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邪这才转头看了一眼进来的小侍女,好像孩子找到了分享在海边捡到贝壳的伙伴,他连忙招手让人过来。双手插|进袖口里,他一脸有趣地说,“你猜你们主子是怎么死的?”
小侍女还没反应过来,火邪晃着脚接着说,“是笨死的呐,连鸡血和人血的分不清,啧。”
镜头越过火邪的肩头,只见水池中仿佛绽开了一朵巨大的红玫瑰,女人无力地瘫在水池里,匕首的半身没入她心脏的位置。只是死的时候,容貌仍然精致得美好——红唇、苍白的鹅蛋脸、服帖的发型。
“过——”楼连导演的声音传来,一旁的助理们连忙拿着羽绒大衣冲了过来,好几个人去把在凉水里泡了快一个小时的女模特接出来。
靳洋绅士地把凉喜递给自己的暖水袋转递给女模特,“nina,辛苦了。”
女模特打了一个寒战——为了不让镜头上出现水雾,不管是洗浴产品的广告还是洗浴的场景拍摄,用的都是冷水——她冷得发抖,牙齿打颤着说,“你说我丑的时候那个表情是多嫌弃啊,害得我伤心死了。”
靳洋耸了耸肩,勾唇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呼~
☆、第二十三章 新年
第二十三章
可以说,靳洋并没有在现场真正地看过什么实力派演员的表演。拍mv的时候,和李薇完全像是在过家家,导演也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对着他和李薇,不敢说重半句话;来到《剑魂》剧组,演的第一场戏,是和跑龙套和女模特搭戏,靳洋接受过的演艺培训能让他较快接受导演的指导,常常ng的反而不是他。
年前的最后一个场景的拍摄,几乎各大主演都到齐了,导演先给每个人发了个红包,趁着演员上妆的时候问候了几句。
靳洋的戏份被安排到了晚上,但是根据西奥给自己的指示,他早早地来到片场,在前辈面前混个脸熟也顺便观摩一下他们的表演。
五个人当中,最出名的当然是武打明星——清风的扮演者,他接的所有角色几乎都是一身正气、侠骨柔情。他的御用武术班底给剧组加分不少。
但靳洋觉得,最有看头的还是要数“皖月”和“驼子李”。
谭晓钰极具古典气质的单眼皮仿佛会说话——在官兵面前故作柔弱的时候,眼睛瞬间水汪汪的,下巴微微下抵,用一种几乎崇拜的眼神看着那一群拿着大刀的五大三粗的男人,靳洋看的出来,他们的心疼是被谭晓钰带出来的;被发现了随时携带的双刀,谭晓钰的眼神立马一变,调动眼角附近的肌肉形成一种看猎物的狠毒眼神。
楼连也很喜欢给谭晓钰的眼睛来特写,处处表现出这个女人的风韵。
“驼子李”的扮演者是演话剧出生的许醇,那就更是老戏骨了,连楼导对他都要尊敬几分。
他的表演是深入骨髓的,连声音的轻重缓急都可以为了角色而改变。
在演员休息室里,他捧着一个紫砂壶,一边喝茶一边看剧本的时候,一副晨练老人的休闲;只要摄影机一开,他就在调动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把“驼子李”这个丑陋却智慧的形象表现得入木三分。
他的背微微驼着,拿刀的手总是神经质地微微晃动,从牙缝里挤出的笑声苍老但是有力,让和他对戏的靳洋感觉到一种盘踞整个半山的古树的沧桑和韧劲。
他在月色下,朝着眉间有朱砂痣的少年一步步走过来,旁边尸横遍野。突然,一只带血的手抓住了他裤腿,他低头一看——下巴已经被鲜血漫过的东厂暗部下意识地拽住他的裤腿求救。
许醇俯下|身,又看了一眼还满脸暴戾和杀气的少年,“年轻人,心气急啊,下手狠,但不够准。”
摄像头一直追随着许醇的手,只见那苍老的手,宛如布满了枯树皮一般,准确无误地摸索到暗部的脊椎骨,随后是一用力,本来半死不活的人呻吟了一声便没了气息。
少年喘着粗气,不服地说,“刀上有毒,我不会留活口的。”
许醇拔下尸体上的匕首,手腕一转,那把刀飞到了靳洋的脚边,“呵,东厂的人也不是吃闲饭的,就你那点毒,和那么多的破绽,他们早就研究透了。你能活到今天,也算是件奇事。”
少年脸色发狠,但更多的是一种羞愤和脸红,刚想破口大骂,背后的伤口却裂了开来,一口血从他的口中吐出,“要你管,臭老头。”
许醇的眼睛里少了分戏谑,脸上的褶皱和声音都让人感受到了庄严和凝重,“火邪,别做一头垂死挣扎的孤狼。你,不是一个人。”
导演喊了“咔”之后,地上的死尸都窸窸窣窣地起来,两人的眼里也都恢复了一些清明——许醇直起身扭了扭自己的脖子,靳洋皱着眉头琢磨着刚才的那一幕。
许醇突然拍了拍靳洋的肩膀,“小年轻,慢慢来。你比我当年已经好多了。”
靳洋知道许醇在电影界的地位,连忙笑着说,“谢谢许老师。”
许醇然后压低声音说,“任何一个演员都不可能演什么像什么,这个角色很适合你啊,靳洋。首先要对自己先天的条件有认识,再仔细研究一下角色,进而找到自身和角色的最佳契合点。说什么挑战反差式表演,连自己擅长的都没搞好,还反差?笑话!”
许醇说完这句话才发现自己意有所指,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我看你资质好,也够勤奋。希望你能开窍。”
靳洋连忙笑得十分诚恳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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