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罗城城门上突然出现的无头尸,将当地百姓吓的心头惶恐,远在望京的燕帝,听闻这里的风声,又想着皇后回去时那一副哀怨的样子,当下再顾不得其他,直接快马加鞭赶来,亲自来接人回去。
书房中,宫弈棋左手拿着毛笔,神色专注的练着左手书房,秦笥推门进来,看他这有些吃力的样子,忍不住问了一句:“殿下,好好的怎么用起左手来了?”
宫弈棋看他一眼,笑道:“闲来无事,练练也没有坏处”
秦笥点头,端了托盘放在桌上:“殿下,药煎好了”
听药煎好了,写字的手微微一顿,宫弈棋抬眸,就见秦笥将药碗端到了自己面前:“哎……这每日三次,怎也不见这身子有何好转”从有记忆开始,这汤汤药药的就一直是他生活中重要的部分,要是哪日可以完全脱离不再食药,该有多好?
看他喝尽汤药,秦笥微微皱眉,有些不解:“殿下是怎么知道会有刺客夜袭呢?”发生这事之后,他想了几日也想不明白,事发之时他不太敢问,可今日见宫弈棋神色温和,面容挂笑,秦笥便开口问了出来。
喝了药,刚将药碗递给秦笥,宫弈棋轻笑:“有人想置本宫于死地,却又忌惮左将军在此,未眠夜长梦多,必定会选在左将军等人离开的当夜动手”
秦笥皱眉,有些不太明白,他怎么会算得这么死,宫弈棋像是明白他心里想的一样,嘴角挂笑续道:“若你了解自己的对手,必定可以做出相应的对策”
秦笥迷茫,他一个小老百姓没有那么多心思,他所知道的就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而已,至于其他的,想多了他脑袋会打结。看他那样宫弈棋轻笑出声,却于此时听得一旁敲门声传来:“进来”宫弈棋开口,接过秦笥给自己准备的梅子,含入口中,就见婢子推门进来:“殿下,皇上来了”
宫弈棋微微一怔,继而勾唇轻笑:“也该是时候了”说着转身直接朝外踏去,桌上沾了墨汁的毛笔,却因他这突然的转身离开,竟是被带的缓缓滚动,最后落下桌角……
“儿臣,参见父皇”
皖辰殿里,看着那一身便衣的男人,宫弈棋举步上前,双手作揖规矩的朝他行礼,燕帝转身看他,并不上前,可眸低却透着无奈之色:“为什么不随你母后回宫?”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遵守父皇旨意,留在天罗养病”生疏的语气,也不知到底从何时开始,已经没有了儿时的那份撒娇随意。
燕帝皱眉,心口隐隐拂怒:“便是朕传了口谕,你也不认?”
“儿臣不敢”
“不敢?你敢做的又何止这一件!”燕帝拂怒,错步走到宫弈棋的面前:“是不是朕亲自来接你,你也不要回去?”
看燕帝那拂怒逼问的样子,宫弈棋双腿一曲,朝着地上跪去:“弈棋不敢!只是如今弈棋身份难定,在未查明之前实在不宜返回宫中”
“你!”燕帝简直头疼死了,喝怒而出:“谁敢说你不是朕的儿子,朕必定抄他满门!更何况血脉一事,除了朕与皇后,谁人有资格在此胡言乱语?!”
“可汝王爷却一口咬定,儿臣并非父皇母后所出,如此父皇是否抄他满门?”
宫弈棋突然的反问,将燕帝怔在原地,看燕帝闷住,一时间竟是答不出来,宫弈棋蹩眉:“混淆皇室血脉,罪可当诛,难道父皇当真就忍心,看着汝王爷这般将儿臣逼入绝境?父皇你可知道,为了保护儿臣,鹤望已在月前遭人毒手!尸骨未寒!!!”
这事,燕帝听皇后说过,可无凭无据,天知道到底是谁干的?闷了片刻燕帝长长一叹,气息缓了很多,宫弈棋见他垂下眼帘,似在思索什么,又道:“此番便是父皇可以肯定的说儿臣身份无异,可是回宫之后,若是汝王爷再次提及此事,父皇,难道你当真不会再一次动摇吗?”
对于此事,燕帝并非动摇,而是自有打算,至于他的打算,只有他心里明白。
长长一叹,燕帝伸手将宫弈棋从地上扶起:“这回是父皇的错,奕儿,随父皇回家吧”
燕帝软语相劝,放眼望京谁能做到这步,逼的燕帝放□段?
望京,宫弈棋必定是要回去的,鹤望不能白死,他要回去,讨回一切!
燕帝亲自前往天罗,不但将宫弈棋接了回来,还赐他金牌令箭一枚,刚一回到望京,换了朝服,当着一干大臣的面,来了一次滴血认亲,当场就将那些捕风捉影的大臣呵斥一顿,并留下旨意,日后若有谁在提及此事损害皇室名声,他必追究其灭门之罪,朝堂上汝阳王侧眸看向那一身青衣玉冠面色苍白的人,气的心口窝火却说不出话。
敢闹这么一出,是因为他早就摸准了燕帝对宫弈棋的心思,推翻血缘关系,证明两人不是父子,对于此举,若处理得当,那么指不定燕帝就有机会可能如愿以偿,只是不知道是哪个坏事的废材,居然这时候横插一杠,杀了鹤望不说,又让人暗袭宫弈棋还把事往自己身上推。两个月前的那天晚上,当他收到被用黑布装好的头颅时,拔凉拔凉的心,知道了宫弈棋是将自己当做了仇敌,逼燕帝去亲自接他回来,为的就是一个牢固的后盾,以方便他此番的复仇……
如此风波一闹已然过了大半年的时间,再回到宫中,这里的一切好似并无半分变化,只是……身边少了个人……
“三哥!”微微垂下的墨玉眸珠看着飘落地上的花瓣,轻轻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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