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提前五日,吾军尚有出兵之机会,现十日已过,本官料定建奴已做好应战准备,战机已逝;诸位同僚、明否?”
书房内,面对诸将孙承宗出言道。
“事已至此,已无可挽回;尚书大人、职下等颇为疑惑,十日前之建奴大败,听闻乃察哈尔林丹汗所为,是否确切?”
开口询问的是卢象升,也问出了在场诸人内心的不解。
那份探报孙承宗虽已交给他们传阅,可看过之后,反而更加的疑惑。
上面仅仅说建奴在辽东西部,与察哈尔鞑子交战并被击败,伤亡了数千人,至于其他、一概不知,而且还是十天前的事。
“本官亦不知。”
孙承宗回答。
“尚书大人、职下以为此探报值得推酌,林丹汗若具备杀伤数千建奴之实力,亦不会被科尔沁、喀尔喀等部逼得捉襟见肘;大人、职下对此探报存疑!”
祖大寿也说道。
“职下附议。”
“附议。”
“唉,本官何尝不知啊,奈何屋外何事喧嚣?”
孙承宗还没说完话,就对房外不满喝道。
“大人、职下前来交令,粮草辎重已安全抵达!”
话音一落,门帘掀开,一身风霜的秦良玉大步走进来,将一枚令牌双手呈交给孙承宗,不过奇怪的是,她的身后却跟着一名小兵。
原来孙承宗是派秦良玉率兵运输粮草去了,派的还是最强的人马!
“秦总兵辛苦,一路安否?”
孙承宗问道。
“无恙,却是收得一名汉八旗兵丁信函、由其兄弟携带至此,特见大人。”
秦良玉一挥手,她身后那名小兵上前下跪见礼。
“秦总兵、一名小兵信函无非乃愿投靠吾军之意,汝自行处置便可,何故带其来此,岂不多此一举?!”
孙承宗语出不满。
“启禀尚书大人,此人宣称乃昔日戚家军余部之后,其兄加入汉八旗为无奈之举,心依旧向吾大明;现献上一则其兄长密报、愿弃暗投明,职下当时已探查过,此人无谎语。”
秦良玉回答。
“哦!汝兄长有何密报,道来。”
孙承宗问道。
“禀报大人,在下兄长托人传来一份密函,请大人过目。”
旁边的兵部主事钱毅上前接过,然后将一份皱巴巴的信笺,交给了重新坐在椅子上的孙承宗。
还没等看完呢,这孙承宗又噔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拿着信笺的手都不由自主轻微颤抖起来。
“吾来问汝,此信笺内容真实否?”
“大人、在下不敢擅自拆阅,所述内容亦不知晓,但吾兄长托人嘱咐在下带给大人一句话。”
“道来。”
“信笺所述千真万切,可以项上人头担保。”
“唉、汝二人立大功矣!本官看来,汝不似军人,身上军服应乃秦总兵暂时授之可对!汝愿从军否?可授总旗之位。”
“啊?!”
俩人这一问一答,旁边众人听得目瞪口呆,秦良玉也想不到,她带来的这位小兵这么的牛叉!
可更让人吃惊的还在后头。
只见那位小兵直接磕了几个头,抬眼说道。
“大人、吾家中尚有七十老父,膝下三名幼儿,虽有亲属十几人,却妇孺居多,下地人手不足;请大人海涵。”
“哦!汝不知一名总旗俸禄、足以养活全家十几口?”
“多谢大人美意,在下不敢有违老父之嘱。”
“真孝子也!也罢,钱主事、重赏之,并护送其返家。”
“遵命!”
总旗虽是一名小官,不过是相对于在场诸人而言,在基层、在地方,总旗可是很吃香的一个职位,居然还有不想当的!
还有就是,这位到底送来什么消息,让堂堂尚书大人要授予他总旗之位?
“大人,请解职下疑惑。”
这回是赵率教首先开口。
见众人不明所以的眼神,孙承宗扬了扬手中信笺,说道。
“诸位,若无此信笺,吾等当被蒙于鼓里,亦会上建奴圈套;盖奴酋已设好埋伏、静等吾军上钩。”
“这是何故?”
“诸位,本官实言告知,建奴确于辽东西部战败,损伤颇巨,却不是林丹汗所为,乃河套龙骑军出手;且为挽损失,已在城外设置圈套,意使吾军上钩!”
‘轰!’
现场全炸了窝,这间不大的书房立刻变成菜市场,平时一个个威猛严肃的军将此时倒成买卖人,哇啦哇啦差点把屋顶给掀了。
“肃静、肃静,尔等成何体统!”
孙承宗大怒,拿起书桌上一把镇尺将桌子拍得啪啪直响!
一瞅老大发怒了,众人立马闭上了嘴巴,这下子又静的针落可闻。
面对孙承宗那严厉的眼神,自知理亏的众将将眼光瞅向了秦良玉,因为再怎么发火,老大也不会向一员女将狂喷口水吧!
一双双火辣的眼睛直瞅得秦良玉浑身寒毛直竖,无奈之下,只好上前一拱手,开口说道。
“尚书大人、非是吾等无理,只因此事过于猝然,职下人等不明所以,乃唐突了大人,请见谅。”
“哼,仅此一回,下不为例,切记!”
“遵命!”
此时,兵部主事钱毅已将信笺交于众将传阅完毕,该诸人发话了,但孙承宗却一挥手、说道。
“诸位,请移步至议事堂,吾等好好商酌商酌,请吧。”
“喏,大人先请。”
“大汗,看来明军是不会出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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