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箱子里竟然装满了各种田契、店契,只是看上一眼,粗粗估算一下,便有几十万两银子。
谢槐钰疯了!那衙役脑中第一个念头就是如此。第二个念头便是,他一定是弄错了,或许这谢公子只是赠送其中一份两份给这哥儿,却是把自家的家底全带来了。
京中便是一万两的聘礼,便已是极其丰厚了。
谢家公子怎么可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财产,且送给一个乡下哥儿?
那衙役便又开口问了一遍:“谢公子,你确定要送的是哪些?“
谢槐钰闻言便看他一眼道:“全部都是。”
那衙役这才一身冷汗,只觉得谢槐钰不可理喻。
心中不禁叹道,疯了,这可是真的疯了。
即是主人要求,他们自是不能不办。
那衙役便将箱中的东西一一清点出来,修改了持有人的名字以后,重新备案。
方才只是粗粗一看,他估算了几十万两,现在细细算了一遍,他才觉得自己方才是估的太少了。
不说别的,光是京中来福楼一家店铺,就客似潮水,每年缴纳的税银都有数万。
剩下的那些店铺、田庄,加起来怕是能有几百万两。让他一边登记,一边不断的吞咽口水。
这等财力,实在太过惊人,与齐家怕是也不相上下了。
白术此时对谢槐钰此举,倒是没什么异议。他已与谢槐钰订下婚契,两人共生一体。
谢槐钰把这些都登记到自己名下,怕是也有他的考虑。
白术并非拘泥于形式之人,他本就简单,便是如今赚了钱,也不同于那些初贫咋富的暴发户。
他这人除了对住处讲究一些,吃穿用都是随心,并不讲究排场,也不佩戴首饰珠宝,甚至还比不上一些普通的商贾。
而他赚得的钱,除了那些拿去做慈善的,便是给谢槐钰花的。
只是谢槐钰也是个简朴之人,花用不多,因此两人对银钱这种东西,实在是都不太在意的。
因为涉及到的文书实在太多,那衙役光是誊抄,便花了一个多时辰。
而办好这些之后,谢槐钰又把自己遗失的那些店铺备案契约找了出来,重新誊写。
如此又花了一个时辰,抄的那衙役手腕酸痛。
直到过了戊时,天都黑了,两人才终于把事情办好,一起走出了衙门。
这个时间,两人的肚子都饿了。谢槐钰询问白术是去来福楼吃饭还是回谢家吃?
白术想了想,便让谢槐钰先回家。毕竟他几日未归,今天好容易进了京,还是先回家好,置于来福楼那边,以后还多的是机会过去。
既然白术说要回去,谢槐钰便带了他回到谢家。
站在谢家门口,看着大门的门楣,白术有些感叹,这是他第二次来谢家,却是第一次堂堂正正从大门走进去。
谢槐钰敲了敲门,便有门童过来开门。看见是自家少爷,连忙毕恭毕敬的行礼,好奇的看向他身后的人。
谢槐钰带着白术一路穿过三进大门,路过的丫鬟和小厮都忍不住偷偷打量这未来的主人。
待他们一直走到饭堂,谢槐钰才停下脚步,让白术在这儿等他。
他叫过一个丫鬟问道:“老爷他们呢?”
那丫鬟便有些支支吾吾的说道:“这个时间已经晚了,老爷他们吃过了,便回自己院中了。”
实际上便是已经吃过了,谢槐钰回京这等大事,他们也不会不知。
只是谢爵爷对谢槐钰本就有气,对他执意要娶的这个儿媳妇更是不满,因此便闭门不见,以示自己的抗议。
谢槐钰冷哼一声道:“便是吃过了,家中来了客人,也要出来打个招呼的。”
白术怎么说也是谢家的新媳妇,谢爵爷居然闭门不见,实在是让他不悦。
白术是他要明媒正娶的媳妇,便是抬,他也要抬着谢爵爷出来,把他这个儿媳妇给认了。
谢槐钰便让白术坐在厅中,让后厨简单做了几个菜色,自己则去请谢爵爷过来。
白术坐下以后,便仔细打量着这厅中摆设。
谢家这大厅修建的极其奢华,所有材料均是上好的黄花梨木。
此种木料坚硬,可百年不腐,雕琢起来更是费劲,然而这里的桌椅家具,都雕刻了梅兰竹菊,且雕工j-i,ng细,以示伯爵府中的富贵和品味。
不过便是如此,这样的大厅,样式看起来却老旧了一些,灯笼也不算太多,并不怎么明亮,有种沉沉的暮色之气。
白术坐了没一会儿,便有人听到了风声,从偏院中过来。
白术一看,原来是曾与自己有过两面之缘的林舒语。
说起这林舒语,白术对他的感觉还有些复杂。
他本觉得对方只是个长得分外妩媚的哥儿,哪知后面又弄出了孩子的事情,还叫他与谢槐钰误会了一场,白流了一场眼泪。
此时他看见林舒语过来,手上还抱着个孩子,心中便有些五味杂陈。
林舒语听闻谢槐钰带了未婚妻回来,便知道必然是白小哥儿来了。
他此时身家依附与谢家,谢槐钰是谢家之主,他必然是要讨好。因此便连忙出来迎接,也好在谢槐钰和白术面前卖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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