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仍然不屈不挠,一直到离开前还在嘀嘀咕咕让宋澜考虑的事,宋澜最敌不过这类人,他怕自己耳根子软,拿了包就先走了。
这个时间才下午四点半,宋澜没急着回家,很难得的头一次在街边打了辆车去了一个他家大非哥给的地址。
这几天其实除了看摊养病,宋澜还给当年大非哥顶罪的人打了电话,只是电话打了几十通,对方手机全都是空号。
他没想得太复杂,这种事完全在情理之中,毕竟过去了五年,换号什么的也不是没可能。
出租车在一栋大楼前停下,宋澜付了钱从车里下来。这里是区级的机关单位,以前他家大非哥也在这里工作过,只不过大非哥当年只是一名小小的科员,后来入狱前才连升了sān_jí,再后来领导位子都还没坐热,就被公检法的人带走了。
他朝着大楼方向望过去,可能受之前上海发生过有人持刀进入公安系统大楼行凶的事影响,如今这个地方外头铁栏杆围的密实,门口还有站岗放哨的武警,安保系数比之前高了不是一点点。
半小时后,宋澜从门卫室那出来,他脸色不怎么好,眼神空落落的。
门口停了几台出租车,有一台以为他要上车,跟着他移动了好几米,后来看他一个掉头直接往公交车站那走了才没继续跟着。
宋澜心情不好是因为听到门卫大爷说的事,那大爷说他要找的人两年前已经去世了……
回去的公交车开了四十多分钟,宋澜一路上都心神不定,有种说不出来的窝塞。如果真的那人在那事发生后三年就走了,那他家的大非哥简直就是被老天爷玩了一遭,十年的牢狱,抵的才不过是别人三年的自由,还可能在之后拿不到当时大家谈拢的财物,真是哔了狗。
因为心情差连带着胃口都不怎么好,宋澜回到家的时候只在弄堂口买了份炒饭。
饭炒得硬还油腻腻的,以前他没什么心事的时候三两口就咽了,如今心事重重,想到大非哥的事,想到那个死掉的人,气就一下子窜上来,吃了几口就把饭盒丢进了垃圾桶。
他气他爸这样白白浪费五年的光阴,让自己做了五年的孤儿,到头来他爸自己连阿娘死的时候都没见上面,简直亏了大本。
冬天天暗的早,才过六点半,外头已经么么黑了。领居家的灶头都熄了火,等着一家人围在桌边吃饭。
私房的隔音差,别人家的饭桌上聊话的嬉笑声时不时的会飘到他耳边。他窝在沙发里一动不动,没开一盏灯,就那样静坐着。
也不知坐了多久,他才从外套兜里掏出那张名片来。
他盯着名片又看了几眼,最后给对方去了个电话。
俞俊彦让宋澜去的就是石清工作的那个地方。
晚上八点一过,这家店门口就照例又排起了长队。宋澜到的时候门口的保安认识他,对他说:“石头哥今天不在,他和其他几个人出去办事了。”
宋澜对他摇了摇手,“我不是来找他,我找其他人。”
那保安也没多想,直接告诉他:“周哥还没来。”
宋澜刚想告诉他也不是找周展,那保安倒是自己凑过来解释,“我和你说,我们现在新来的老板管的特别严,你最好别从这个门进去。”
然后他在宋澜耳朵边更小声地说:“后头小路口有个消防通道,能走到后厨房,你上那去吧。”
宋澜没好意思告诉他,我其实约了别人不是来当托,那人可能是你们这里的vip客人。见小保安还挺热心的给自己指路,他回了他一个够哥们儿的笑容之后,就下了楼。
一直到拐到大楼后头再爬上五楼,宋澜又花了二十来分钟。这一次小门那没人拦他,他唯一见到的就是之前石清叫过来照看了自己几小时的小弟吴迪。
吴迪正立在墙那里闲着,见到他先是一愣,然后小跑了过来。“澜哥,石头哥不在。”
他说话的声调还是糯糯的,那副样子和酒吧里那群大佬粗们完全不搭。
宋澜觉得他亲切所以多和他解释了句:“我不是来找他,我找其他人,来办一点事。”
吴迪一听,低着头没再多问,伸手给他推开了小门。
宋澜难得多嘴,问他:“你不上里头巡场?”
吴迪摇摇头,“澜哥,我就是打杂的,巡场的事轮不到我。”
他们两凑的近,小门那的灯光也不暗,宋澜第一次仔细看到了他的脸,清秀的眼鼻,白皙的皮肤,还真是个英俊少年。
吴迪的身高其实和宋澜差不多,只是整天低着头,也不知道是自卑还是害羞,所以看上去比宋澜矮了一截,他把宋澜一直带到了里头才和宋澜礼貌的道别。
宋澜心里不知怎么了,总觉得他和这里的一切不搭,没有那种痞子少年的模样,更没有那种市井混混的气质。又碍于不好多问他家里的事,想着这世上的人都是各有天命,于是只楞楞看他转身离开。
手机震动了几下,是俞俊彦给自己发了消息,宋澜一看,他让自己上三楼的包间。
时隔一周,这个包间已经完全变了样,宋澜进门时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正想退出去,瞬间想起石清曾经说过新老板让人把包间改成了办公室的事,他往里走了几步,然后关上了门。
包间里这次开了好几盏灯,看过去除了多了办公桌,还多了泡茶用的茶台,整组欧式沙发从原来的地方移了位,现在正对着落地玻璃那块。
俞俊彦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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