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远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徐夕景坐过来,徐夕景站在门口没动。秦泽远便笑了,“哟,秦海平能来你这儿坐坐,我就不行?我来了你都不愿意跟我呼吸一个房间的空气了?站那么远。”
徐夕景挑了沙发另一头坐了,秦泽远又笑,徐夕景觉得他这笑看起来就仿佛逗猫逗狗似的,心里颇为不爽,语气也恶劣起来:“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坐两个小时飞机过来就是给我添堵的吗?”
秦泽远之前已经脱了外套,这会儿松了松领带颇为轻松地靠在沙发上看徐夕景发脾气。徐夕景见他不为所动,也觉得没意思,顿时泄了气。秦泽远此刻再次开口:“坐到这里来。”
徐夕景方才同他较劲的勇气已经再而衰三而竭,只好磨磨蹭蹭地坐过去。
刚刚坐下,秦泽远就一把捏住徐夕景的下巴,强迫徐夕景与他对视。秦泽远像视察自己领地的头狼一样,确认了徐夕景对他心理上的畏惧以后,幽幽开口:“是不是拍戏太辛苦了,我看你最近有点瘦了。”
徐夕景摸不透他什么意思,只好回答:“也还好,不算辛苦。”
秦泽远并不在意他如何回答,只松开手转而揽着他的肩膀说:“你身边就冯婷一个助理,我看也不行,冯婷是个女孩子,太辛苦的事情她也做不了,我再给你分个助理照顾你。”
徐夕景脑子里的弦瞬间就绷紧了,他想拒绝,秦泽远却将他肩膀死死捏住,十分轻松愉快地说:“人我已经给你带来了,就在楼下,让老宋给他讲一下注意事项。放心,这个真的很不错,以前就是做助理的,厨艺也好,你转场以后张妈年纪大了没跟过来,让他给你做点好吃的养一养。”
秦泽远仿佛真的是来谈工作的,盯着徐夕景吃晚饭的时候还一直在通电话,徐夕景也不想跟他讲话,趁机就溜了。他在威压上吊了一天,全身痛得要死,准备好好泡个澡。他怕秦泽远突然袭击,还把浴室的门反锁了。
或许是水温正好合适、香薰气味宜人,又或许是徐夕景真的是累了,他在浴室里泡着泡着就睡着了,做了个很遥远的梦。
他梦见十六岁生日那天,秦泽远按照秦家的规矩,让家里的下人给他准备生日宴,并且让他喊几个朋友一起过个生日。
徐夕景没有朋友,客人唯有不请自来的秦海平。
徐夕景那时心里有一些愧疚,秦泽远在替他操心生日会,他和秦海平在掏空他的新项目。
秦海平当初让徐夕景与他联手做的事情非常简单,只需要徐夕景摸进秦泽远的书房,把集团的新项目策划案偷出来就好,剩下的都由秦海平来做。
秦海平鼓动他的话像掺了mí_hún_yào,“你难道不想给秦泽远一个小小的报复吗?你看,这个项目砸了,他也亏不了几个钱,反而能让他认清楚你不是好欺负的。”“你还犹豫什么,你想想,在你生日会上给他迎头一击,不是很爽吗?”“你还怕你做了这件事他不养你了?哎呀他根本不会亏太多,大不了我让我家人送你出国。”
徐夕景果然去偷了。策划案光明正大摆在书房桌案上。他的心砰砰狂跳,捏着策划案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我果真背叛大哥了吗?我真的做了对大哥不利的事情。他有些后悔,想再放回去,却被秦海平拦住,颇为宝贝地装好策划案然后扬长而去。
并不像许多电视剧里描述的那样,徐夕景在餐桌上说出:“你的策划案已经泄露了。”的时候,秦泽远并没有显露出一丝一毫的讶异与恐慌。
他像是看小孩子过家家似的,反问道:“哦?是吗?你怎么知道?”
徐夕景有点慌,结结巴巴地回答:“因为,因为,因为是我泄露的。我不会被你控制在手心里的。”
秦泽远点了点头,“哦,不想被我控制。还有什么对我的控诉吗?”
徐夕景被他这态度弄得一时语塞,却看见秦海平恭恭敬敬地把策划案递给秦泽远,“大哥,我也不知道小景是怎么回事,那天突然把集团的新项目偷出来交给我,让我想办法散播出去,还说什么让我帮他一把,我想着大哥您平时对他这样好,我可不能跟着他一起忘恩负义,就把策划案扣在自己这儿了。大哥您瞧,这东西还原模原样的还给您,我可连一页纸都没翻过。”
秦泽远斜睨了他一眼,徐夕景从没见过秦海平如此装孙子的一面,他赔笑着问秦泽远:“那大哥……我爸上两个季度的漏洞,您看是不是给网开一面?”
秦泽远接过策划案扔在一边,冷冰冰地说了句“滚”。
秦海平感觉到了秦泽远的怒火,灰溜溜地滚了。整个餐桌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秦泽远看着目瞪口呆的徐夕景,颇为玩味地笑了一下:“小景,这么蹩脚的蛊惑你也信啊?你们过家家呢?幼不幼稚?瞧瞧你们这三脚猫的功夫,拿出去跟人当笑话讲都丢我秦泽远的脸。”
徐夕景尚未反应过来,一直默不作声,秦泽远便又笑了,他把玩着面前光灿灿的汤匙:“我养了这么几年,养了个白眼狼啊,你可真给我惊喜。”
徐夕景却猛地抬起头,说:“如果不是你爸那个手下不务正业,我们家会发洪水吗?我会需要你来养吗?”
“哟!那还有血海深仇了?我养你还养错了不成?!”
“你养我?你养我不就是为了把我养大了卖给那些跟你打交道的老男人!他们恶心!你也不怀好意!”徐夕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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