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 他才想起, 是之前见过两次的那个哥儿。白术努力回想他的模样, 只记得那哥儿很弱很弱, 像个女子一样, 一双眼睛还怪好看的。
谢槐钰怎么能有孩子了?白术心里一痛。
三伏天气, 身上却冷的和冰窖里似的。
谢槐钰明明刚亲了他!还对他这么好, 他喜欢的人不该是自己么?怎么能和别人有孩子了?
如果只是个竞争者,白术倒也无惧, 左右不过是与人竞争,他光明磊落,愿意让雄性来选择。
可谢槐钰偏偏有了孩子, 他就是再喜欢, 也不能抢了孩子的爸爸啊!
白术就这么直接跑回了家里,拴上房门, 坐下在床边,才觉得脚下火辣辣的疼。
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竟忘了穿鞋,脚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划破了, 踩出了殷红的血迹。
他身上还穿着谢槐钰给的衣服,就这么树上树下乱跑一气,下摆也被树枝刮破了,看起来乱七八糟的。
不过一会儿,门口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白术,开门!”小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白术一言不发,躺在床上不动。小树也是知道的,还跟着谢槐钰一起瞒他!他现在谁也不想理。
小树又敲了好一会儿,见没人开门,便没了声音。又过了约一刻钟,门外重新响起了敲门声,声音比之前的要更轻一些。
白术听到谢槐钰在外面低声说道:“你先开门,让我慢慢和你说。”
见他还不开门,谢槐钰又道:“你不开门,我就让人现在就去找白宝山写婚书。婚书一成,你就是我的人,你这屋子也是我的。”
能拿到谢槐钰的婚书,是白术求之不得的事情,然而这个时候听到,却仿佛被打了两耳光般,让他一肚子气。
他一个挺身起来,把门打开,握紧拳头,气鼓鼓的看着谢槐钰。
谢槐钰还是和上次来时一样,戴着顶椎帽,手上还拿着他的布鞋。
见他开门,才把纱帐掀开道:“怎么,你要打我?你让我进去再打。”
白术看了谢槐钰两眼,他一双眼睛又黑又亮,直直的看着自己,像有一汪深潭,把他溺了进去。
看着这样的谢槐钰,白术又舍不得动手了。谢槐钰像是玉雕的一样,白术怕自己打了两下就把人打坏了。
刚才他初闻消息,整个人还晕晕乎乎的,也给不出什么反应,现在隔了一会儿,又看到谢槐钰,便觉得心中酸涩难忍,委屈极了。
白术觉得眼眶一热,就有什么从中涌出,s-his-hi热热的流了满脸。
他不想给谢槐钰看见自己这般模样,就用手擦了两下,哪知却越擦越多。
谢槐钰见了他的模样,也有些怔了。
他摘下自己头上的椎帽,戴到白术头上,不顾小树担忧的目光,反身关上房门。
他自认识白术以来,便觉得他天不怕地不怕,时刻都是快快活活的,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在自己面前哭。
白术哭起来的模样,谢槐钰也觉得好看,但他心里跟着一抽一抽,也觉得难过起来。
“孩子不是我的!”谢槐钰干脆利落的说道,直奔主题。
白术一愣,脸上的泪水收住,他有些疑惑,又似不敢相信的说道:“怎么……可我分明听到……”
“你先坐下来。”谢槐钰见白术肯认真听了,才起身,又把他拉到床边坐下道:“你只听到了一半,的确是有个孩子,但孩子不是我的,而是我弟弟的。”
说罢,他便将自己继母娄氏如何塞了眼线,自己如何应对,又怎么设计了林舒语怀上他弟弟孩子的事情和盘托出。
直听的白术半响说不出话来,许久之后,才喃喃重复道:“竟是如此!你这家里,竟得用上上阵杀敌般的计谋了。”
“你信了我了?”谢槐钰听他这样说了,似笑非笑的看着白术。
白术这时才觉得不好意思,他摘下头上的椎帽道:“是我误解了……你着实并非这样的人……”
“你跑的到快,我本想去追你,可你上了树就不见了。”谢槐钰有些揶揄的说道:“你分明没有睡着,却装成醉了的模样,还诓我亲你。”
听到谢槐钰这么说,白术脸上一热,眼神游移了两下,支支吾吾的道:“我没诓你,是你自己亲我的!”
“你说的极对,是我自己亲你的。”谢槐钰说着,突然速度很快的低下头,又亲了白术一下。
白术浑身僵硬,心里酥酥麻麻又觉得高兴。
今天一整日,他情绪一直大喜大悲,整个人都快要糊涂了。
谢槐钰亲完了,才有些责怪的说道:“你当初说要追求我,可只遇到这么点事情就跑了,也不来与我对峙。如果我要是不来找你,你当如何?”
白术听到这里,反倒觉得后怕,如若谢槐钰不来找他,他或许觉得这孩子的事情坐实了,就如此退缩了?
见白术不说话,谢槐钰眼神暗了暗,带着些许不满的捏住了他的下巴道:“你可听好了,这话我只说一次。谢家龙潭虎x,ue,往后如此般逢场作戏的事情必不会少。往后不管遇着什么,你只记住一点,只要你爱我,敬我,我谢槐钰必爱你,重你。你不负我,我必不会负你。你若是信我,我们便如以往一般,若是不信,也好早点了断,免得日后情伤更深。”
谢槐钰此话说得极认真,他双目中似含着水光,一闪一闪的,直直的盯着白术不放。
白术张了张嘴,谢槐钰的视线就落在他的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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