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新叶笑了笑,扛着麻团留个张新苗一个潇洒的背影。来的时候两大袋行李,回去的时候还是两大袋。人和人之间不需要太贵重的东西去衡量,平日里怎么做,自然都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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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上家乡的土地,看着贫瘠的村落,那隐蔽在崇山之中的一排灰色小矮楼才是他的家。
张新叶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扛着麻团说:“城里的大楼太高了,连天都看不见。”
麻团点了点头,伸手摸摸张新叶的脸:“爸爸,我想看书。”
“成,晚上念,叔叔阿姨送了好多本呢!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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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像流水一般的过着,w市的那次偶遇并没有给张新叶的生活带来多少麻烦,本来张新叶还有所担心,但如今一个多月过去了,他早就忘记了某无子、离异的少将这件事,仿佛人生中就没这么个人,就连梦也少了起来。
这日是六月中旬,山里比外面的温度要低,早晨山里还下过一场雨,风清气爽,深绿中带着嫩黄,这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了。
麻团的奶奶带着麻团去张新叶二舅家里住几天。正好六月里要给茶树修剪施肥和打药,没了麻团他也轻松些。
张新叶挑着两筐猪粪,看着颠颠晃晃地扁担,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撒落在林间小路上,林子里小鸟叫着,清脆的声音在树林里回响。
“三月里是清明哪咿呦喂
妹娃子去踏青哪呵喂
金哪银儿索银哪银儿索
阳秋雀叫啊是捎着莺鸽啊捎着莺阿鸽
妹娃要过河是那个来推我”
冷不丁身后传来上了年纪的沙哑嗓音,“还是我来推你哦”。
……
张新叶回过头,抛了个小媚眼:“爹,差辈分了!”
“就你这个的妹娃子,我还推不动。”张国昌乐呵,推了推后背上的喷药壶,“赶紧赶紧,梅雨来了,指不定啥时候就下雨。”
“爹,都说你放着,等会我在挑一趟就是了。”
“我没老的不能动,赶紧赶紧,等会太阳大了不好。”
两个人沿着石子小路就往上爬,突然树林子里传来一阵风声,张新叶一扭头,黑影一闪而过。
“打猎?”张新叶皱了眉,这林子里哪还有什么狼豹之类的猛兽,就是蛇都不见了。
“谁知道呢,赶紧的,一口气歇下去就没劲了。”
父子两在茶园里忙了一个上午,挑着修剪下来的茶树枝,准备拿回去炒了做枕头的,却见在茶场的围墙边站着两个人。
张新叶眼尖,隔着老远就看见了高韧正背手站在铁栅栏前,旁边跟着一个大热天还西装革履的中等身材,看样子事站了很久了,中等身材的哪位不住的走动,哪里像高韧那般站得笔直。
阳光打在高韧的身上,仿佛镀了金光,头发丝也带着晃动的金影。
高韧看着穿着子衬衫,浅灰色休闲长裤,一双便鞋,走上前才看得出那身衣服布料好,棉麻质地还格外的挺括,看得出价格不菲。
张新叶放下了扁担,眼皮直跳,掏出香烟,“爹来一根?”
“麻团不在家你就死命的抽!”张国昌瞪了一眼儿子,又瞅瞅高韧,“那人是谁?”
“谁知道呢。”张新叶不想过去,但那两人自己贴了过来。
西装革履的哪位冲他们点了点头说:“我姓陈,是w市红茶店的经理。”话未说完名片先递了过来,也许是见张新叶面皮年轻,那名片直接给了张国昌。
张国昌嫌自己手不干净,在身上蹭了蹭才双手接了过来,“那个,我们没这个名片,我们……进去谈,进去谈,新叶啊,傻愣着干嘛!”
张新叶打开了栅栏门,挑着扁担进去收拾,高韧紧跟着张新叶后面,打量着院子。
陈经理跟在后面,瞅了瞅四周,心里只有一个评断,若是他本人能做主,这种破旧茶场的茶叶肯定不能上他们店的柜台,拉低档次。可是,当家做主的人不是他啊。
张新叶倒了茶水出来,见父亲点头哈腰地站在陈经理旁边,不住的推销自家的茶叶,端茶递烟地的模样令他心里不由得有些发酸。
父亲这么大年纪了按理说应该在家享福,不说大富大贵,至少丰衣足食,犯不着对人这样。
高韧站在一边,瞟了一眼张新叶的脸,拿起茶叶,木木的脸皮没有一丝笑容,但口气格外的软:“叔,您别这么多礼。我是新叶的战友,这是我——亲戚的一个朋友,知道新叶家有茶场就过来看看。”
张国昌有些惊讶,这儿子复员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什么战友来过,倒是逢年过节收到过不少的明信片,却从未见儿子回过。他只当儿子是在部队受了委屈,或者是没考上军校要面子,也没多问。但战友上门这还是头一次。隔壁家的女婿许二愣子倒是时不时的去聚会,开始还来找过儿子几次,但都被儿子拒绝了,之后那家也搬家去了县上,再也没联系过。
陈经理立即微笑,掏出香烟递给张国昌:“老哥,你别忙了,来抽我这个。”
陈经理是个人精,不然怎么能混到国内总负责人的地位,他早就看出来了高韧和这叫张新叶的年轻人关系不一般,这茶叶就算再次也得进货啊。
张国昌连忙接过香烟,拿着陈经理进去看看他们茶场的设备和成品。
张新叶放下一杯茶叶,红色的茶汤上面浮着淡淡的金黄,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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