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没有名字,法号文谨。”文谨叹口气道。
“多谢恩公!”
云少康抬眼看夕阳下那人俊秀的脸,心内啧啧叹道:此番赚到的不止是一顿美酒,还是一位美人呐。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天更,晚上八点左右再更一章xd~遁走
☆、第一章
快步走出去好远避开那个瘟神,文谨抬眼看看已经全黑下来的天色,方才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盘缠全给了刚才钻进钱眼里的老鸨了,那今晚吃饭住店的钱从何而来?
所幸搜遍全身的口袋,居然找出枚以前旧袍服上掉了的小玉扣,不知何时落在袖袋里一直忘了取出来,这下却成了救命之物。与当铺老板争执半天,方才换了点碎银子,勉强能对付掉今晚的花销。
第二天晨阳初照,文谨付了帐出门,一抬眼就是云少康那张欠扁的笑脸。看到文谨出来,他一溜地小跑就贴了过来:“恩公打算行向何方?小人不说别的,就是走过的地方多,兴许能助恩公一臂之力。”
“不必了。”文谨见了这人就没有好脸色,冷冷地应了一声,头也不回就向城外走。
“哎哎,让小人跟着恩公,服侍恩公,就算是报答一点恩情吧。”云少康依然不死心地追上来。
“再跟着我,打断你的腿。”见好说无用,文谨干脆彻底拉下脸来,右手紧了紧腰间的剑。还是少年人的脸孔棱角锐利,一双眼里的光仿佛是日光照进去后冷掉的碎片,明亮却寒意逼人。这样一双眼,加上这么一句话,震慑力不言而喻。
“……恩公,有缘千里来相会,人生何处不相逢,后会有期!”
看来武力威胁果然起了些用处,那人无赖又无耻的说话声总算远了。什么相会相逢,最好再也莫要见到此人。文谨在心下啐了一句,大步走出了琼阳城,向北行去。
且说三十年前南夏新亡,除却塞外草原和南疆蛮夷之地,北秦君王总算是达成了一统华夏的夙愿。当年战乱之时江南几座大城都受到不同程度的破坏,镜川甚至遭受屠城之祸。但是北秦统一后,改国号为锦秦,对江南各城都进行了大力的修缮。虽几十年内难以完全恢复,但好歹都有了些起色,曾经南夏的都城琼阳便是其一。人们寻欢作乐,歌舞升平,还有几人愿意忆起三十年前的灭国之祸?最多也不过是几个曾经见证过倾国之乱的老人们还偶尔聚在一起,慨叹一下千古兴亡,非人力所能抗拒诸如此类的宿命论罢了。
而灵州五城十三郡中五城之一的大城孝则,则是当年江南免受战乱屠戮的唯一一座大城。原因无他,不过是当年孝则城的太守率先献城了而已。故以数十年之后,孝则竟成了灵州最富庶繁华的一座城,人来客往,贸易兴盛,自不必赘言。
文谨也是打听过后,才决定往孝则城去的。既是要寻人,那么便要往来往人多,消息灵通的地方去。这样一来,江南各城镇,非孝则城莫属。
进城走了不久,果真孝则城比那琼阳城更为繁华热闹。路边小贩叫卖吆喝,不绝于耳。甚至还有江湖艺人表演各类杂耍,围观众人大声叫好。文谨凑在人群里看了没多会儿就退了出来,在他看来,那艺人将长枪大刀耍得虎虎生风雄姿英发,也不过是博得平头百姓的欢呼叫好。要是真切磋起来,凭靠这些不入流的刀法枪法恐怕早就要一败涂地。
他沿着大路接着走,没走出几步,就被边上一个的老汉拉住了。那老汉一身深蓝布衣,鬓边微霜,花白长髯,眼睛细长。右手执一布幡,上书一对联,上联“指点迷人去路”,下联“提醒久困英雄”。白布中间是八卦图形。老汉小眼露出精光来,脸上是高深莫测的笑意,一捋长髯道:“老夫看公子行止犹豫,面色发暗,想必是遇到了什么不顺意的麻烦事?”
老汉见文谨神色一暗,随即更进一步道:“公子眉梢不齐,可是父母早丧?”
此话一出,文谨不由得正眼看向老汉:“是,我自小是孤儿,由师父教养成人。”
“公子的师父,可否久病新丧?”老汉又道。
文谨面有悲意,慢慢点了点头:“是。”
“有道是‘好来好去好心在,多财多宝也多忧。门前有树鸟不宿,天上三星接我来。’公子是否不久前才受破财之灾?”
文谨在栖灵山上学道时便是对这看相测字之事早有耳闻,门也有相关的藏书。只不过文谨自小醉心于剑道,医理丹药虽有涉猎,却远不如同辈的文宣师兄和文勤师弟精通,更不用提算命看相这些旁门左道。老汉几番言语相试,句句属实,文谨不由得便信了几分,不自禁就跟着老汉从大街上走到相对僻静的小巷边。
“看来公子近来的确运道不旺,乌云盖顶,由老夫为公子测字卜卜吉凶可好?”老汉进一步循循善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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