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白晓月有些局促,不过大家都以为她只是吓呆了,没往别处想。
唐星治赶紧跑过来,“没受伤吧?”边有些不满地看索罗定,似乎嫌他粗鲁……不过就算没刚才那一下,唐星治估计也是彻头彻尾恨上索罗定了。
索罗定觉得……全都是那些弹琴的人的错!要不是他们自己现在已经跟周公喝酒推牌九去了!
白晓风走上来几步,“索将军,一起上去喝一杯吧?”
“就是啊。”石明亮不愧是第一才子,也是见过些世面的,立刻恢复了自在,在楼上说,“顺便将那杯子带上来。”
“杯子已经没用了。”索罗定淡淡一笑,“碎了。”说完,一松手……
就见一阵风过……一层白色的瓷灰从索罗定手心里被吹起,随风而散。
石明亮下意识地,就咽了一口唾沫,腿肚子有些抽筋。
索罗定拍了拍手上的白色灰末,懒哒哒抱着胳膊转身,“不吃了,干别的事情去。”
“这么晚了,你干什么去?”白晓月不解地问了一声。
“嗯……”索罗定摸着下巴认真想了想,“所谓有仇不报非君子,老子回去做君子。”说完,溜溜达达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
唐星治就笑着跟白晓月说,“这个索罗定,怪怪的哦?”
“是有点,嘿。”白晓月见索罗定三两步晃没影了,似乎也没怎么在意,含笑进楼去了。
唐星治看着白晓月的笑容,这姑娘笑起来特别好看,而且一笑眼眉弯弯,两个酒窝很讨喜,一看就没什么坏心眼,虽然有时候嘴巴刻薄了点,不好接近了点。
转念一想,她好似也没太在意撕画的事情,起码没发脾气。
唐星治可不知道,白晓月现在心情鼎好,上楼的脚步都特轻快,白晓风在后头看着她上楼都想笑——这丫头怎么了?
众人上楼刚刚坐下,刚点几个精致的点心聊了两句,忽然,就听到震天震地的擂鼓声传来,震得整条东华街都在颤。
密集的鼓点声“咚咚,咚咚咚……”似乎擂将军令呢,还挺有拍子,就是太响了。
众人都觉得耳鼓嗡嗡响,两边酒楼茶馆的人都跑出来望,捂着耳朵循声望,就见在街尾晓风书院最高那的屋顶,不知何时架了一面巨大的战鼓,白色的鼓面前边一个黑影挽着袖子。
索罗定正擂鼓呢,那个吵啊。
“哎呀!这疯子干嘛呢?”
“好吵啊!”
索罗定一面擂鼓一面还唱呢,“你们不让老子睡觉,老子不让你们弹琴,看谁耗得过谁!”
没一会儿,整条东华街上的人都跑光了。
索罗定停下,侧耳听了听——万籁俱寂!
感慨终于安静了,索罗定仰起脸看了看头顶鼓面一样的月亮,一扔鼓槌,困觉!
……
“这个索罗定,是不是真的有疯病?”
“真可怕啊……”
酒楼里所有的人,除了被战鼓震晕吓跑的才子佳人之外,都围在桌边讨论。
只有白晓月,双手托着下巴趴在窗边,望着远处屋顶上的那面战鼓,笑眯眯。
第6章 【子谦手稿no6】
天刚蒙蒙亮,白晓月就被一阵古怪的风声吵醒。
睁开眼睛,她将蒙着半个面的锦被稍稍拉下来一点点,侧耳听了听,的确像是风声——呼呼呼的,不过又好似不是平日能听到的东南西北风,那些风都是呜呜呜的。
仰起脸,晓月看着床顶的雕花琢磨这是什么声音,等她想明白之后,突然“嚯”地坐了起来。掀被下床,披了外衣,光着脚拖了鞋着急忙慌就往外跑。
出门的时候下台阶还丢了一只鞋,单脚蹦了两下回去勾住鞋,三两步跑到院门口……果然!声音是从隔壁的院子里传出来的。
白晓月跑到院门口往里望了一眼,立刻,嘴角微微翘起了一点点弧度,眼睛也眯眯地弯了起来。
隔壁是索罗定的院子。
此时天刚蒙蒙亮,院子里,索罗定手里轮着一杆长刀,正练功呢。
白晓月站在月形院门的后边,看着。
索罗定昨天成功制止了扰人清梦的琴声,饱饱睡了个好觉,一大早起来自然要舒展筋骨练练刀法,只可惜这小院子里施展不开,一会儿还要上早课,骑马只能等到傍晚了。
白晓月从来没见人真正练过功夫,她大哥偶尔也会练练剑,不过不及索罗定这种霸气的练法。
索罗定别看身材挺魁梧,但是身法极快,跟会飞似的,那刀挥得行云流水,比那些戏文里武生们摆姿势的打法可好看多了。
正看得专心呢,就听耳边有人问,“起这么早啊?怎么连头都不梳就跑出来?”
晓月一惊,回头一看发现是白晓风,立马一张脸通红。
白晓风倒是有些意外,看了看院子里正练功的索罗定,微微眯起眼睛回头打量自家妹子,“怎么了?”
“没啊……俊俊不见了,我找它来的。”白晓月瞎掰了一个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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