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里雾里的,好似来到一处郁郁葱葱的山村之地,说是山村,却不见半片屋瓦,自己跟抽风似的,不断地爬着台阶,那台阶上挂满了青苔,隔着鞋底都能感受到粘腻湿滑,破台阶好似没有尽头,浓雾环绕,只能一步步地往上走。
水根走得绝望,想停下来,可不知有谁在身后推着自己一直向上爬。
也不知过了多久,水根只觉得两腿发涨,终于到了尽头,却发现台阶之上只有一块硕大的圆石,上面用古朴的字体琢着几个大字——“大易者不占”。
“大易者不占……”水根不禁呢喃出声。
他伸出手去摸那块圆石,原石倒也不硬反而热乎乎有些发软,再使劲摸,石头居然张开了血盆大口,狠狠咬住了自己的手,疼得水根哎呦一声,睁开了眼睛。
只见绍不知何时站到了他的床前,满脸肌肉狰狞地握住了水根的手说:“你刚才说什么了?再说一遍!”
二十二
“哎呦?”水根睡得迷糊,想了想,自己刚才好像叫的是这个,直觉重复了下刚才发出的动静。
绍的眼睛瞪得比烤肉冯都吓人:“你刚才梦里说了什么?再说一遍!”
方才的梦境片刻间已经变得支离破碎,残留在脑子里的依稀就是最后看到的几个字:“大……大易者不占?”
水根说得不太肯定,可他看到绍用一种吞了耗子的表情看着他。
“你看到了什么?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操,那梦老累人了,一排台阶子,没命地往上爬,然后有一个圆石头,上面就刻着这几个大字。你说我这梦是不是做的挺有学问的?”
“……”绍不再说话,而是用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眼角挂着眼屎的乡下小青年。
水根被他盯得有些发怵,想翻身躺下接着睡觉。
这时绍却操着沙哑的嗓门开口解释起来:“‘大易者’,指的是有大智慧的人,而‘不占’的意思是不会去占卜的。在卜莁村的门口就立着一块刻着这字的原石。因为去卜莁村寻访的人,大部分是希望寻访到通灵的巫师,占卜一下自己的前程命运。
而这块石头旨在告诫那些机缘巧合寻访到此的人们,真正的智者是不需要靠占卜来操纵自己的命运的……你刚才梦到的,恐怕就是卜莁村的入口……你怎么会梦到那的?或者你是在撒谎,只不过是别人凑巧告诉你的……可是,当年卜莁村就被我的父王夷为平地,村中之人除了万人外,无一幸存,这个神秘的村落早就成为一个失落的传说,若不是万人曾跟我提及自己的家乡,我也不会知道此中细节……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不可能知道……”
到了最后,质问已经变成了喃喃自语,饶是绍这样攻于算计的人,也理不出什么头绪出来。
“嘿,那个清河王啊,甭管我梦见啥,我跟你那万人可没啥关系啊!”
水根一听话头不对,连忙撇清。要是这鬼王爷又得了失心疯把自己当成万人,备不住又得pì_yǎn开花,夜夜销魂了。
绍突然站起来,背靠着墙壁坐到自己的床上,看来时刻意与水根保持距离,证明自己并没有被迷惑。可他的目光依旧闪烁地紧盯着水根,有些发抖的拳头握了又握,仿佛溺水之人遇到了一根漂浮的稻草,明知没有用,却依旧忍不住牢牢握在手里似的。
就像冯局长说的那样,任谁都知道水根是个做工粗糙的赝品,他却总是被水根身上不经意冒出的疑点而迷惑,这种不切实际的希望,犹如筑在流沙上的楼阁,前一刻富丽堂皇,下一刻便会轰然坍塌。
水根被这异样的目光盯得不舒服,难得这一夜没有什么恶灵现身,可囚室里的两个人却一夜无眠。
虽然不知道冯局长寻访卜莁村的目的,但看来这位却是很急迫的。
没过几天,监狱就给犯人进行了大规模的体检。大部分犯人都是身强体壮,除了火力旺点,就没啥大毛病了。可542和543两人的体检结果惨不忍睹,简直给国家的监狱卫生保障体系抹黑,不是三阳亮起红灯,就是体内发现肿瘤,需要保外就医。
就这样押送两人的警车一路开出,在山路上拐个弯,把两个人送到了君山边上的一栋小别墅。
而冯局长裹着雪白的纱布在别墅的大厅正等着他的到来。
除了冯局长之外,还有一个20岁左右的青年坐在沙发的一角,他戴着厚底眼镜,神色稍显有些木讷,一副在读大学生的模样。
冯局长看起来很高兴,热情地把那个少年介绍给了绍。
“这位是对北魏历史文化颇有研究的梁博士,哦,就是之前不幸在古墓中遇害的梁教授的儿子。”
水根眼睛瞪成了飞利浦灯泡。
他想起之前冯局长曾经冒充过梁教授的儿子,没想到还真有个儿子来着,只是不知这位小梁博士是否知道啃了他老子的,正是现在人模狗样的拓跋绍。
“咳,可惜梁教授英年早逝……不过虎父无犬子,你们别看梁博士年纪不大,可是已经有还好几篇学术论文发表,尤其是对早已失传的鲜卑文字颇有研究,这次有了他,相信我们这次寻访卜莁村一定会马到成功的。”
小梁可能被冯局长捧得太高,脸上挂着不善交际之人,不知所措的表情。紧张地扶着眼镜,直说:“冯局长过誉了,过誉了。”
水根看这劲头,咳,书呆子一个,原指望看一出子报父仇的大戏呢!得,没望了。也不知道他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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