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心里牵的又是何人?
片刻的功夫,老者去而复返,开口却是宫弈棋道:“公子,馆主请公子于院内相见”
“嗯”宫弈棋点头,侧眸朝左羽少看去:“你与华重胥在此等我便可”声落,也不等左羽少开口,随了老者的脚步便向前而去。
看他那样,华重胥淡淡蹩眉:“是什么事弄得这般神秘,连我们也要防着?”
左羽少不言,垂下的眸色,却是隐隐透着几分晦暗之意。
随老者而去,不过仅是一盏茶的时间,宫弈棋便折了回来,也未多话,只是看向两人开口便要离开。华重胥皱眉看他,眸底隐又不悦之色,左羽少亦没多言什么,只是随了他的脚步离开了邵阳武馆。
马车上,宫弈棋看着车窗外那些来来往往的人影,关了车门却是突然对驾车的秦笥吩咐:“今日先寻处客栈落脚,明日再赶路”
“是”
对于宫弈棋的吩咐,秦笥从来都不多问什么,只乖乖听话。
华重胥骑在马上,听马车里面突然传来的声音,双眉轻拧,虽心有不满,却也只是闷在原地,等待机会去找左羽少向他弄个明白。
关上车窗,宫弈棋轻轻一叹,疲惫的朝左羽少身上靠去,见他这样左羽少两手将他怀住:“累了,便靠着我歇会,等到了酒肆我在唤你”
在左羽少的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宫弈棋闭上双眼突然启唇道:“阿穆奇其实是我王叔的枕边人”
听怀里的人突然开口,左羽少微微一怔,还没追问,就听得宫弈棋靠在自己怀里续道:“当年,在还没有出事的时候,我在前往学堂的路上撞见了他与我王叔在假山背后的不检,起初我并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做什么,可是看王叔那在意的样子,我也就好奇起来让鹤……”提到这个名字,不知怎的,宫弈棋却是突然顿住,无声轻叹便又才续道:“让人去查了一下,才知道是怎么回事”说着,宫弈棋睁眸,看着那双俯视着自己的视线:“从我入宫开始,王叔便一直想除了我,围场遇刺,若非是你,我早已不在世上,后来寝宫失火,幸得秦简当是守与门外才有惊无险”围场的刺客,若非有人相助安排,哪来的通天本领可以轻易进入围场?寝宫的大火,好好的烛台明明如斯危险又怎会被人放在床头?
“如此说来,当年我与我爹突然领命出征,边关战乱并非主要因素,而是……”他多事,妨碍了别人的事。
宫弈棋点头:“左将军乃为燕朝的车骑将军,没有十足十的罪名,父皇绝不会轻易动他,你又是左将军之子,若是突然死于非命,别说你爹不会善罢甘休,便是我父皇也定然会追查到底,既然杀你不得,不如将你父子二人引去别处,一来可以避免你因救我一事,而被父皇留下,二来也可让他于京中暗蓄实力”当年,若不是左羽少奉命与左幙冶出征边关,这中间便不会有鹤望的存在,他的近身侍卫,可能会是现在的这人,那么死的夜会是他吗?
心里想得多了,真的好烦。
将人紧抱,左羽少拧眉看他:“何以你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闭了眼,宫弈棋将脸埋在左羽少的怀里,眉宇瞬间紧拧:“一个女人给我的消息”每一条消息几乎都是弄得他心惊胆颤。这几年来从未断过。
当年在他刚刚知道,那日被自己撞见的人除了他的王叔还有另一人时,便是鹤望被人冤枉调戏王妃的那次,哪天他牢中看望鹤望,鹤望一身是伤,几乎只留下了半条命,亦是从那时起,他才开始真正的重新去看身边的人,为了鹤望,他第一次带着孱弱的身体,硬是一状告到燕帝面前,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在大殿上几乎差点将鹤望探来的事公诸于世,只是那个女人是谁,鹤望却没有查到。燕帝被他逼得过紧加之对他又格外偏爱,下令放了鹤望最后却是不了了之,可是能知道,鹤望最终还是难逃毒手……
☆、第三十一章:骑马同行
在距离邵阳武馆不远的地方寻了家酒肆入住,许是当真累了,沾了榻,宫弈棋闭了双眼便沉沉睡去,左羽少坐在榻前,看着他那沉沉的睡颜,无声轻叹为他拉了拉被褥,这才转身下了楼与华重胥等人进食。
榻上的人,听着耳边那隐隐的关门声响,眉宇轻拧,黑而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栗,眼帘地下的朱眸转动,不知混沌的梦境之中他可是看见了什么不安的东西。
“大哥……”
轻轻的呓语之声从他唇间传来,音落去,静谧的屋里却是突然晃现一白衣人影,侧身坐于他的榻前。
白赞的手通明如纸,轻轻拂过榻上人儿的睡颜,垂下的眸珠带着几许悲凉的气息看着他这不安的容颜,犹如迷雾凝聚而成的身躯,一眼便可让人看穿他的身体望见他的身后的物体,
门扉开启,那坐在榻前的人兀然回首过去,却只看见那一身白衣长袍的左羽少拿了吃食回来,他侧身坐在榻边不动,可刚踏入门扉的左羽少在看见他后却是微微一怔,随即满身戒备的,丢了手里的吃食,朝前奔去:“你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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