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言抬眼,却发现荣文的脸实在离他太近,便缩着脖子道,“少爷让我把这个举起来。”
荣文站直,眼角都是笑意,“原来你就是秋言啊。”
“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这你不用知道,”荣文的桃花眼朝着秋言一眨,又回头看李砚,“确实生得白净俊俏,李砚你这波可不亏啊。”
“别把你在樱雪楼的那套带我家来,忒膈应。”李砚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把荣武磕好的瓜子收到掌心里,一口吞了进去。
荣武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成果就这样被侵占,心里实在生气,握紧拳就要照着李砚的脸来一下,秋言在旁边惊呼了一声。
“不用担心,他们常这样的。”荣文拍拍秋言的肩膀,“你且看着。”
果然,李砚头一偏便躲过了这拳,抬手便往荣武头上一扫。荣武怎么可能怕,弯着腰向后一仰,同时伸出腿来直击李砚。李砚也送出一脚,两个人你一来我一去,动作行云流水,不像在打架更像是跳舞。
秋言怔怔地看着他俩,握着狼牙棒的手紧了一紧。
荣文扶着他的肩膀,道,“你看到了吗,荣武的每一击都是十成力,有一股冲力,但李砚他靠得是巧劲,把荣武的冲力化作了自己的力气,再成倍的推回来。”
秋言正认真听荣文解释,却看见李砚往这边奔了过来,“别动手动脚的。”
这话是说给荣文听得,荣文一笑,把秋言推了开来,轻而易举地端起了那把狼牙大棒,手腕一转,便甩了出去,阻了李砚的来路。
李砚踹了一脚那狼牙棒的手柄,狼牙棒便飞到了半空,再落下时已稳稳地落进了李砚的手里。
荣文则自袖口里掏了把折扇,向前两步和李砚对打了起来。李砚便一个对两个,和荣文荣武打得不可开交。
秋言看得一愣一愣的,二十几斤的铁疙瘩在他们仨的手里竟变成了随意摆弄的小玩意。
“哎呀,怎么又打起来了。”杏儿的声音成了停战的信号,她手里的食盒刚放下来,荣武便已经端坐在桌子前了。
秋言甚至都没看清他什么时候坐下的。
李砚此时也没了心思,把狼牙棒重又摆回秋言的面前,“别理他们,练你的。”
荣文拿扇子敲了敲李砚的肩膀,“吃味啦?”
“吃完说正事!”李砚知道荣文没有那个意思,但秋言这么可怜的羊,碰上了这等sè_láng,怕是想逃都不能逃,还是需要警惕。
“骗你们钱的人叫赖子,”荣文道,“旌阳人,好像是在那混不下去了才来咱们这的,他常拿这门功夫碰瓷,专门挑妇孺下手,好些人都上了他的当。”
“有什么办法不用咱们动手就能整整他?”
“我刚在樱雪楼打听了一下,这个人嗜赌如命,倒是可以在这方面做些文章。”
李砚“啧”了一声,头一歪,五根手指在半空中划了一圈,“这不是撞到祖师爷头上了吗?”
荣文看他笑得这样得意,补充道,“不只这样,他偶尔还爱出个千。”
“所以他跑不了了。”荣武终于放下筷子,道,“我去赌坊也问过了,他每天的下午都去,找个日子我们会会他吧。”
秋言听不懂他们的计谋,只觉得他们三个的笑声十分嚣张,心下一凉,觉得以后还是少招惹三少爷为妙。
“你这身子板不行,这么硬举是举不起来的,”荣武实在看不过去秋言和那狼牙棒互相折磨了,“你先试试,气沉丹田,再呼出来,再吸再呼,来!”
秋言随着他那一声大喝,使了浑身的气力,竟抬起了那么一点。
他兴奋地看着李砚,“三少爷,你看!”
李砚也高兴,但仍是瞪了荣武一眼,“我早就知道这么个法子了,你偏要先说出来。”
荣武摇摇头,“你打架是个野路子,你不能强求每个人都会你那套,像他这样的就得一点点从基本功练起来。”
“不如就让我哥哥教你吧。”荣文对着秋言说,他成心挑衅李砚,不断试探李砚的底线。
“不用了,我回头就给秋言聘个专门教武的师傅,”李砚心想单防着个你还不行,还得防着你哥?
当即开始轰人,“你们俩吃饱了就赶紧走了,定了日子告诉我就好了。”
荣家兄弟刚被赶走,李砚紧接着就进了他娘的屋,“娘亲!我有件事要求你。”
李夫人正绣着花呢,“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嗯,”李砚站直身子,“娘亲,我想学武了。”
李夫人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还用学武,现在都能把人家正职的小流氓打到重伤,以后还不得混成街上一霸。”
“娘,”李砚软下口气,“我这次不是为了打架,我想着能有天和宋家大哥似的当禁军统领呢,你说我这样的胡乱功夫,人家以后哪看得上眼。”
李夫人觉着这话倒是有些道理,点了点头,“既然你有心上进,聘个师傅倒是不难。”
“谢谢娘!”
杏儿看着秋言仍和那狼牙棒纠缠,安慰道,“三少爷就图个新鲜劲儿,没准过两天就放过你了呢。”
那样就好了,秋言默默地在心里接了一句。
第15章 第十四章
秋言站在李砚的背后,两只眼睛紧紧盯着坐庄人手里的骰盅,这已经是第六局了。
李砚眯着眼,神神在在,把一大把银子都押在了“大”上。周围人看他押“大”也纷纷跟着他。
庄家倒是个好装模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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