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个小时前向涵凑过来亲他的场景又浮现出来,向浩身上有些热,用冷水洗了把脸才翻身上了床。
这天晚上睡得不踏实,第二天更是天没亮就醒了,谁知道身上有个部位比他醒得还早,精神昂扬得把毛巾被撑起了个帐篷,耀武扬威的。这种事情太正常不过,向浩把向涵压在他肚子上的腿搬开,干脆起来转悠了两圈,等着它自己下去了去路口买了小笼包回来。
向涵闻见小笼包的味道就醒了,迷迷糊糊爬起来就要抓,向浩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去洗手。”
向涵没什么起床气,就是早上起来脑子更是不灵光,动作比平时还要缓慢,被向浩拖着去水池洗脸,向浩把牙刷塞在他嘴里他都能含着牙刷打瞌睡。
“诶诶诶,”向浩拍他的脸,“要不然你回去继续睡吧。”
“不行……”向涵慢慢抬起眼皮,“我要吃……包子……”
洗了脸吃了早饭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他才终于清醒过来,话也多了起来,向浩这时候却来了瞌睡,躺床上要睡个回笼觉。
“不行嘛,”向涵闹他,“你教我画画。”
“教什么教,”向浩烦死了,把纸笔扔给他,“自己照着描去。”
向涵自己玩了一会儿,又跑过来脱了鞋子在他身边躺下,贴着他眯起了眼睛。
向浩从前爱玩,得了空就要和狐朋狗友们聚一聚,那时候江城大大小小的酒吧ktv几乎没有他没去过的,自己租的房子反倒是来去匆匆,现在日子过得艰难,没有想到只是在狭小的房间睡上一个回笼觉,却比那时候还要幸福。
天阴沉沉的正适合睡觉,向涵再次睡醒就到了中午,叫醒向涵匆匆吃了午饭就又要去上班。上班的路上飘了零零星星的雨滴,没想到到了下午四点突然下起了暴雨,雨势来得迅猛,向浩听着鼓点般的雨声越听越放心不下,没过多久更是打起了雷。
昌州初夏的暴雨总是伴随着雷暴,天色阴沉得犹如夜晚,惊雷一连串在平地乍起,听得人心惊肉跳。
向浩实在是呆不住了,跟同事说了一声先走,走出门才发现连伞都没带,又回去拿了一把匆匆往家里赶。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路上已经积起了水,他蹚着水拐进巷子,远远看到自家窗子没有亮灯,赶紧跑过去一边开门一边喊向涵的名字,等他开了门打开灯,逼仄的出租屋一览无余,哪里有向涵的身影。
向浩低声咒骂了一句,转身跑了出去。
雨越下越大,伞顶不住雨水的攻势,撑伞的人身上湿了一大半,比没有伞的人好不到哪里去,向浩索性收起了伞。
向涵没去过什么地方,出院后几乎没有出过门,无非是公厕和桥头,所到最远的地方就是车行。
向浩急红了眼,想着找到了这小崽子非要好好揍他一顿,等他去了公厕又在无人的桥头仔细转了一圈还没找到人以后连揍人的心思都没了,一会儿担心向涵会不会失足跌下桥一会儿担心他踩空了井盖,又或者迷了路被什么人拐了去……
他越想越着急,还跌了一跤,弄得一身泥水,偶尔有急着避雨的路人跑过,自顾不暇还要回头看他一眼,像是在辨认是附近哪个疯子。
向浩急得像无头苍蝇,转了一圈还是转回了家,家里还是暗着灯,他只能去敲邻居的门,邻居是个独居的老头,开了一条门缝警惕地看着他,告诉他从窗户里看到过向涵。
向浩又顺着这个方向去找,路过一个亮着灯的小卖铺,他跑过去又刹住脚步折回来,正对上向涵目瞪口呆的脸。
向浩喉咙又痛又痒,一言不发把他从凳子上拉起来紧紧抱住。
抱了也不知道多久,直到向涵一声一声担心地叫他“哥哥”,他才终于缓过来神,把向涵从怀里推出去冲他喊:“你他妈脑子进水了吗!”
向涵抓着脏兮兮湿漉漉的头发,“没有啊。”
向浩气死了,还想再骂他两句,又发现他身上脸上也都是泥水,像只落难的小狗,一问才知道也跌了一跤,两人大眼瞪着小眼,竟然成了难兄难弟。
雨还没减小,老板留向浩也在小卖部里坐一会儿,等着雨小了点两人告辞,看他们伞骨都弯了还借了一把结实的给他们。
回家的路上路过公共澡堂,下雨天澡堂没人,向浩想到家里的情况,干脆带向涵进去洗了个澡。老板本来都准备提前打烊了,看他俩惨不忍睹的模样才又坐下,让他俩赶快洗了出来。
向涵没来过大澡堂,看见池子就想往里跳,向浩觉得池子里的水不干净拉着他不让进,让他在花洒下自己冲。
热水一冲向浩的喉咙又痒了起来,眼皮也有些沉重,给向涵洗头时连不该有的心思也没有萌动,摸着两人的衣服在桑拿房里烘烤得半干了就让向涵穿上走人。
回家以后还是不舒服,喝了几杯热水喉咙才好了一点,结果到了晚上还是发起了烧,躺在床上动也动不了,向浩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早上就已经有了预兆。
好在向涵已经睡着了,正抱着他一只胳膊打着小鼾,否则他哪有力气伺候他。
他身体一向好,从小就很少生病,生了病老妈让他吃药,他不愿意吃就跑到自己房间把药藏起来骗老妈吃过了,竟然扛着也能扛好。
人生了病大概都会变得脆弱,向浩每每回忆起从前的事情都难免想到老爸老妈,最想不通的就是那天老爸老妈为何会出现在来昌州的公路上。
他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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