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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中阳以西出现了飞蝗!”汉国新任的大司农一脸惶恐的禀奏道。
刘渊面色凝沉。如今只是四月,怎么就生出飞蝗了?而且还是中阳以西,用不了多长时间,蝗虫就能飞到都城离石。如果闹起来蝗灾,别说粮食,就连草都未必能剩。这可是关乎一国存亡的大事!
“能组织灭蝗吗?”刘渊沉声问道。
大司农摇了摇头:“蝗虫太多,灭之不尽。而且……”他稍稍犹豫了一下,才道,“……而且民间有传言,因为冒然攻打上党,才会天降蝗灾……”
刘渊气得一拍御案:“岂有此理!他梁子熙又不是天子,怎会有这等传闻?!”
“可是,可是上党并未出现蝗灾……”大司农颓然道。
这话,让刘渊闭上了嘴巴。蝗灾向来都是成片出现的,动辄席卷一州之地。就算上党地势更高,有山峰能阻挡,也不可能分毫没有灾情!当初日食如此,如今蝗灾又来,简直让人连火都发不出。
沉默了片刻,他终于道:“下令,移都。派人留守离石,行台移往平阳,就河东谷粮。”
平阳是匈奴左部的大本营,也是刘渊的老家。移都此处,显然更方便他掌控五部兵马。然而又有人奏道:“平原郡尚且安稳,其他郡县,未必易攻。之前东海王攻长安时,晋军大营就在弘农。”
这两个月,匈奴的兵力其实已经向司州倾斜。平原郡本就是匈奴左部和南部的驻地,没花多大功夫,就收拢了一郡之地。但是隔壁的河东郡,和更远一些的弘农郡,可就不那么好对付了。
“河东乃是产盐之地,若能攻下,对国朝助益无穷。至于弘农郡的大营……”刘渊冷冷一笑,“打下了长安,东海王自然不会在那里虚掷兵力。河间王和成都王都没抓到,他少不得要防备两人东山再起。”
之前攻打洛阳时,成都王司马颖就一马当先,逃了干净。后来打长安,河间王司马颙又连夜逃到长白山,至今还未找到人影。这两人不除,司马越又怎能安心?
不过只是如此,还不算够。思索片刻,刘渊道:“建威将军,你带轻骑突进,跨过河东郡,埋伏在晋军大营腹背。若是有机会,不妨给他们找些麻烦。”
攻打大营,是没什么胜算的。但是骚扰大军后路,给那些晋军制造混乱,却未尝不可。如今反对东海王的势力仍旧存在,又有冀州的成都王旧部作乱。就算偷袭一把,对方也未必能找到元凶。
刘曜应声出列:“儿臣领命!”
这可是他自上党兵败之后,第一次接到将领,一双虎目之中,立刻泛出夺人光彩。
见养子没被梁子熙杀去锐气,刘渊心中也是暗自点头。这世道,不过是欺软怕硬。既然并州不好发展,不如打司州的主意。等到那些司马氏彻底打完,长安城空虚无力时,方才是他们西进的时刻。
至于上党……刘渊微微眯了眯眼,这样难缠的对手,还是交给司马腾处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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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鲜卑人马又开始劫掠了?祁将军就不管管吗?”听到信使汇报,司马腾不由皱起了眉头。
王浚派来的几千段氏鲜卑,就如同饿狼一般。厉害是厉害,但是也贪婪成性,不服管教。当初攻下邺城,就大肆抢掠一番。如今打下了长安,又闹得这关中重镇不得安生。实在不如拓跋鲜卑用的顺手。
下面幕僚听到此话,都聪明的并不作答。在长安城中烧杀抢掠的,还真未必只有鲜卑人。打了几个月的仗,祁弘也要慰劳自家兵将才是。怪只怪河间王和张方吧,好端端把天子运到长安,少不得要付出些代价。
果真,司马腾只是抱怨一句,并未在意,又问道:“祁将军何时送陛下归洛阳?”
“天子出行,怕还要些时日。”那信使连忙答道。
也罢,这么长时间都等了,再等几日也无妨。司马腾大度道:“转告祁将军,孤在弘农大营等侯御驾。”
这也是司马腾好不容易捞来的差事。不像兄弟司马模,在攻占洛阳的时候出了力。他带来的并州兵虽然帮上了大用,但是一直跟在大军之后,并没有机会占据城池。不过功劳终归还是有的,兄长司马越已经为他请封东燕王,回头还要都督并州诸军事。有了这样的官职护身,再多向朝廷讨些兵马,应当也能击退匈奴。
不过到底回不回并州坐镇,他还真没下决心。之前又传来败阵的消息,看来其他人仍旧不顶事,唯有那梁子熙能打一两场胜仗。对这人,他可是心存矛盾。既不想让他独占风头,又不得不依靠其镇守上党。
唉,说不定只有回到并州,才能稳住局面……
不过思绪只是一飘,司马腾又恢复了那副志得意满的模样。并州之事,可以回头再说。现如今,还是御驾更为重要。等到迎回了御驾,他家阿兄能彻底掌控了朝政。再过些时日,取天子而代之,也未尝不可。
那时自己的封赏,可就更多了。
轻轻抚了抚唇上短髭,司马腾不再纠缠这些军务,径自回到帐中,好生歇息去了。
第175章
“守住阵势!挨紧了!别乱了阵脚!他们攻不进来的!”结起的方阵中, 匪兵小帅高声喊道。
他们盘踞在轑阳县山林之中, 已经有两年多时间, 足足收拢了三千多人马。以本地的羌人、匈奴和氐人为骨干,还有不少流民,战力着实不弱。趁着匈奴乱起后, 劫掠县府,抢粮抢人,很是有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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