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逐渐浮起笑意,“我这人的行事准则虽达不到人若犯我一寸,我比回他一尺这种加倍奉还的程度,但是,以牙还牙,总还是有的。那么,两位祖宗,办事吧。”
拖把与皮带均是一愣,反应过来黑眼镜所指为何,两人变了脸色。
黑眼镜十分潇洒地为自己点了一根烟,清新的薄荷味充斥着整个病房,他一个人的声音听得清晰,“我大老远来这里,可不是为了看你俩干瞪眼的。愣着干嘛,办事啊?皮带,你不是恶心同性恋么?让你兄弟做怎么样?拖把,你他妈不是想找个男人操么?那你兄弟好不好,嗯?怎么,哑巴了不说话了?之前不是跳的很欢么,之前不还是在我进病房说要跟我要钱要人么?相比较而言我提的要求并不过分吧?你们俩一个贡献前面一个贡献后面也就是了。”
皮带颤抖着站起身来,嘴角嗫喏,怒火中烧。黑眼镜等着皮带咆哮,皮带抖了一阵,还是泄了气,垂着头向黑眼镜道歉。
低三下四的话说了不少,黑眼镜从自己随身携带的皮夹克里掏出一小包瓜子,自得其乐磕了起来,“别废话了,我赶时间,没时间听你瞎白活。”
皮带可怜巴巴看着黑眼镜,拖把在他身后有气无力的抗议,“老大,你他妈就别跟这死同性恋求了,你操就让你操,兄弟也没啥可给你的!”
黑眼镜竖了大拇指,挪揄笑道,“义气。”
病房的门被牢牢锁上,他百无聊赖看着眼前的活春宫,毫无感情地评判自己的所作所为。
狗咬了他一口,到头来他还是反咬了狗一口。
出了学校,就是真正的社会人,以往的温吞须得在短期内被他抛得一干二净。眼下的这种场景是多像他和解子扬的那一次啊,他不是没有恻隐之心,可是在这两人面前有恻隐之心又有何用呢。他今天是来为打架收尾的,这算是对他学校生涯的彻底道别。一颗彻底坚硬的心,就是有了恻隐的情绪,也不会任由他控制自己心智的。
黑眼镜溜溜达达出了医院,屋外阳光强烈到令他睁不开眼。吴邪给他打来电话,在电话另一头欢呼雀跃,兴高采烈。“瞎子,我在宜家看重了几款家具,你在哪儿溜达呢,赶紧来找我,咱好好挑挑,今天赶紧把咱租的房子休整休整啊。”
一颗心对这傻小子一个人柔软,也就够了。
黑眼镜“嗯”了一声,快步朝着吴邪所在的方向走去。
三日后,他与吴邪尘埃落定,喜迁新居。
二十八、安身立命
“这里再稍稍往下拽一点……嗯,这样看起来就舒坦多了。”两人站在镜子前,一径的西装革履。
吴邪正小心翼翼地给黑眼镜打领带,打出一个饱满的领结,抚平。他颇为自得的打了一个响指,“!”
黑眼镜自大一的社团活动后再未穿过正装,而今赶鸭子上架将身体挤进西装里,他是百般的别扭,百般的受束缚。冲着镜子挤眉弄眼了许久,他十分心虚地问身旁穿着笔挺从容异常的吴邪,“这样去应聘保安,会不会……太正式了?”
吴邪随手把放在盥洗台上的墨镜戴到黑眼镜脸上,往后退了两步,细细打量,末了,吴邪笑逐颜开,很是肯定地点点头,“狂霸酷炫叼样样齐全,再加上你以前的经历,从形象上看,小保安是绰绰有余的。”
“真的?”黑眼镜很是怀疑。
吴邪扬手一个爆栗,“前天不是还拉着你做了分析么,你的自信是被狗吃了么!齐氏是个大公司,公平竞争的可能性也大,你现在想的不是能不能行而是你已经是他们的一员,能get到这种心境么!”
黑眼镜沉默地揉着脑袋,对着镜子里那个有些局促的自己发愣。
同吴邪乔迁新居的头天晚上,吴邪并未如他所愿,在床上与他鏖战三百回合。反之,两人一夜无梦到天明——累的。
吴邪当夜扯了一张大白纸,在小书桌上板板正正的为他画起了田字格,嘴里振振有词,“是威胁。好了,瞎子,尽可能客观地在这些格子里写下符合你的描述词。”
黑眼镜照做,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吴邪看出他心有疑惑,便笑着拧他胸口,“这蠢家伙,公共课一概不听,职业生涯规划学过的,我们人力资源课也教这个,企管常用。”
“嘿,崽子,企管的东西我用来做什么。”
“工科男就是工科男,脑子转不过弯。蠢蛋……算了算了,不跟你解释太多,认真写就是了,后面再告诉你。”吴邪转而站在窗前吹风,示意黑眼镜赶紧动手。
黑眼镜不再多问,认认真真看着吴邪画出的表格,一路皱着眉头将表格填得满满当当。吴邪看夜景正是出神之际,黑眼镜戳戳他手臂,很规矩地将填好的表格递给他。吴邪自然接过数据,大致扫了两三眼,惯例损起了黑眼镜写的一笔臭字。一番细细浏览,吴邪心里有了定夺,立刻回到书桌旁,把白纸往桌上一铺,拿着中性笔对黑眼镜填上的词语指指点点,“别的姑且不说,机会和威胁和缺点这一栏里,你都把退学这件事写了进去……”
黑眼镜显然已经料到吴邪会拿此处做文章,他揉了揉脑袋,尴尬而得意地笑了笑,“凡事没有绝对,万一有些用人公司就需要我这样的经历呢。”
“那具体哪种公司需要你,有想过么?”
黑眼镜一愣,吴邪从自己牛仔裤的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整整齐齐的便签纸。“我仿着你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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