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匆匆福了福身,转身进屋帮忙。几个人都不敢把堂堂侯爷晾在门外太久,给司维装扮好了就去请人进来,也没注意到屋子里有没有不合适。
祁荣霄进屋先给司维行了礼,转头却看见站在屋里的智清,“母亲歇息,你怎么会在屋里?”
智清不是海棠,脑袋转的慢,张口结舌,手比划了半天也没蹦出半个字。不过这样的情况,就算是海棠也编不出什么合适的借口来吧?
“清清,玩儿~”湛儿站在小摇床里,伸着小手要刚刚陪他玩儿的智清继续陪他玩儿。
“那个,小少爷黏着智清,所以智清才会在屋里。夫人刚刚只是累了,靠了一下……”芍药语无伦次,连说带比划也没说清什么。
司维拿过炕桌上荞儿练字用的纸笔,写下:“我只是和衣而卧,又有海棠和芍药在,所以就留智清在屋里哄着湛儿了,你这儿子除了我就只黏荞儿和智清了。”
“母亲!就算是屋里有别人在,您在歇息的时候留下一个男人都是不合时宜的!”祁荣霄恼怒起来,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不懂事!
“是,是我不好,这些日子在山上,把他们几个都当成弟弟妹妹了,倒是失了防范,以后会注意的!”司维连忙又写下。
“弟弟妹妹!母亲!下人就是下人,亲近些无妨,但是该有的规矩不能乱!”几个下人都能得母亲如此青睐,他作为儿子却被母亲百般疏离!
“对,是我写错了,莫要再生气了,我今后多注意些就是了!你今儿怎么会上山?皇上吩咐的事儿都办完了?”司维连忙岔开话题。
“差不多了,末了出了点岔子。”司维毕竟是“母亲”的身份,既然已经认错,祁荣霄身为儿子也不好再追着不放,而且这样的事儿只能小事化无,所以也就顺了司维的意,换了话题。
“心情不好是因为最后出了岔子?”司维猜测。祁荣霄对他一直礼遇有加,刚刚会发脾气肯定不会是因为智清在他房里这么简单。
“我带了些东西来,想在这里喝两杯,母亲能让芍药弄几个下酒菜么?”祁荣霄答非所问。
司维冲芍药点点头,侯爷要喝酒,他敢不同意嘛?祁荣霄带来不少现成的吃食,芍药手脚麻利地弄了四个小菜,连同酒壶酒盅一块送了上来。
两杯酒下肚,祁荣霄才把发生的事儿大略跟司维说了说。
“一个巴掌拍不响,侯爷也不要总说夫人的不是,您在外办皇上嘱咐的差事,可曾跟夫人说过。”炕桌被酒菜占了大半,司维只好在桌角草草写下。
“没特意嘱咐,但是她该知道。”祁荣霄又灌了一杯酒,桌上的菜肴倒是一点没动。
“以前有上门给侯爷送礼的都是不收的么?”司维接着又问。
“水至清则无鱼,当然不能所有的都不收。”又一杯。
“怎样的收?怎样的不收?侯爷跟夫人说过,临河县令送来的东西不能收吗?夫人见识到只是祁府那一小方天地,侯爷不该指望夫人来分辨的。”写完,司维抬头看着祁荣霄。
祁荣霄将酒杯放在嘴边,暂停了灌酒的动作。“这样说来确实是我的错了。”再一杯酒下肚。
“夫人也不是没有一点责任,她收了礼,不该问都不问就将它送人。”司维继续写。
“如果是我先遇到你该有多好,你这样善体人意,温柔贤惠,我一定会娶你为妻,那一定不会有现在这些烦心的事儿……”祁荣霄仰脖,再一杯酒下肚。
“侯爷!您这话不能乱说!”一旁伺候的海棠仗着有司维撑腰突然插话,她往日常常代“母亲”说话,所以祁荣霄没怪罪她,反而示意她继续说:“主子年轻,又是新寡,您说这话若是让有新人听了去,会认为主子不甘寂寞,勾搭……”
海棠说不下去,智清那事儿还近在眼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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