天吃剩下的半头野猪,肖先生自觉捧了个椰子坐在旁边等开饭。他拿着石头敲了好长时间,那坚硬的椰子壳终于从中裂开——这是肖先生第一次自己开椰子壳,他忍不住去看温柔先生,想要获得赞许。
可是温柔先生压根没在注意他,因为那个姓卷名卷的臭小鬼正围在他身边打转!美其名曰帮忙,实则炫耀他已经会生火的本事。
会生火了不起啊?肖先生很嫌弃地撇撇嘴,却又不得不承认——对克鲁人而言,会生火真是件值得炫耀的事情,因为这意味着能吃熟的食物。
温柔先生和卷小朋友生起了火,又把野猪肉撕成块架上烤,他们终于把视线挪到已在墙角画圈圈画很久的肖先生身上。
卷小朋友在看到肖先生边上扔着的两个空椰子壳时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要知道椰子汁对于克鲁人来说就跟母乳对于人类婴儿是一样的。可有谁都快三岁了还在喝母乳的?更何况克鲁人发育的速度绝对比人类快上好多。
“他怎么还在喝汁水?”卷小朋友问温柔先生。
温柔先生无话可说,只好笑得无奈。他当然也不满意肖先生这一嗜好,可是不喝到椰子汁,小家伙就不会好好吃肉。他和臭脸先生试了几次都没成功,便安慰自己反正在家里也没人知道。哪想这一不注意,还是被别人说上了。所以说啊,宠小孩什么的真是太不可取了,闹不好就要被人笑话。
肖先生怎愿意被个小鬼笑话?他远远听到那边在议论他,噌一下就跑了过去,往火架边上一坐,瞪大了眼就盯着卷小朋友不放。
让你再说!让你再说!瞪死你!瞪死你!
肖先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和个小朋友别起了苗头。
等肉烤好,他第一个就伸爪子过去,粗鲁地撕下肉又大块大块地塞进嘴巴,这没盐巴调味的寡淡烤肉还真是不好吃,而且野猪的肉质干老,对于肖先生稚嫩的牙齿来说实在是个考验。可就是把旁边的小鬼当下菜料,他今天也得好好发挥一下!
温柔先生在旁看着肖先生为了不输给卷小朋友而拼命努力地吃肉,心里高兴极了。他想果然得给长长找个伙伴,这样不仅吃饭会吃好,身体说不定也能强壮起来。
唔——温柔先生吃着肉望向天际,考虑等臭脸先生回来好好努力一把,让他尽快再下一个蛋出来
松苞是个神奇的东西
两个小朋友今天都超常发挥水准吃得肚皮朝天,温柔先生把剩下来的骨头拖进了洞收集起来,以便将来打磨成骨刀或别的工具。之后他又赶在太阳落山前带着两个小鬼头去溪边洗了把澡。
回来就该睡觉了,肖先生打着哈欠爬上草垛,却看到卷小朋友并没有过来睡觉,他径直跑向了带来的那个兽皮包裹。
照说他们这统一的每人一条遮羞布也没有所谓换洗衣服,小鬼头跑去拿什么呢?肖先生有些好奇的探出头,而后就看见卷小朋友从那的包裹里掏出了一个有他半身大的“松苞”。
卵生的克鲁人有个传统,那就是在小孩破壳而出后,他们的长辈会把剩下的蛋壳拿去松树下让树脂包裹成一个大大的琥珀似的东西。这里的松脂不比肖先生以往所知,两三天就能凝结在一起,而这种包裹着蛋壳的大琥珀便是“松苞”。
由于松香以及蛋壳本身发出的味道,克鲁人小孩似乎都喜欢抱着松苞这个东西睡觉。所以对克鲁人来说,如果他不再需要抱着松苞睡觉了,那就说明他长大了。这就像用尿布的人类小孩与不用尿布的人类小孩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一样。
肖先生作为一个成人的灵魂,自然从不用他的松苞——这可能也是温柔先生与臭脸先生唯一能向别人夸赞他家宝宝的地方吧╮(╯-╰)╭
话说回来,卷小朋友以三岁不到的年纪,要抱着松苞睡觉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可是瑕疵必报的肖先生还记得小鬼头白天对他牙齿的不屑和喝椰汁的嫌弃,所以肖先生想当然的就学着卷小朋友下午惊异的口气说,“你怎么还在用松苞?”
卷小朋友抱着松苞的手僵了僵,他看看肖先生,又把视线转向温柔先生,“长长不用松苞了吗?”小朋友期待着温柔先生能告诉他长长还和他的松苞分不开。
其实卷小朋友最近已经不需要整个抱着松苞睡觉了,他现在只要一手搭在上面就能睡着。为此他家的长辈表扬过他很多次,因为小克鲁人通常都是在六岁才会把他们松苞扔进溪流。扔松苞前还会举行场隆重仪式,这是它们由童年步向少年的象征,而成为少年则预示着他们能开始学习捕猎的技巧了。
借由以上种种,在卷小朋友看来,弱鸡一样的长长现在定是要紧紧抱着松苞才能入睡吧。
不过卷小朋友这回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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