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一时很难分辨是喜是怒,边上几个人愣了几秒,突然想起宋澜他妈的是俞俊彦亲自介绍来的,这一下子各个立在那冒起了冷汗。
也不怪他们会慌张,之前他们一直都以为宋澜不过是老板从外头挖回来的“小鸭子”,谁特么知道他究竟和老板什么关系。看老板现在的表情以及刚才呵斥他们的语气,不会是关系特好的那种吧?
寻思了半天觉得也不对啊,要是关系好还来场子里卖什么笑啊?直接做个经理得了!
一伙人心里想的都差不多,却没人敢出声问一句。只一个个肃站在那,眼神反复在宋澜和俞俊彦之间流连,揣测着他们之间关系的同时等着这位俞老板发话。
许是仓库里味道实在有些大,俞俊彦呆不了多久就皱了鼻头轻咳了起来,他娇贵,经不起这种罪,转过身丢了句“带去办公室”后人就先离开了。
他一走,中间领头的那个才松了口气,吐了口唾沫后让人上去扶宋澜起来。
宋澜被捆得和个粽子似的,起来的时候一时脑晕没站稳,踉跄了几步。
光头强扶他的同时顺手解了绑他的绳子,嘴上问他:“俞老板和你什么关系啊?”
宋澜还没从刚才的吊刑中缓过气,一脸的茫然。光头强问的话他一句没听进去,过了很久才小声骂了句娘。
见他失魂的样子,几个架他上铁链的开始有点心虚,俞俊彦刚说了带去办公室,没说处理,也没放狠话,大家都摸不透他的心思,这会儿跟着一起忐忑不安了起来。
十几分钟后人被带回了御马会。
御马会原本就是老建筑重新改造的,里头分布和迷宫一样,俞俊彦的办公室在侧边的最顶层,连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天台。
办公室原本就不大,七八个人往里一站,空间更为狭窄。因为压迫感太强,只留了宋澜和话事的经理以及那个安徽口音,其他人都被俞俊彦赶在了外头。
办公室里的暖气很足,和刚才在仓库那不同,此时俞俊彦只穿了件暗纹的黑色衬衣,他不怎么喜欢打领带,敞了两颗纽扣,随意又嬉皮。不过他端肃起来的气场很大,经理和安徽口音都不敢正视他。
三个人立在那里等他发话,他沉默了片刻后看着他们问:“那女人砸坏的东西值多少钱?”
经理和安徽口音面面相觑,不知道他的话什么意思,明明砸坏东西的是宋澜啊!
“听不懂啊?那些个茶几、酒杯的核算下来多少钱?”
安徽口音似乎懂了他的意思,立马回:“两千四。”
俞俊彦又看了看立在那头的宋澜,对着经理说:“一会儿带他去验伤,要最好的,全套检查!”
没等经理反应过来,他继续,“账单一起算给那女人,另外害我的人误工三天的损失,加上精神损失以及之后可能需要找心理咨询师的费用一起算给她。”
“可是,是我们的人先动的手……”经理毕竟要摸清老板的心思,硬着头皮说了不该说的话。
俞俊彦果然白了他一眼,然后往椅背上一靠,痞着嘴脸说,“你们要记着,我们是高档会所,不招待这些不懂规矩乱来的人。把账单寄给她,她要是废话告她逼良为娼!拿监视的拷贝一起去。”
这一招果然狠毒,俞俊彦一说经理和安徽口音就打心里开始佩服起他来,到底是在国外喝过一些洋墨汁的,也是京城混的风起云涌的圈内人物,这手段……还真是他妈的绝了!
经理露了个包在他身上的笑,恭维了几句俞俊彦,安徽口音也在旁边附和了几句,只有宋澜傻啦吧唧的站在那没任何表情,也没出任何声音。
其实宋澜心里正汹涌澎湃,他没想到自己的事结局会翻转的如此厉害,不可置信之余又让人膜拜。他有种摸不透俞俊彦的感觉,打心里觉得他可怕。可他又不得不敬他,毕竟手段在那,值得学习。
事情交代的差不多了,俞俊彦把经理和安徽口音差了出去,留着宋澜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经理走的时候还睨了宋澜一眼,半挑了眉毛示意他好自为之后才带着人离开。
等人一走,俞俊彦就起身走到了宋澜跟前,对站着看了他半宿才说:“还真怂,不过就是摸了你两把就把你急的动了手,我还真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呢!”
宋澜没吭声,默默听着他说话。
见他这下头皮不硬了、不抬杠了,俞俊彦继续:“怎么着?才做一天遇着点儿小事就不想干了?”
宋澜抬眼看他,知道他在激自己,于是仍没回话。
俞俊彦突然变了先前的嬉皮笑脸,严肃了起来,沉着嗓子在那说:“做不来就学,别遇着点事就在那墨迹半天!你别想太好,合同你自己签的,这次的损失不是不让你出钱,留着以后慢慢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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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路上的大公馆里刚散了场晚宴,师爷和小夏跟着路响就从雕花大铁门里走了出来。
师爷晚上陪着喝了点酒,这会儿没法开车,和路响一起在街边等着急吼吼跑去取车的小夏。
小夏人一走,师爷就过来和路响理之前晚宴上听来的消息,师爷说:“要是按着王处长说的,这次看来我们应该会吃不少亏。”
王处长是路响这次来上海主要要见的人,负责批董家渡那块地改造工程的负责人,路响在半年前就通过人脉关系和他有了交道,努力了大半年才凭着真本事拿下了那块地。
原本以为只要按着政策走,过完年开完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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