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岸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这是给爹爹的贺礼。”
顾老爷对顾岸的贺礼并不抱多大期望,但是瞅见顾岸一脸真切的表情,顾老爷还是做出了几分欣喜的模样接过木盒。
里头放着一个不大的玉块,方方正正。
顾老爷还没拿起来仔细观看,顾岸就迫不及待道:“爹爹,好不好看?这是孩儿自己刻的,可花了好段时间。”
那玉并不是多么稀有的品种,更不是宫里御赐的上品,只是一块颇有几分成色的碧玉。但顾岸的心意不在那块玉上,而是亲手刻上的顾老爷的表字。
刻得没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比起顾誉执笔画的劲竹图差了好些水准,但顾岸贵在从未在贺礼上胜过弟弟也依旧坚持不懈地每年精心准备。
顾老爷看了一眼两个儿子。顾岸眼里藏不住的期待,顾誉却一副淡然模样,不过握紧茶杯的手透露出一抹紧张。这是两个儿子幼稚的比赛,顾老爷也从来没表露过顾岸更胜一筹。但顾老爷视线一转,不经意瞟到顾岸腰间坠挂的玉佩,白璧无瑕,上头云纹镂空,巧夺天工。
顾老爷脑中莫名闪过如今的家境与外头纷纷扬扬的流言。
顾老爷沉吟半晌,道:“宝儿的刻章深得我心,誉儿的画作也的确精妙绝伦,这次做爹的就不刻意分出个高下了,你们两兄弟相亲相爱才是老夫最愿意看到的。”
顾岸惊喜地瞪圆眼睛,笑容大大的。
☆、叁 皇帝指师傅
顾岸不在的日子,尚武帝即使政务缠身也平白觉得有些无聊,于是批完奏折,尚武帝草草用了午膳,也没坐轿,带着小多子踱步到了东宫。
小太子没注意到父皇驾到,正一板一眼地在庭院中练着剑,有些笨拙,步法也时不时出错。
尚武帝奇道:“怎么不见景儿的师傅?”
小多子往前一步,答道:“陛下并未为太子殿下指过师傅,殿下想必是自学练习。”
尚武帝微笑僵在脸上:“是吗?那是朕的错。”
“陛下日理万机,遗漏了这些小事也情有可原,想必太子殿下不会记挂着的。”小多子连忙接上。
尚武帝冷哼:“就你嘴甜。”
“谢陛下夸赞。”
尚武帝点点头,抬步进了院子。
“景儿身手不凡,父皇甚为欣慰。”尚武帝铭记小多子说的要多夸赞自己的儿子。
小太子闻声,利索地收了剑,一本正经道:“父皇。”
宗景的声音还未脱稚气,尚武帝想伸手去摸摸儿子的头,不过忍住了。
尚武帝柔声问道:“方才听闻景儿自学武功,不曾有过师傅,朕甚是惭愧。”
“父皇不必如此。”
尚武帝偷偷撇嘴,想跟儿子亲近些:“没想到朕的景儿如此聪慧,自学成才。”
“父皇误会了,儿臣有武学书籍,并不是自创招式。”
尚武帝好奇:“你从哪里弄来的武书?”
宗景往尚武帝身后瞟了一眼,答道:“徐公公给景儿的。”
尚武帝看向自己斜后方,还未开口,小多子抢先认罪:“奴才自作主张,请陛下降罪。”
尚武帝想不到小多子还有这份细心,觉得这奴才简直越发讨人喜欢:“起来吧,难得你这么有心,等会自个儿去内务府领赏吧。”
“谢陛下。”
尚武帝同儿子一起用了些茶点,暗暗下决心给儿子找个武学师傅。虽一个时辰下来父子俩的关系并未增进多少,不过小多子说了,这深宫之中能像陛下和殿下这般相敬如宾的也十分难得,陛下不能太操之过急。
尚武帝对小多子的话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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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捱到了顾岸回家,尚武帝听到他到宫的消息很想立马过去,不过上次已经荒废了半天的政务,现下还是得把折子都批完再走。
其实尚武帝这个皇帝,做得也是十分称职。除去纳了男宠顾岸这个污点,尚武帝在朝臣们在老百姓们心目中的印象都是极好的,被百姓们称为大安史上最明智的君王。
尚武帝在大众心中可是英明神武,勤政爱民,学富五车,武功出神入化的完人啊。呃,除了好男色这一点。
尽力在保持着完美形象的尚武帝虽不至于呕心沥血,却也从不轻待朝政,忙起来什么都顾不上。
于是尚武帝的顾岸宝宝现在正一个人对着满桌的菜肴一筹莫展。
“你们都退下吧。”
“顾公子,陛下吩咐过,一定要让公子按时用膳。”站在一旁的宫女枫儿出声提醒。
“知道了,这里有小梅儿就好了。”
“是。”
侍奉的一群下人退下,顾岸把小梅儿招呼到身边坐。
小梅儿已经习惯了,拿起碗为自家公子消化一半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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