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瑞双目紧闭,好像昏过去一般。
“贺景瑞!”
愤怒的小鞋匠冲过去“啪”地甩了他一个耳光。声音之响亮,令肯尼下意识地捂住脸。但贺景瑞只是略微睁开眼,随后又闭上。
“你给起来,听见没有?!”
沈清源像一只发疯的野兽,扯着贺醉鬼的手臂把人从马桶上拎起来,再狠狠地将他的头按进面池,打开水龙头使劲儿冲。贺景瑞显然很难受,摇头摆尾地想从他手里挣脱出来。但他力大无穷,任贺醉鬼如何挣扎也撼动不了分毫。
被小鞋匠的暴戾吓到了,肯尼生怕他收拾完恶霸又来收拾自己这个小三,忙悄悄地挪到门后边穿好衣服,溜了。
外面的人被卫生间里的动静惊动了,纷纷挤到门口,却被周一鸣给拦住。
刚才那男人指着沈清源直嚷嚷:“喂,他怎么打人?!叫保安、叫保安!”
周一鸣笑着按住他说:“人家小情儿打醋架,你乱什么?你们接着玩,别管了。”
“切,这就是贺老二家的个宝贝儿?真他妈是个辣货!”男人嘟嘟囔囔抱怨:“难怪贺老二被管得都不跟我们玩了!原来是家里养了只老虎!”
门口的人散了,里面的醉鬼也被冲清醒了一些,可以喊出整话儿来。
沈清源把他拎起来扔在墙边,拿过一条毛巾大力擦净脸,又在他沾满浊液的小腹上擦了一圈。
“清、清源。”贺醉鬼被擦痛了,拉住小鞋匠的一只手,口齿不清地喊他。
“别叫我!”沈清源甩开他的手,怒道:“你眼里还有我吗?还有我吗?你不是说你已经改好了吗?你怎么又变回去了?!贺景瑞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的眼睛已经红透了,吼出来话语带着撕心裂肺的颤音。因为身体剧烈地抖动着,手指很不灵活,替贺景瑞穿衣服穿了半天才勉强穿上。
贺景瑞眯缝着眼,只会喃喃地喊他名字,也不知道听没听懂他的话。
沈清源把衣冠不整的醉鬼从地上揪起来,架着他迅速地离开了包房。
周一鸣从后面赶上来扶住贺景瑞,“你们要去哪儿?我送你们。”
沈清源毫不客气地冲他吼:“不用你送!”
无视他的无礼,周一鸣仍旧扶着人不放,还劝沈清源:“我说过贺景瑞不适合你。他就是这样的人,改不了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沈清源咬牙切齿地说:“他到底怎么得罪你了,让你千方百计地来拆散我们?!”
“清源,你误会了。”
“不,我没误会!你根本不是想和我交朋友,你就是想破坏我们的关系!”
周一鸣叹了口气,半晌没说话。等走出夜总会的大门时,他才说:“让我送你们吧。”
“不用!”沈清源冷冷地看着他,清清楚楚地扔出一句:“我以后不想再见到你!”
“你都亲眼看到了,还不相信我吗?”周一鸣冲他蹒跚的背影喊:“你对他还抱有幻想么?他只是玩玩而已!你不过是他的另一个游戏罢了!”
沈清源没理他,毫不犹豫地拦下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周一鸣的脸上终于笼上了一层怒色。他愤愤地拿出手机,给沈清源发了一条语音短信。
☆、第49章 (四十九)人去楼空
一路上沈清源都犹犹豫豫地没看周一鸣的短信,直到把贺景瑞抬回“清瑞”,才打开看。
“我就和他谈几年,新鲜感过了,不会再这样离不开他,我就和他分手……哥,你就让我先跟他处一段时间……”
手机里传来贺景瑞清晰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刀似的捅进沈清源的心脏,直捅到鲜血淋漓,支离破碎。
他感觉身上的温度和力量正在缓缓流失,手指渐渐冰冷发僵,甚至拿不住手机。
哈,原来只是另一个游戏!无非是演技更纯/熟投入而已!
那个调皮的带给自己爱和温暖的大男孩,和拿杯子砸自己的、在夜总会卫生间里半/裸的富二代,真是一个人么?
还是自己傻吧?像自己这样蠢笨的人,只知道傻乎乎的去爱、去付出,却从来学不会去了解、去聪明地谈一场恋爱。
沈清源对自己失望透顶。上蹿下跳地想挣个面子,结果在人家眼里不过是玩物而已。玩物谈自尊心多么可笑!
有那么一瞬,他被绝望缠得透不过气,满脑子暴力的恨意,直想掐死贺景瑞。
可真掐住这个渣男的脖子,看他脸上一点点泛红、露出痛苦表情时,又不忍心了。想起来的全是他的好,和他带给自己的快乐……
说起来贺景瑞也是冤。
那晚他从家里出来,一个人在酒吧喝酒,遇到一帮狐朋狗友,肯尼也在其中。
开始只是一起喝酒,后来换到夜总会继续喝,他真的只是喝酒,什么都没干,既没玩女人也没玩男人更没玩违禁品。
周一鸣那家伙出现的时候,他已经喝得意识模糊、吐过两次了,压根没想到周狐狸会害他,把小鞋匠叫来捉/奸。
肯尼收了周狐狸的钱,说好要在沈清源面前上演“贺恶霸出轨”的戏码。
无奈小小贺如今认人,大贺又喝得烂醉如泥,意识都几乎没有了,哪还有什么*?
他捣鼓半天仍不得其法,最后只得脱/光衣服、铆死劲儿把贺景瑞撸出来,差点儿把小小贺搓掉一层皮。
等他宿醉完全清醒时,发现睡在自己和沈清源的家里。
他隐约想起好像是被沈清源带回来的,并且曾被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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