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泱冷眼一瞥:“子不教父之过,还是沐台原有这般心思?朕罚你父亲半年的俸禄,告诉他,与其把这份心放在旁门左道上,还不如兢兢业业做好分内之事。”
沐鹦小脸一皱,委屈得快要哭起来,强忍住了,磕头道谢:“谢陛下不杀之恩。”
郁泱:“还不走?”
沐鹦一边抹泪一边屁颠屁颠地跑了回去。
他站起来,从怀里取出玉斗,噗噗地朝上面喷满口水,然后擦得锃光瓦亮,递给郁泱,傻呵呵地笑了起来,露出残缺的门牙和两排牙床。“送给陛下的。”
郁泱愣了,似从来不认识他,或则说认识的从来不是这样的他,冷眉定了许久,然后道:“跪下。”
“啊?哦…”他呆了一瞬,老老实实跪下。
郁泱转过身去,扬起一抹八岁小孩不该有的险恶的笑容,道:“跟朕来。”
“好。”他从不拒绝郁泱任何一个指令,因为郁泱无论什么时候都那么好看,他怎么忍心拒绝。
郁泱走到池边,踏上一条小船,遣罢了撑船太监。“安逸你随朕上来。”
他欢喜地登上了船头。郁泱则走到船尾,命令道:“你老老实实站在那里。”
“好。”
郁泱捂嘴咳了咳,润了润嗓子,然后双眼一瞪,鬼哭狼嚎地唱起歌来,手舞足蹈,嚣张猖獗。
郁泱一个跺脚一个扭腰,船身都激荡不已,好似行驶在大海上的一叶扁舟突遇狂风暴雨!
那婉转的歌声和曼妙的舞姿具有让他无法抗拒的魔力,他一个没忍住趴在船板上大吐起来。他不是欣赏不来郁泱的美,只是他晕船。
郁泱一个大跳,船身一弹,他活像锅里的鱼被锅铲掀翻了身,郁泱再跳,他再翻。来来回回十几下,他这条鱼可谓被煎得外焦里嫩、火候均匀,连一声求饶都没空说。估计是命不该绝,他半个身子都颠出了船板,愣是没掉下水。
郁泱挽起衣袖大步走向他,盛气凌人的站在他跟前。
船消停了下来,他稳住身子,有气无力地抬起头,看到郁泱,含着生理泪水的双眼笑起来,裂开的嘴流出一股胃浊物。他想郁泱不是有意的,只是游戏而已。
然而郁泱伸出脚抵在他的腹处,他脸色马上冷了下来。郁泱慢慢踢,他四肢绷紧,小手连忙抓住船舷,低头眼睁睁看自己一寸一寸的脱离船板,然后咕咚一声,整个人扎进了水里。
太监在一旁看见,连忙跑过来劝郁泱:“陛下使不得!”
“朕说使得就使得!”郁泱喝退了太监。
他挣扎了好一顿,喝了一肚子的池水,终于攀住了船板得以喘几口大气。
然而郁泱蹲下身去,生生扮开了他扶船的手。他吃了苦口,眼神终于有了畏惧之色。
“这种反应才正常。”郁泱道,一巴掌覆在他脑门上往下压。
郁泱中邪了!
他眼睛睁得圆溜,鼓起了嘴巴,被按进水里。他不住挣扎,溅起了大片的水花。
一旁太监左右为难,不知进退,再闹下去恐怕要出人命了!
片刻,郁泱拽住他的头发从水里拔了起来,道:“知道朕为什么罚你?”
他吐了几口水,哭了:“我再也不要别人的东西了。”
“不对!”郁泱又溺了他一阵,拔起来,再问:“好好想。”
他泣不成声,哽咽道:“再也不坐船了!陛下不要生气,生气了鼻子会长歪。”
“朕最恨你拿鼻子说事!不罚你你不得记!”又是一掌按进水里去。
他才第一次说,怎郁泱的话好像他说过很多次似的。
“再想。”
“我不知道,呜呜…”
他答错一次郁泱便溺他一次,七八个来回他都没答出来,而身体已经疲惫不堪了。
郁泱恨铁不成钢:“错在你离经叛道。安逸朕警告你,如果你还有一丁半点的知耻,就不该心悦男人。念及先帝器重你,朕不驱逐你,但你胆敢再靠近朕一步,敢有乱七八糟的心思,仔细你的命!”
他被凶慌了,愣愣地看着郁泱,咬唇停止了哭泣,澄澈的眸子委屈可怜,心里莫名难受,老实巴交地点头答应。他不知郁泱的话有多么严重,只感到郁泱对自己厌恶至极。
“孺子可教。”郁泱站起身满意地拍了拍手,踏上了岸。
太监见郁泱走远,才敢把他打捞起来,替他将衣服上的水拧干。
他哭哭啼啼地回了书堂,背上书篓回家。大书篓小身板映在残阳里,捎上几阵晚风,异常造孽孤独。出了皇宫,从书篓里取出今天早上捡来的小奶狗放回原处。原是要送给郁泱的,不想郁泱突然如此恨他,以后怕是再也不会理他了。
他一想心酸得又哭起来。小奶狗跟上去咬住他的裤腿,不愿被抛弃。
同是天涯沦落汪,奶娃何苦为难奶狗。他抹掉一把眼泪,将小狗抱回怀中,从此相濡以沫,取名“耗子”。
这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岁月,虽然顽皮了些,但起码见证了他喜欢过郁泱而郁泱胖过。而这仅仅是他俩互相伤害的开始。
以前不甚明白郁泱的话,现在想来,郁泱当时正正骂他断袖,口气还不小。不无道理,女儿多好呀,凝白细腻的肌肤、傲人柔软的shuāng_rǔ、小鸟依人的情怀…若不是郁泱一席警世良言,他还不知错过多少美妙的邂逅。可一个八岁的小孩竟有那么深刻的见解和厉害的手段,算是天赋异禀了。安逸特别想知道郁泱的奶娘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强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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