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妈站在我边上看,也笑哈哈,问我:“你哥哥对你好着呢。”
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笑着:“不是我哥!是我男朋友!”
大妈们上下看看我,脸色古怪地赶紧走开了。我得意洋洋。
那天晚上,二哥给我做藕饼吃,我负责搅肉馅儿,他往肉馅里加了点秋梨汁,说炸出来的藕饼容易腻口,有梨汁可以爽口一些。又说我力气太小,搅了半天肉馅也不起泥,让我去看电视。我才不傻呢,就守在厨房里,眼巴巴地看着他挽着袖子,把藕饼里塞上肉馅,裹上面粉,放进油里炸过一遍,搁一边儿过油。忍不住想先偷一个吃,被他敲了一筷子,抹了一脸的面粉,这下原本气得半死的我直接气死了。我偏不走,等着藕饼在油锅里炸了第二遍沥干油,金黄色,脆香得很。我一口气吃了八个。晚上肚子难受,半夜吐了一床一地。想起这是二哥那么辛辛苦苦捞上来的两根大藕,又那么辛辛苦苦做的好吃之极的藕饼,却被我吐掉了。我懊恼极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二哥竟然笑得不行,把我扶去浴室让我对着马桶吐,换床单换被子换枕套,又拖地,让我睡他的房间,自己折腾了一整夜。
从那以后,我对藕,就是又爱又恨,想吃又怕吃。
高淳,你是不是我二哥啊?如果是,你为什么不说?因为我变得不一样了吗?
如果不是,如果不是,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这么差劲的一个人,人人都不喜欢的一个人,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重阳节这天,我一早就被谷雨和满娘从被子里挖出来,她们带领六位尚服女史给我洗漱完毕后,套上中单,围上腹围,穿上黑边红色纱裙和蔽膝,外套圆领大袖大襟的黑边绛纱袍,系上横襕,束上金玉大带,头戴十八梁承天冠,穿云纹白罗袜套上藕丝步云黑朝靴,捧了玉笏,配上金色鱼袋,再系上由珩玉和瑀、冲牙、璜玉一共七块玉组合起来的佩玉,两侧对称各一组,贼重!当年为了训练我成为君子,走路这十四块玉不允许发出声音,我吃了多少板子呦!
秦妈妈一脸满意:“二郎真乃天人也!”满娘也笑mī_mī迫为得意:“公子人如玉,陌上世无双,只有圣人才配得上公子如玉这四个字啊。”我对自己的惊天颜值早已见怪不怪,但还是勉强笑了笑,让她们安心。
等我草草用完早膳,后宫三品以上的男君们都已经品级大妆躬身候在坤宁殿外。我看见秦安了。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涂脂抹粉或簪一朵菊花在梁冠之上,中规中矩地穿着公服,瘦了不少,脸色有点苍白。他谨慎地跪倒在地行礼,看口型也在喊圣人万福金安。我有点恍惚,我也有许多话要和秦安说。但却已经被扶上了车辇。
女皇陛下从福宁殿出来时,眼神冰冷,脸上倒是维持着礼貌的微笑。我心中忐忑不安,立志恪尽职守。九月初九的太阳当头照着,我穿着大礼服,满身大汗,陪着女皇陛下在宣德楼上朝人潮挥手示意,端起菊酒满饮三杯,表示天地人和谐,大周朝旺盛。虽然边关起了兵戈,大军也刚刚出发。但百姓们还是并不太在意,异常虔诚地下跪磕头。
下午的赏花和马球赛都十分顺利。我几次看了看梁德君,看不出什么不妥。秦安还是参加了马球赛,我留心看着,并没有人为难他,但也没有人理财他。他的马没有出事,什么鞍子下藏针马吃了巴豆摔下他之类的古言剧情并无发生,也没有人用马球杆打他的腿打他的脸。他的护具也都好好的。他在满场飞驰的人马之中,似乎是被隔绝在那个结界之外的。可是,秦安也面无表情,似乎他本来就在另一个世界里一个人在闲庭信步。我辛酸地安慰自己:能活下来就好。马球赛一结束,陛下照例行了封赏,就回福宁殿去。
离晚宴开场的还有一个时辰,足够大家回去沐浴换衣服的。太阳下面不少男君的妆面花得厉害。我想了想,交待了冬至一声,带着重阳去了勤德殿。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在我心中,秦安从来不是会背叛我的人。我深信不疑。
平时我不留意,今天稍加留意,果不其然,我身前身后就超过十多位禁军,有的看似在巡检,却一直围着我绕圈子。有几位走在我前面,却一直排着整齐的队形,手也一直按在剑柄上。是啊,梁德君说的一点也不错呢,即便高淳离开了东京,他也始终在护着我。我的心又暖又涩。这几日一直在想到底谁是幕后黑手一直在对付秦国公府呢?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一定超出了秦柯南的智商范围,也许需要秦波洛出马。
刚进了勤德殿,我挥手不许人进去禀报,直往内闯。后面的禁军进不来,干瞪眼。我回头看看他们,他们身后是匆匆赶来的梁德君。
“圣人,此地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请速回坤宁殿!”梁德君的眉头拧着,显然对我十分不满。他几步冲过来,斜斜挡在我身前。
我看着他的表情:“为何?难道担心秦昭武会对我不利吗?”
出来迎接我的秦安措手不及换衣裳,只穿了一身宽大飘逸的月白道服,拖着一双青履,头发刚刚沐浴过,湿湿的散在背上,闻言立刻下跪行礼,发丝有几缕掉落在青石板上。
梁德君压低声音道:“圣人休要任性。你入了里面,臣弟无法确保你还能全须全尾的出来。”
我不理会他:“那德君何不随我一同入内,也好把我和秦昭武说了些什么一一汇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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