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什麽?”呼延靳惜随口问问。他是随便拿点什麽树根木头块都能打发时间的人,就从来没有觉得无聊过。
“打猎!”
几位公子异口同声。
在皇宫里打猎?这能行麽?
“谁出的这麽个馊主意?”呼延靳惜脱口说道。
“是我啊!”这时,
陆参商却欣欣然走过来。
小呼延傻眼,都说这人不可貌相,话还真是不假。他第一眼见著这陆公子的时候,觉得人长
得文雅漂亮,一看就是带著书香气的,家教必然很严。谁知,竟也能提议这麽但大不要命的玩法来。
“不好吧……那公公不是才叨念了打更之後就不能出宫门半步。再说,这宫里头又没有野猪大虫虎豹豺狼,打猎能打什麽东西呢?”
他这样一说,十几位公子立即换了副轻蔑神情。
“得了得了,不敢就直说不敢。你就和那几个胆小的一样眯在屋子里睡觉吧!”
说罢,八九个人呼啦啦转身便要走了。“谁说我是不敢了!莫说是个打猎,就说打仗──我在落陵关打仗那会儿,你们还没见过弓弩的模样呢!”小呼延被人看扁,自然不爽,走上前去道:“说说看,到底要怎麽个玩法?”
这人一冲动,准没好事!
呼延靳惜穿了一身墨色的衣裳,闪身躲进黑暗的山石背後,看著那巡夜敲更鼓的太监远远去
了,
这才松上一口气。
方才他与那一群公子少爷们约好了,各自出去狩猎,不拘哪座宫苑花园,但凡养著那些仙鹤孔雀梅花鹿什麽什麽玩意儿的,就弄一只回来,最不济,也得把金水池里肥胖的锦鲤弄上两条来。总之就是最後比比看谁带回来的猎物数量多,或者品种稀罕。
呼延靳惜三走两走,也不知是个什麽地方,就在那林子的花树底下盯上了一只火鸾雉。
这只鸟,可是让他惊喜非常、大喜过望。
稀罕物呐!
小呼延甚至可以肯定,翻遍了整个诡月国,也找不出来第二只。
因为,这东西原是生在西璜国的,别的地方,根本就没有。
火鸾雉,只是诡月国的叫法。
在西璜,它的名字应该叫作:玄鸟。
在诡月之所以得名火鸾,大抵是因为这种鸟,不怕火烧。传说它在幼鸟时期,
长得极小,像个小画眉鸟似的身形。毛色亮而红,喜欢待在热的地方。待得长到成鸟的时期,它就会拼命的到处找火源,见哪出有火,便一投扎进去烧上一烧,而後再飞出来。这样一来,一身的红毛会全都燎成了焦黑,鹌鹑一般,难看得很。这个模样一直要持续一年之久,这期间,它会拼命的吃,不停的长个头,慢慢的换毛。到最後,身形会变得非常的大,大到飞上天空以後,翅膀像垂天的云朵。就如那涅盘而生的凤凰一般,完全蜕变。再长出的羽毛也不再有一根亮红色,而是神奇的全都变作了玄黑,浑身漆亮,尤其尾部的羽毛,黑中折射著斑斓的彩光,在夜里也能看的分明。
玄鸟是西璜国的神鸟,西璜国的旗帜用的便是玄鸟的图腾。只有西璜血统最高贵的羽墨皇族
才懂得饲养饲养玄鸟的方法。
据说每一个羽墨皇族的後代,身边都会养一只玄鸟,作为自己的守护神鸟。
呼延靳惜只在自己年幼的时候,见过一次。
如今的西璜国,做皇帝根本就不是羽墨皇族。想来也就不可能再养什麽玄鸟。
听说,羽墨皇族早就已经没有後代了。
呼延靳惜却忽然想起进宫之前与徐伯重一起在大街上看的那场热闹。不知那位西玄王,是不是血统纯正的羽墨皇族。如果是,那这只鸟,便应该是他的。
捉到了玄鸟回去,应该没人会不服气了吧!
想到这里,他笑了笑。今天这场狩猎游戏,他可是赢定了!
玄鸟既然是传说里的神鸟,自然不是那麽容易摆平的蠢畜生。呼延靳惜落在山石背後,屏住了呼吸。他武功素来不错,那鸟再聪明也不会发现了他。只是,虽说是要狩猎,但也不是当真要捉住这些飞禽走兽回去烧烤了吃的──要真是那样,
惹的祸可就大了。抓回去显摆一
下,再偷偷的放回去才是正经。所以,是万万不能伤了这鸟性命的。
更何况,这麽稀罕的神鸟,实在也让人舍不得伤害。
若是别人,想捉这只玄鸟,恐怕不大容易。但是对他而言,却并不那麽难办。
呼延靳惜微微挽起袖口。
那里有个镂空银雕的饰物,固定在手腕处。
别人看来,这不过是漠北那边少数民族部落里很常见的一只腕环,装饰之物,所以他能顺利
的带进宫门。
但是,这东西却经过他的一番改造,成了一只能射出银针的暗器。
机簧经过修饰,精巧得完全看不出玄机来。
他原来造了这个东西,也是为了在落陵关那边打猎用的,因此里头的银针都淬了草药汁,射
到畜生身上,即使是大黑熊,也会立即麻醉倒地。不愁摆不平这只鸟!
呼延靳惜看准了时机,转动手腕,三只银针瞬间激射而出,闪著银亮的光芒,嗖的一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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