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认因为一时的失神让沈迪有了可乘之机,但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逃,这种事他做不来也不屑做。
“为什么你比我清楚。”沈迪说:“觉得怕了没什么可耻的,死不承认才难看。”
成映川咬了咬下唇,“我不否认,事实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也没觉得轻松,我现在很害怕,所以别打哑谜了,告诉我,你要什么?”
钱江海附和说:“对啊,沈迪你到底看到什么了,还有,他刚才要什么,现在你又要什么,别打哑谜了,告诉我们吧。”
沈迪横了他一眼。
向磊靠近两步,在他耳边说:“换个地方吧,这小子刚不是说喊人了。”
无论是不是真的,向磊有点忌惮成映川说的话,实在是上次被拉去警察局的事闹的太大,家里那关没过的了,现在又是在学校里对人动粗,被抓了会很麻烦。
对付姓廖的那孙子他们二话不说,但要是因为教训贺程出了什么岔子,就有点划不来了。
沈迪最初的目的,其实就是揍贺程一顿,虽然现在看来,这顿并没有打的很爽。
他威胁成映川也只是说说,那手机是向磊的,里面没东西,他把照片发他自己另一个手机里了,现在在家里,不过只要东西在,就不怕整不了这俩变态。
他看了眼成映川,目光最后落在贺程身上,“累了,走吧。”他说。
他的腿一直没能休息,站久了又开始疼,因为用力,两腮的肌肉咬的很紧,向磊要扶他,被他推开了。
“啊,就这样?”钱江海反应不过来,看他们都走了,只好跟上,走之前,他指指贺程,又瞟了一眼成映川,“算你小子走运。”
他们一走,周围立时安静了下来,贺程躺在地上,看着没有一点光亮的天,成映川坐在他旁边,一直绷着的弦一松,他垮了肩膀,头埋在膝盖里,过了一会,小声的哭了起来。
他哭的很隐忍,声音全咽在喉咙里,听起来更加的悲伤绝望。
贺程坐起来,从旁边抱着他,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最坏的结果已经交出去了,他反而不觉得怕了,只是愧疚,他没能保护好他,他在他头发上亲了亲,“对不起,是我的错。”
成映川摇头,“你知道吗,其实我有点理解你刚才说的话了,我现在就很想去告诉他,我没有错,错的人是你。”他勉强挤出一丝笑,“不过现在去,只会更激怒他了吧。”
贺程直起肩膀,浓郁的夜色犹如一张无法透气的薄膜,压得他几近窒息。
草地上还很湿,他拉成映川起来。
两人面对面站着,成映川给他擦脸上的泥水。贺程脸部的线条很硬,笔直的一条,笑起来会软很多,但他很少笑,他以前总说他像个小老头。
贺程突然抓着他的手,一手揽过他后脑勺,用力吻了下去。
不同于之前的点到为止,他的呼吸很热,辗转吮吸,一味的索取,成映川被迫承受着,抗拒的声音从唇齿间溢出来,前所未有的陌生感觉让他忍不住战栗。
呼吸被夺,理智全无,他突然不再推拒贺程的热情,主动回应纠缠,直到彻底喘不过气来。
成映川低着头喘息,“我突然有个很大胆的想法,贺程,我们走吧,离开这里。”
贺程抱着他肩膀的手紧了紧。
他们能去哪里呢?
这种关系,整个社会都在跟他们作对,他们能去哪。
见他没有说话,成映川笑笑,“我随便说的,回去吧。”
贺程用力握着他的手,如果明天真的是末日,他愿意一直跟他这样走下去,一直走到天亮,然后等待审判。
他们谁都不知道沈迪会按什么套路出牌,有条件最好,就怕他纯粹只是为了泄愤。
他们回去的时候,宿管大叔面色不愉,在后面催道:“快点,要熄灯了。”
贺程送成映川到门口,捏了捏他的手指,“别怕,天塌下来有我呢。”
“我明天就去跟我爸说,让他帮我们转学,去别的区,或者去外省我都可以的。”
贺程摇头,他知道这不是办法,“好好休息。”
成映川正准备推门,贺程又喊住他,“既然有办法,那你走吧。”
“你不走我也不走。”
“听话。”贺程说:“去大学里等我。”
成映川还是摇头,他不能把贺程留给那群流氓,站在教室里的那十几分钟,他想了很多,既然他要跟他在一起,有多少困难都要两个人一起面对,否则就不算真的喜欢。
贺程回到宿舍,其他人都已经睡了,狼狈的样子不用担心被人看到,他洗了头洗了澡,把自己打扫干净后,躺在床上,睁眼到天亮。
沈迪回到家后,迫不及待的打开手机,图片果然已经传过来了,两个人的侧脸都有,晚上光线不好,照片有点糊,但不妨碍辨识。
他倒是要谢谢他们给了他这么好一个角度,奸夫淫夫,看的清清楚楚。
他把照片打出来,越看越觉得杰作,不拿出去展览可惜了,他想到明天全校师生在橱窗里看到这张照片后的表情,一定特别逗,还有贺程,还能像今天晚上压在他身上一样,笑的那么得意吗,一定找个角落哭惨了吧。
虽然整件事一想起来就觉得爽,但沈迪不想快感这么快过去,他要留着它,一点一点折磨姓贺的,他要看他痛哭流涕的来求自己,等彻底把他压进烂泥里,他再把照片公布出去,让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这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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