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阵不自在,等到她回神的时候,已经随着绿荷来到了韶华殿。
前脚刚踏进韶华殿,姜凝醉抬眼就看见柳浣雪的身影坐在殿外的石桌旁,她穿着一件粉衣,裹在厚重的斗篷里,即便如此,也依旧遮不住她妙曼的身影。姜凝醉再走出几步,突然看见了坐在柳浣雪对面的颜君贺。
不想会在这里撞见颜君贺,姜凝醉顿住脚步,不知该不该再往前走。
“姐姐?”姜凝醉迟疑的工夫,柳浣雪已经听得下人通报,她循着下人的指示望过来,眉眼弯起,一双清泉般的眼水盈盈,格外动人。“姐姐怎地来了也不先通传一声?”
既然已经走不掉了,再掖着藏着也无济于事,姜凝醉点了点头算作答应,然后缓缓走过去,道:“今日得了闲,所以来看看你。”她说着,目光下移到颜君贺身上,“六皇子也在这儿?”
“正要走。”颜君贺扯了扯薄唇,并不太在意姜凝醉,一径转头看向柳浣雪,道:“既然皇嫂来了,我就不妨碍你们说话了。最近宫中多事,太子那儿还有许多政事要办,我得赶着去处理。”
柳浣雪依旧是笑,起身道:“嗯,六皇子慢走。”
“至于池蔚那儿……”
“我明白。”柳浣雪的眼里闪过一丝冷意,不过很快消失在了笑意里,轻声道:“我定会在池蔚面前替六皇子多多美言几句。”
颜君贺得到柳浣雪的答复满意离去,全然不将姜凝醉放在眼里,索性这些时日姜凝醉也早已习惯了颜君贺的态度,压根没往心上去。
“姐姐难得来一趟,一定要多坐坐。”柳浣雪说着,吩咐身后的夏笙替姜凝醉奉茶。
姜凝醉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问道:“六皇子常来侧妃这儿么?”
“确实是常来。”柳浣雪垂着头喝茶,声音听不出喜怒。“不过倒不是为了来看我。”
姜凝醉捏着茶盏的手一顿,想起方才他们谈到池蔚,猜测道:“莫非…是为了池蔚?”
“嗯。”柳浣雪笑得平常,只是声音却冷淡下来,显然是不愿多谈。“六皇子看中池蔚多年,一直想要纳为侧室。”
察觉出柳浣雪对这个话题并不想深谈,姜凝醉识相的没有再多问。难怪她时常会在柳浣雪的寝殿看见颜君贺,原以为他们是因了同样效忠太子而私下亲近,不想还有这样一层缘由在。不过转瞬姜凝醉又想,池蔚眉目如画,风姿若仙,确实是个难得的美人,倒也不奇怪颜君贺会如此动心。
姜凝醉想着,重又抿了口茶,漫不经心道:“说起来,今日怎地没有见着池蔚?”
“这几日天气作怪,她不慎感了风寒,所以我遣了她在屋里休息,也省得把风寒传染给小世子。”
姜凝醉不动声色地抬头扫了柳浣雪一眼,淡淡笑起来。“原来如此,我还担心是昨日遇了刺客,不小心受了伤呢。”
柳浣雪微垂着眉眼,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盖住了她眼里的所有表情。只听得她轻笑了声,抬起头笑得柔媚,“难得姐姐关心她,是她的福分。”
“风寒可大可小,还是要尽早让太医瞧瞧。”
柳浣雪点头,道:“已经请过太医了,李太医说没什么大碍,卧床休养几天就好。”
听柳浣雪毫无避讳地点明诊治的太医姓氏,想必是料想姜凝醉会去查,所以自行报了上来。姜凝醉抬头看着柳浣雪,只见她神色如常,伪装得天衣无缝。姜凝醉的目的也不过是来探个真假,不过如今看来,真真假假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发现柳浣雪这个人并不简单。不仅不简单,甚至还有些危险,比起她来,杨思媚和崔莹的那点心机和手段,根本不值一提。
怔神间,突然看见对面的柳浣雪神色一讶,眼里微微收紧,笑道:“怎地起来了?”
“躺在床上乏闷,所以起来走走。”池蔚的声音清冷如玉,缓缓地在姜凝醉的身后响起。姜凝醉闻声回头,看见池蔚就站在她的身后,一袭白衣如雪,衬得她的身姿绰约,五官精致,犹如画卷般动人。“拜见太子妃。”
姜凝醉昨日曾匆匆看过刺客一眼,她的腰间受了伤,虽然穿着黑衣瞧不真切,但是看那情势怕是伤的不轻。如今池蔚就这么安然无恙地站在她的面前,姜凝醉心里也不禁一怔,有了些不确定。
“听说你感染了风寒,没事吧?”
“多谢太子妃关心。”池蔚行了个礼,语气虽然恭敬,但是仍旧是冷的,其间透着那么一点锐气,直逼人心里去。“小小风寒而已,并无大碍。”
“那就好。”姜凝醉起身,淡笑道:“瞧这天色似乎又要下雪了,我也该回宫了。”
柳浣雪闻言,放了手里的茶盏,起身相送。“那我改日再去与姐姐小叙。”
姜凝醉点头代答,她折身往回走去,途径池蔚的时候,脚步稍稍作缓,身子只单单多停留了一会儿,随即脚步不停,快步离去。
她分明闻见了昨夜那股熟悉的清香,人或许会伪装说谎,但是味道却永远不能掩藏。那夜的人的的确确就是池蔚,不会有假。
一路心事重重,等到姜凝醉回到昭翎殿的时候,抬头看见一名小宫女正站在昭翎殿前左顾右盼,她双臂环抱在一起,冷得不停跺脚,看样子似乎已经等上一段时间了。
小宫女一个人在原地绕来绕去,突然看见姜凝醉领着绿荷走来,她神色一亮,赶忙迎了上去。
“拜见太子妃。”
大概是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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