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被掀翻出去的三筱也已经到达暴役的身前,聚集全身力量的一拳直冲向暴役的面门,斑立刻拆掉剑上的符咒,原本对于暴役只有针尖大小的剑立刻暴增数倍,而斑在撤掉符咒后便赶紧闪到了一边,他可不想没被暴役打死,而被他压死。
尘土飞扬,风过,只留下一个硕大的坑洞,以及两把在日光下闪耀着银色光泽的利剑。
仇人死了,斑却一点儿都开心不起来。仰望依旧晴朗的天空,心底霎时变得茫然。斑知道这是正常的,早在之前他就预料到了自己会有这样的情绪。
“喂,小子,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突然出手?”三筱有些不爽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斑,任谁的战斗被别人插上一脚都会感到不爽,更何况这样一来,不就显示了他比暴役那个死东西弱么?靠着旁人的帮助才把对方杀死,这算什么事儿啊。
而被三筱质问的斑也从迷茫中回神,伤感45°望天什么的,还是让那些个文艺小青年去吧,他当年不是个适合伤感的大叔,现在更不可能是一个适合伤感的妖怪。
知道自己这事儿做的确实不地道,斑也不在意三筱质问的语气,老实的答道,“斑,我叫斑。”
随后又补充,“不用担心谁知道这件事,暴役杀了我母亲,我不过是来报仇罢了,只不过算是借了你的手,这里我会解决的,你的力量很强大,不比暴役弱。”
说完,斑也不等三筱的反应,径直离开取回两把银色长剑,重新封上符咒,就地挖了个坑埋起来,反正他也不怎么需要这东西了。
“喂,斑,咱们打一场怎么样?谁赢了谁当这片地区的头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斑身边的三筱突然出声。
不过,斑拒绝了,对于头领这种得肩负重大责任的事情,他才懒得干呢。当初还是席竹笙的时候,他对于当领导这种麻烦事情就不是很擅长,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不会变得精于此道。
斑决定回去,回到那个他出生的洞穴,也许他会在那里过一生,也有可能兴致来了,出来兜两圈,不论如何,他现在没有心情继续待在这里,不过临走前,斑回头对着三筱说,“算我欠你一个情,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可以来找我。”
“呵呵,我倒不觉得我会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你帮忙的,如果我自己都解决不了,你认为你就可以么?你这不是空口白话么。”三筱兴趣盎然的看着斑,慢吞吞的吐言。
仔细想想好像对方说的不错,他们两人力量应该相仿,或许自己还要弱一些,不过这不会是永远的状况,他必定会变得更强的,但是,这种话斑才懒得解释,说了没准儿对方还会认为他是自负自傲,即使他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那就当我没说好了。”说完,身影就从三筱眼中消失了。
很多时候,寂寞来的莫名,上一刻还激动兴奋着,下一刻也许就会有感到孤独浸入骨髓。
已经回到家里的斑看着空旷的草垫,心底烦躁,以前他也只是会想起已经离开他给予他温暖的人,但是现在,他突然觉得孤寂,要知道当初他还没有捡到狗崽儿的时候,面对硕大的家,他也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
或许是他太闲的过?但是现在暴役也死了,他还能干嘛?修炼?这么多年来他除了修炼就没干过别的事情,也许他该好好休息一下了,睡一觉怎么样?
脑袋昏沉的想着,还没决定好到底要不要睡呢,斑就已经失去神智了。
恍惚中,他又回到了属于席竹笙的家,家里的小狗崽儿欢乐的朝着自己跑过来,但是却直直的从自己身上穿了过去。推门声响起,斑转过身去,就看到以前只在自己面前撒欢的狗崽儿正对着自家损友卖萌,它难道不知道卖萌可耻么?那小尾巴摇的,它难道就不怕把尾巴摇断了么?斑不想承认他嫉妒了,小狗崽儿是他捡回来的,是他一直精心照料着,结果他一走,狗崽儿就换主人了,虽然一开始他就是期望着,损友们能帮他照顾好小崽儿。
“哟,崽儿,早啊。”熟悉的嗓音,熟悉的表情,有多久没有看到他们了呢?好像很久,又好像不是很久。
“嗷呜—”
“好吧,我知道了,饿了是吧?让你跟我走你不愿意,非得守着阿笙这破地儿,还得大爷我天天来照看你,到底我是大爷还是你是大爷啊?”
挑挑眉,看来狗崽儿还是挺惦记他的嘛,损友不愧是损友,他这个高级公寓在他们眼里就是一块破地儿,真感谢他们没给他卖了,否则他家狗崽儿就该露宿街头了。
家还是原来的样子,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灰尘遍布,大概唯一变化的,就是他这个主人消失了吧。看着一地喝的一塌糊涂,说着胡话的损友们,斑就一阵头疼,想要去扶他们,却发现双手直接从他们身体中穿过去了。
盘膝坐在地上,狗崽儿还在一旁撒欢的玩儿着,枕头被撕得面目全非,里面的鹅绒四处飘散,然后落到了斑的鼻梁上。有些瘙痒的感觉,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也让斑意识到,刚才那个鹅毛并没有从他的身上穿过,所以说,他还是能接触到这里的一些东西。
那他现在是什么情况?又一次无知无觉的睡死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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