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二也知道现在不是套近乎的时候,如今的天气可说是滴水成冰,贵人们即便穿着满身的裘皮也暖和不到哪儿去,自然也不会愿意把时间浪费在挨冻上。
该行的礼行完,肖二就赶紧把自己手里的衣服塞给刘大眼,让他和自家老娘一起进屋给刘大眼的娘亲、媳妇、孩子送去。
又折腾了一炷香,刘大眼才重新打开门,恭恭敬敬地请欧阳一行进去。
欧阳动也没动。
以他的本事,神识一扫就已经把屋子里的情况“看”了个一清二楚,根本不需要进去浪费时间。
柳绿原本已经抬了脚,正要行动却发现欧阳竟没有进屋的意思,不由愣了一下,刚抬起的脚也下意识地缩回了原地。
但柳绿她娘就是给欧阳管过佃户的女管事,早早就教导过柳绿:视察农庄的时候,进屋看人是很重要的一步,也是主子启用女管事的原因所在——男人经常要考虑避嫌的问题,女人却没有这个麻烦——绝对不能只走个过场,不当回事。
想起娘亲的教导,绿柳果断迈开脚步,朝着土屋的门口走去。
黄朋仗着自己年纪小又是太监,毫不犹豫地跟在了柳绿身后。
余下的十个大老爷们却犯了难。
从刘大眼的话里就能判断,屋子里除了孩子就是女眷,如今的风气虽没讲究到男女不得相见的地步,可冒然跑进人家内宅,看人家衣衫不整的媳妇老娘,也未免太不讲究。
最终,十个人里有八个没动,只有断臂的男子和一个年纪最长的老汉选择了进屋。
进去的四个人也没在屋子里耽搁太久,很快便又一个接一个地鱼贯而出。
回到欧阳身边的时候,柳绿做了个行礼的动作,顺势朝欧阳点了下头,暗示屋中的人和物全都没有异常之处。
欧阳对自家农庄的管理一向很严,打着走亲戚的幌子收留陌生人是决不允许的,谁要是敢利用庄子里的福利和便利去倒买倒卖,为自家谋求私利,更是一家子都会被送去肥田的。
此地虽是皇庄,但就其特殊性来说,比欧阳的庄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已经接管此地的欧阳既然很明显地安排了这么一出,肯定也是打算按自家的规矩把此地严格地管控起来。
正因如此,进屋的时候,柳绿便按照欧阳庄子里的规矩对刘大眼一家做了审视。
收到柳绿的暗示,欧阳微微颔首,给出了可以被理解为满意的回应。
柳绿不由心中一喜,脸上也不自觉地露出了几分。
主仆俩的小动作瞒不过有心人的注意,几个耳聪目明心眼敞亮但之前却选择不进屋的“考生”便因此生出了悔意。
欧阳也注意到了这几个人的情绪变化,但他依旧视而不见,没去理会,只扬起下巴,向肖二道:“去下一家。”
肖二正要应声,刘大眼家的土屋里却突然传出一声爆喝——
“刘婆子,你他娘的赶紧把衣服给俺脱下来!这是借你的,不是送你的!”
声音一出,肖二的脸色便随之一变。
即便不看肖二的脸色,欧阳等人也能从这人的话语里听出她的身份,正是进去送衣服的肖二老娘。
也不知那个刘婆子说了什么,惹得肖二他娘一声怪叫,跟着,屋子里就乒乒乓乓地响了起来,明显是有人动了手,起了争执。
“娘,你干嘛呢?!”肖二不好进屋拉架,只能在外面跳脚大叫。
“这个臭不要脸的老娘们想霸占咱家衣服!”屋子里的肖老娘马上给出了答案,但话音未落便又多出了一通鬼哭狼嚎,似乎是屋子里的小孩受了牵连,被吓得哇哇大哭。
已经跟着柳绿等人出了屋的刘大眼也惊慌起来,但在屋子里动手的是两个老太太,门外又有一群贵人盯着,即便屋子里打架的是他亲娘,他也不好进去拉偏架。
欧阳撇了撇嘴,转头向身边的桃红吩咐道:“带两个嬷嬷进去看看,别让肖老太太吃了亏。”
欧阳一句话表明了立场,桃红也目的明确地应声而动,领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壮妇冲进了土屋。
屋内的叫声骤然加大,但跟着就是啪啪两声脆响,整个世界顿时为之一静。
很快,桃红就扶着肖老娘走了出来,两个嬷嬷紧随其后,每人手里都拿着几套衣服。
刘大眼立刻脸色一变。
肖老娘脸色红润,一切安好,那两声明显是耳光的脆响自然不会是落在她的脸上。
不等刘大眼上前质问,土屋里便爆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跟着就是哭天抢地的哀嚎,中气十足不说,还夹杂着时高时低的唱戏一般的节奏韵律。
刘大眼很明显地松了口气,接着便讪笑着看向肖二。
但肖二这会儿哪还顾得上理他,赶紧堆出和刘大眼一模一样的讪笑,躬身向欧阳赔罪,“让您见笑了。”
“下一家,抓紧时间。”欧阳漠然催促,然后又把脸一转,对桃红道,“去取贯铜钱,别让老太太的衣服白白被人糟蹋。”
两个嬷嬷带出来的衣服都有损坏的痕迹,显然是两个老太太争抢的时候有了撕扯。欧阳没有视而不见,继续用行动表达了自己对肖老娘此前行为的大力支持。
肖老娘却被吓了一跳,赶忙摆手道:“不值那么多,不值那么多,只要……”
肖老娘没能把真实的价格报出来,她这边刚一开口,欧阳就已经转过身去,迈开脚步,把她和刘大眼一家的土屋甩在身后。
见人家根本不搭理自己的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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