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摩挲着常年拿手术刀的双手,还记得多年前的那一天,莫言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浑身是血。那是贺少接受试炼的第一次任务,也是他们的第一次任务,与香港的军火商进行交易。由于年轻缺乏经验判断失误,交易时他们陷入对方早已布好的陷阱中,虽然他们最后得以全身而退,却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莫言受了重伤,贺少也中了一枪。伙伴们躺在鲜血中而他什么也做不了,那种快要抓狂的负面情绪几乎击溃了他,那时的他坚定了未来的路,他要为他们这些伙伴提供强有力的后盾。他选择了学医,他要在伙伴们受伤的时候,亲手将他们从死亡边缘拉回来,而不是听别的医生一脸冷漠地宣布准备后事。
贺氏经过两代人的努力终于全部漂白,他现在也是第一人民医院的主任医生。也许莫言和贺少都忘记了那一天的情景吧?他苦涩地笑了,顿时觉得这爵士乐也带着一股忧伤。从什么时候起,他喜欢上了这个像风一样不可捉摸的家伙?
他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本以为他这种感情无舟渡野,是永远难以实现的yù_wàng与渴求,无法等到春暖花开,可后来,他在国外听到的消息是,这个家伙换情人跟换衣服的速度一样快,而且还男女不忌……
可是,要怎样才能挽留这飘乎不可捉摸的风呢?像这样静静地守候,远距离地关注着,又能将自己的心意传达给那个人么?又能得到那个人的回应么?可是如果打破平衡迈出这一步,成功了还好,要是被拒绝了,会不会连兄弟也做不成了?
正当他犹疑不决的时候,手机响了,贺少的吩咐简明扼要,“云帆,叫莫言到十七楼来。”
莫言的手机经常处于关机状态,他只会在出任务的时候把手机当作工具使用。他了解他这个习惯,贺少更了解,只是现在,他有了踹门的理由。
他抬手,礼貌性地敲了敲门,不一会门就从里面打开了,一张十分俊美的脸出现在眼前,他愣了一下,昏黄的灯光下,这张脸不但俊美,还带着浓浓的忧郁。
“你——有事?”里面的人声音略微嘶哑。
包房内还飘荡着情|欲过后的味道,云帆往后退了一步,提高声音喊道:“莫言。”这里的侍应生不可能对他说谎,他知道莫言肯定在里面。
莫言衣着凌乱地靠在沙发上,头也不抬地应道:“什么事?”
云帆蹙眉,隐隐觉得心底有丝火苗在窜,“没事不能找你么?快点出来,贺少找你!”
“我现在休假中。”莫言的声音有丝不悦,但还是穿着拖鞋走了出来,临出门的时候又回过头命令,“你在这里等我,在我没回来之前,不许给任何人开门。”
明唯嗯了一声,为了他的小命着想,他当然不会给别人开门。
云帆看了下这人不修边幅的邋遢样子,出声冷嘲,“没想到你还挺维护他的,这小子长得还真不错。”
“怎么,你对他有兴趣?”莫言的声音多了丝趣味,“云帆,高级知识分子留洋博士,你对得你这一路教导你的老师么。”
只不过衷心赞美了人家一句,有必要举起这么大杆旗鞭哒他么,把他的导师都扯了出来,云帆咳了一句朝专用电梯走去,漫不经心地问道:“那小子叫什么名字?你从哪领来的?”
莫言踢着拖鞋跟上,“纯属巧遇到的,待会见了贺少你不要提这个。”
两人走进电梯,云帆按下数字17,“你以为贺少会不知道?他要知道的事情,有什么查不到的。”
莫言双手撸了撸长发,有些懊恼地说道:“你我不说,谁会去他那里嚼舌根?”
“贺少哪有时间管你这个。”云帆有些乐,伸手揉了揉那头长发,这个他喜欢了很久的人,有的时候真的是缺一根筋,贺少从不过问他们的私事,真正想管的那个人其实是他,“你这次不会是认真的吧?”如果是认真的,他不介意弄死那小子。
“你说笑吧?我怎么可能会认真!”莫言耸肩,随后又不知所谓地嘟嚷,“这小子还真有点不一样。”
云帆正准备问哪里不一样的时候,电梯到了,便率先出了电梯。其实问不问都没关系,这都不是一个好消息,能让莫言觉得不一样的人很少,他得想个办法才是。
贺文昆随意地坐在沙发上,正和卫浅在聊天,见他俩来了,指了指沙发,“坐。”
卫浅是一个性格刚毅的年青人,他的额头略宽双眼明亮,穿着一套黑色西装,充分表现出他那健壮的身材,负责贺氏旗下蓝夜俱乐部的一切事务,包括楼下的御庭轩,酒吧和ktv会所。他举起玻璃杯朝刚进来的两人打招呼,然后取笑道:“莫言,你终于舍得从温柔乡里爬出来了?”
“贺少,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正休假呢。”莫言无视卫浅,踢着拖鞋一点也不文雅地坐在沙发上。
“你那个美人,他的命现在挺值钱的。”卫浅喝了口啤酒说道,“怎么没带上来让哥几个瞧瞧?”
莫言抱着双臂,目光深沉,“你没见过么?他一直都呆在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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