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苏夜一惊,随即苦笑,“我白活了二十年,竟不明白这个爱的意思,他害我欺我辱我,怎么会是爱?我只知,爱一个人,要对他好,要一心一意爱护他,不让他受半点伤害,如同父母对子女,长兄对弟妹,我从来不知道,世间的爱竟是这样的。”
杜寒鸣听苏夜一番话语,微微摇头,“你不懂他,他也不懂爱。严洛这个人,从小便是被作为争权夺利的工具,他身边的人,没有人爱他,只知道利用他。我作为他的哥哥,也在他十岁那年,因为长老挑拨兄弟决裂。他从来不相信任何人,老教主,也就是严洛的父亲,就是因为心腹的背叛才英年早逝,严洛从小就被灌输,不能对任何人付出真心。所以,严洛不懂爱,更不会爱。”
苏夜听着杜寒鸣娓娓道来,脑海中似乎浮现出那张冷漠的孩童的脸,从小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怎么会不冷酷无情。不像自己,从小跟着师傅,与师妹青梅竹马,端的是天伦之乐。“你说这些有什么用,难道你还指望我原谅他么?他做的恶事太多了,除非我死,否则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不,我并不是来做和事佬的。”杜寒鸣放佛听了什么可笑的事嘴角展开一丝笑容,“我已经给他发了封信,信封里附上你的发带,让他来接你回去,顺便……把崇云教的教主印送来。”
“哈哈哈,你未免也太看重苏某了。”苏夜开怀大笑,“你凭什么以为严洛那样的人,会为了我来赴约,为了我放弃崇云教的掌权之位。我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俘虏,一个男宠,一个发泄yù_wàng的工具。你这么做真的是白费心机。何况前些日子我刚刚刺杀过他,他怕是早已经对我恨之入骨,哪里还会因为我被你胁迫。”
“我说过他爱你,我的判断从来没有错。”杜寒鸣自信一笑,站起身来,“明晚子夜便是约定的时间,我会派人把你好好打扮,给我亲爱的二弟,一个惊喜。”
“你……”苏夜也不知是该怨恨杜寒鸣就这么将他卖了,还是该替杜寒鸣可惜严洛根本不会来他这么做是白费心机。
但是,严洛真的不会来么。苏夜心底竟有一丝忐忑的期待,他如果来了,代表着什么?真的如杜寒鸣所说,他爱我吗?苏夜脑子有些混乱,严洛的爱,不要也罢。
“主人,书信已经送过去了。”杜寒鸣从苏夜房中一出来,杜希就在门口向杜寒鸣报告。也不知道是刚刚回来,还是等了很久。
“嗯,辛苦你了。”杜寒鸣满意看一眼自己的得力心腹,一步步往自己的院子走,杜希也不说话,只在后面慢慢的跟着,杜寒鸣停下来看着池塘里的游鱼,杜希就站在一旁将鱼食递到杜寒鸣手中,杜寒鸣如果多看几眼荷花,杜希就施展轻功踩着莲叶摘出湖心最新鲜的一朵递到杜寒鸣面前。
杜寒鸣笑着摇头没有接,仍是一步步往前走,这一段不长的距离,两个人倒像是走了很久很久。其实两个人心中还想这段路再长一些,这一生刀口舔血,只有此刻才是真正的生活。杜希的眼睛一直落在杜寒鸣身上,一刻也没有放松。明日一战,究竟是死是活,谁也不清楚。能多看一眼就是赚了一眼,杜希明白,他的使命,就是保护杜寒鸣不受到任何伤害,伤害杜寒鸣的,不管是人是佛,都得死。
☆、十三章 要挟
十三章 要挟
收到勒索信的时候,严洛正在喝药,于是药碗首当其冲承受了严洛的怒火,哗啦一声被砸碎在地上。严洛额角青筋暴起,一掌拍的床板直颤悠,就差把他那把青霜剑拿来砍了面前吓得哆哆嗦嗦的送药小童。
“敢要挟我,你有几个脑袋?”人都散去,严洛倒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条月白丝带,那是他亲自为苏夜系上的,怎么会不记得。这人能将被关在水牢的苏夜劫走,定不是普通人,一来对月华宫地势非常熟悉,二来武艺高强,竟没有被庄里的守卫发现。且此人又觊觎教主之位,除了哥,严洛实在想不到第二个人。
狐狸终于出山了么?隐藏了这么久,终于耐不住了么?严洛不禁后悔当年心慈手软放过杜寒鸣一命,毕竟不是亲兄弟,哪里来的手足亲情。就算是亲兄弟,在利益权势面前又有几个坚守的住。我不害你,你却要害我,心慈手软的下场就是放虎归山,为自己带来无穷后患。
严洛长叹一声,想起那个十岁的哥哥领着他在院子里打枣的样子,在五岁的严洛眼里,杜寒鸣是那样优秀那样高大,对他的笑都格外温柔,在父亲刚刚离世的那段日子,杜寒鸣是他唯一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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