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呢?”她自言自语,火把的光照亮人们的脸,也在她眼中跃动着,生生不息。
她的马车驶入夜色,身后远处隐约传来圣殿旁男女老少的欢呼,一浪高过一浪:
“上主万福!”
“上主万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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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银泉镇以后,惊吓过后的王储把他的夫人以及刚刚参与了事件全程的三名圣骑士叫到一起,关上丨书房门之后说:“你们必须得做点儿什么。”
“英克斯背后是教宗,教宗的目的是你们,哥罗亚和银泉镇。”他言之凿凿,“逻先有很多教士,他们在宫廷里出入畅通无阻,如果国王听信谗言,在最后关头换掉我这个继承人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顿了顿,他显得有些急切起来,“而且现在他已经对他们十分信赖了,再任由事态照着英克斯期望的方向发展下去对我们都不好,你们必须得做点什么。”
“殿下,您说得对,”罗兰德斯说,“可是我们没有证据。”
王储立刻跳起来想反驳,但罗兰德斯做了个手势让他稍安勿躁,接着说:“您有充分的理由这么判断,因为您对逻先的各种情况了解得很清楚,而且您经验丰富。但银泉镇和哥罗亚不一样,如果没有确凿、或者看起来确凿的证据支持我们的行动,一旦起事就会视同政丨变,很容易失去大臣与封丨建主们的同情。您的弟弟已经有教宗支持了,假如世俗势力也倒向他,您会很被动的。”
王储仔细一想觉得他的话也有点道理,不由得愁上眉头,懊恼地叹了口气。王储夫人也绷紧了脊背坐在椅子上,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折扇,仰起头求助地问罗兰德斯:“那怎么办?”
罗兰德斯想了想,问她:“国王陛下最近身体如何?他的病有起色吗?”
听见他这么问,维罗妮卡不由得侧目瞧了他一眼,不过罗兰德斯根本没注意她。王储回答道:“医生说他的身体比前段日子好了,上个月天气比较暖和的那几天,我还见过他到花园里走动。不过医生也说,随着天气转寒,病情会不会恶化也不一定怎么,你也嫌他在王位上坐得太久了?”
话一出口,茵格和维罗妮卡立刻变了脸色,茵格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被维罗妮卡在背后拽住了。王储本人倒极为平静,问话的语调毫无起伏,最大的反应不过是掀了掀眼皮。他的妻子则像没听见一般,依旧笔杆条直、神情凝重地坐在椅子上。罗兰德斯倒是很从容地回答:“怎么会呢?我只是想,既然陛下丨身体尚还硬朗,那么您的当务之急恐怕是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教士从他身旁支开,替他换一些可信的朋友。这对在逻先城实际管理政事的您来说,应该不算难吧?”
听了这话,王储的脸上渐渐流露出笑容,眼角甚至显现出了几丝纹路:“这当然不难。然后呢?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罗兰德斯颇为谦虚地摆了摆手。“我能有什么好主意?鉴于您在教廷的支持者集中于银泉镇和哥罗亚,我只能建议您暂时先稳住局势,不要急躁,只要拖到您顺利继位,一切就都好办了。”
王储直直地盯着他,深黑的瞳孔像两根针尖:“然后怎么就好办了?”
罗兰德斯迎上他的注视,平静地说:“您来之前我曾去了一趟哥罗亚。法师们比起我们来对自己的力量更有自信,因而也更加不把明辉城放在眼里,这种不屑甚至缺乏遮掩——如今的哥罗亚几乎是一座自丨由城邦,主教的教堂气宇轩昂但门可罗雀,他甚至收不到一场正式宴会的邀请。”
“冲突的双方不只是英克斯殿下和您,更重要的是教宗和我们;他不希望我们获得自主丨权力,想要的是唯他马首是瞻的奴仆。而我们,”他耸了耸肩,显得很平静,“既然刀都举到头顶上了,还能坐以待毙吗?”
王储看着他,笑容慢慢爬满他的整张脸,如果此刻他手里有个酒杯,他怕是要忍不住来和罗兰德斯干个杯了。心情一好,他也就有余力把注意力分到其他人身上,十分和蔼地嘉奖了茵格和维罗妮卡方才保护他的行为,并且问了他们的名字。茵格无言地看着罗兰德斯给那夫妇俩吃足了定心丸,然后送走了他们。屋子里消失了紧张的空气,顿时空虚得有些过了头。
维罗妮卡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突兀:“这就是你希望看到的了。”
罗兰德斯淡定自若地接:“也挺好的,说不定是因祸得福呢。”
女骑士没有再就这个话题谈下去的愿望,丢下一句“我去找莱娅娜”就出去了。茵格在房间里一头雾水:“她在说什么?”
罗兰德斯笑了笑,跟他简单地概括了一下兄妹两人此前的对话。听完以后,茵格若有所思地评论道:“你把一切都考虑得很周到啊。”
罗兰德斯长长地叹了一声,从刚才一直站立的地方来到他面前,眉目间呈现出厌倦的神情,也因而显得有些冷漠:“我必须如此。维罗妮卡想在圣殿骑士团一直待下去是不可取的,为了她跟我自己的将来,我必须稳住那位殿下,让他掌握主动权,否则一旦教宗扶持英克斯上丨位,明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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