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幢房子水泥铁实浇筑,墙壁敦厚,隔音极佳,就是大吵大闹隔壁房间也听不见分毫动静,饶是如此聂横还是被吓了一跳,匆忙拦住他的话势:“你喊什么?让人听到这话还以为你是绑架犯了!”
洛新喘着气停下来,聂横无奈道:“好好好,我没资格管你,你爱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我劝到这份上已经仁至义尽,既然你不领情,那也就算了。”
聂横自嘲一笑,洛新看在眼里反倒有些内疚,折回身拍了拍他的肩叹了口气:“你永远是我最要好的兄弟。那,我出去了。”
等关门声散去,聂横颓然坐在床沿,苦笑道:“洛新啊洛新,你既然提醒我不要强求,那为什么自己就执迷不悟呢?你不肯接受我,燕宗也是一样!”说道最后,脸色竟然带出些怨毒之色来。
......
敲门声响起时,燕宗正在站在窗边,目光穿过铁栏向外散出去,看那月华和海水交接的地方。
访客将思绪拉回,燕宗又等了十几秒才走过去开门,见到来人也看不出他有多少意外情绪,只是笑道:“请进。”
聊了个把小时,来人鼓起十足勇气透露出留宿的暧昧信息,有一瞬燕宗脸上浮现愕然神色,随即委婉拒绝:“这是说笑了,我可不敢这样做,再说现在情况特殊,要是碰巧让别人看到听到,还不知道要怎么猜疑。”
这边两人聊得还算愉快,另一室却是剑拔弩张。
先听一人说:“你现在才想脱身,做的到吗?”
“我已经帮了你很多,能不能别再逼我?”
“没有人逼你,拿了好处出卖燕宗是你自己做的决定。”
“你不引诱我,我会犯下这种错吗?栖溪公馆的具体方案我真的拿不到,我能打听到的都一字不落地告诉你了。”
“离项目竞标只剩不到一个月,只要我们一周内能获救,就还有时间,你再想想办法,哪怕是冒些风险!也要挖出更多信息来。”
“说的容易,窃取商业机密是要坐牢的!”
“可是你已经透露好几回了。”
“没有证据就查不到我头上,但人赃并获是另一码事。”
“可以,如果我们不是在这种鬼地方,我倒是有很多好东西能让你见识一下。”说到那三个字,语气不自禁拖长,满是不怀好意。
另一人当然听得出来,脸色一寒,问道:“什么东西?”
“过去你零零散散给我透露过不少消息,难道真以为我好心到不保存一点证据?我想警方和燕宗对这个会很感兴趣。”
“好,好!原来你早就在算计我!”怒火与惧意缠绕攀升,像沾了油的火把烧红双眼,“你真要做那么绝,我以后可就完了。”
“那是你的事,年轻人就是太天真,我不想跟你多说了,”男人转过身朝大床走去,“你自己回去考虑考虑清楚吧,要是你愿意留在这里想,那我也无所谓。”说罢发出两声嗤笑。
他背对着的人呼吸如潮水陡然湍急猛烈,眼中几乎要迸出血光,忽然举起一样东西,朝男人脑后狠狠砸去!
......
燕宗与洛新并肩走下楼,闻到一阵食物香气,洛新今日情绪不错,主动跟蒋柔打招呼,还开了个玩笑:“这么早就起来煮粥?幸好有蒋小姐在,要不然我宁可饿死也不吃自己做的猪食。”
餐桌上已经坐着三个人,杨静、陆宇和聂横。
蒋柔正在关火,盛好蛋饼后看到他们两人,顺手舀了两碗粥,杨静见她两手端不过来,起身帮忙,一时间气氛倒很不错,可以暂时忘却自己置身何地。
杨静自然而然的将粥放在燕宗面前,燕宗并未表示,似乎习以为常,其余人想到她秘书的身份,也觉得递个东西实属平常,只有蒋柔和洛新各自多看了一眼。
两位女士今日没有条件化妆,但蒋柔皮肤极好,昨日只是略施粉黛,因此差别不大,反倒是杨静卸了浓妆,气场弱了不少,五官也没先前见到的那么立体。
一个小时后就是八点半,范毅超神色萎顿地从楼上下来,脚步声很沉,看来昨晚是没有休息好,见到餐桌上的场景才松了口气,吃了早饭后精神恢复不少。
等到九点多,还不见姚文兵。这里陆宇跟他最熟,频频抬手看表:“老姚怎么还不下来,还没睡醒?”
“不会吧,我这一晚熬到早上才勉强眯了几个小时,姚总可真沉得住气。”范毅超打着哈欠说。
蒋柔想了下,提议道:“再不来粥都要凉了,过不了几个小时又要到中饭的点,还是去叫一下吧。”
陆宇站起身自告奋勇道:“我去就行了,平时没听说他有睡懒觉的习惯,还是注意点好。”
他独自一人上了楼,几分钟后脸色惨白地跑下来,似乎受到不小的惊吓,难以维持以往的镇定,踉跄走到桌边,抖着手倒了一杯水,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盒药拧开盖子,倒出两粒就着冷水匆忙咽下。
一圈人看得莫名所以又没来由生出些紧张,唯独燕宗眼皮一抬,似有所感,微眯起眼看了看药瓶,可惜字母实在太小难以看清。
众人左右互看,除去燕宗神色镇定外,皆是一副茫然表情,等陆宇吞下药顺了气后忙不迭前后发问。
“老姚被人杀了!”
蒋柔与杨静脸色一白,不自觉张开嘴,一时无法消化这个信息。
洛新与聂横惊疑不定,范毅超瞪大眼,猛地起身道:“真的假的?”
燕宗绕过餐桌打算往楼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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