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迪。”
“没什么。”成映川不看他。
“我都看见了。”
“真没什么,他能跟我说什么。”
贺程再问,他就有意把话题往别的地方扯,这态度很难让贺程不怀疑,沈迪一定跟他说了什么,他从小川嘴里问不出来,只能去问当事人。
只是沈迪这人,从来都是神出鬼没,贺程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一时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他。
这天晚上,他没去上晚自习,去宿舍楼下的电话亭那里打了个电话,是打给沈瑞的。
“你哥在吗?”简单的报了名字后,他问道。
沈瑞想起他是谁了,虽然贺程否认是他哥的朋友,但上次的事毕竟还是他帮的忙,他对他映像还不错,只是问他是没有用的,“我哥去哪从来不告诉我。”
“那你把他电话给我。”
“不认识的人他通常不接的,你找他有急事吗?”
贺程想这人毛病还真多,“那他平时都去哪里?”
“我帮你问问向磊哥吧,你五分钟后再打过来。”
贺程不知道他说的向磊哥是谁,听着像是跟沈迪玩的比较好的,他想起那天跟着来的三个人,可能就是他们里面的一个。
十分钟后再打过去,沈瑞报了个酒吧的名字,说沈迪去那边喝酒了。
贺程挂了电话,混在高一高二走读的学生里出去了。
那地方他不熟,找了很久才找到,九十点,正是这条街最热闹的时候,震耳欲聋的声音让他一阵烦躁,他脱了外套,挤在人群里,一张张辨识着那些在混乱灯光里模糊不清的脸。
找了一圈没找到,贺程问酒保认不认识一个叫沈迪的人,听沈瑞的语气,他像是这里的常客,据说一般周末来的相对频繁,毕竟向磊他们几个没他家管的那么松,不可能一直混在一起。
服务生漫不经心的指了指后门,便不再理他,贺程绕过人群往后面走去,和他一同过去的还有店里几个保安一样的人,行色匆匆,贺程没走几步,便听到混乱的喊叫声。
此时后门已开,他只听得到声音,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又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后背一凉,整个人就这样怔在了原地。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规模的械斗现场,一群人拿着刀棍喊打喊杀的,就在他前面不到五米的地方,浑浊的空气里有股诡异的血腥味。
贺程就这样突兀的站在黑暗的巷子里,唯一的一点光是从背后的门里传来的,提醒他还有退路。
他刚想转身,门就被那几个保安给关上了,毕竟这场面,谁见了都不想扯上关系。
与此同时,不远处响起了警哨声,有人报警了,贺程想走,可两个出口都被堵上了,要出去,只能混在那群人里一起逃出去,他四处看,手心开始冒汗。
一只手悄无声息的从后面捂着他的嘴,“别出声,走!”
听声音居然是沈迪,贺程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这小子搞什么!
两人混在四散的人群里,一起往外冲,好在他没做坏事,心还比较定。
不过也不是毫无顾忌,要是被警察抓住,误认为是同党就麻烦了,他们都还是学生,免不了要请家长和学校出面,到时候贺建新要收拾他,他就是长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
一开始是沈迪带着贺程跑,到后来他速度越来越慢,变成贺程拉着他跑,越拉越沉,他都有点怀疑,这小子是不是故意在拖他后腿。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也没看方向,就这么闷头跑到一条河边,上面是马路,斜坡向下是一条小河,大晚上的也没路灯,不知道是河还是湖。
沈迪一头栽下来,躺着直喘气,贺程也坐下来,脑子里乱乱的,到现在都没消化刚才发生的事。
他闻到血腥味,沈迪的一条腿上有个很大的伤口,刚才他回头看了一眼,貌似划的还挺深的,这小子命真大,居然没伤到大动脉,还撑着跑了这么久。
贺程“啧”了声,“怎么每次见你不是手残就是脚瘸的,娱乐活动挺丰富啊。”
“闭嘴!”沈迪现在是一点力气都没了,他坐起身,把外套连着里面的衬衫一起脱了,脱到一半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看了眼贺程,见他果然也在看着自己,不禁怒道,“看什么,转过去!”
贺程无语,“大姑娘啊你。”
“谁有病谁知道!”
“谢谢啊,你这种……”贺程从上到下扫了他一眼,“我还真没兴趣。”
沈迪被他看的恼火,苦于现在没力气,他哼了声,自己转过去,把衬衫撕成条,扎在腿上。
贺程败给他了,你一个男的,前面后面有区别吗,而且真跟秦俊说的,瘦的跟猴一样,看他还不如去看菜市场里卖的肋排。
“又要我帮你打电话?”
沈迪把外套重新穿上,扣子扣到顶,裹紧,“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行了。”
“……”
贺程叹了口气,“没想到你还挺有群众基础,这么大规模的活动都组织起来了。”
他给出了发自内心的中肯评价,对沈迪这么粗糙的生活,他已经没有任何出言鄙视的意思了,这个以打架为生,喜欢逞强斗狠的人活在他理解范围之外,他明明有好的家庭,好的样貌,偏偏喜欢从暴力里找活着的意义,贺程现在有点怀疑他找自己麻烦,也许纯粹只是因为无聊想找点乐子。
他这么说,可是冤枉沈迪了,他也是受人之邀,说是来看场好戏,谁知道三句话不对竟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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