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衍宣和昏迷不醒的第三天,若不是他还有呼吸,衍宣可都已经几乎要绝望了,幸好,他醒来了,一切都还来得及。
等衍宣可与昭帝参加完例行的朝会,便有小内监过来通报,道是七皇子殿下已经醒了。昭帝当时喜动颜色,不仅重赏了来报信的小内监,之后更是不等车辇备好,就自己领着衍宣可往东宫去了。
他们到的时候,衍宣和正在喝粥,有那宫人将皇帝来了的消息通传进来,尚还虚弱的衍宣和立马挣扎着要下地出迎,被极其了解他遂急忙赶来的衍宣可拦了下来,又是好一番折腾。
昭帝坐在衍宣和床沿,目光中满是怜惜的看着这个儿子,但到底还是做不到像衍宣可那般亲近,只能干巴巴的询问些闲话,又是赏赐用心伺候衍宣和的宫人太医,又是好言宽慰,令衍宣和好好休养之类,足足留了大半个时辰,还是见衍宣和精神不支了才带着衍宣可离开。
衍宣和捂着被子躺在床上,却再也睡不着了,他忽然有些茫然。母亲的关爱,父亲的赞许,朝臣的敬服,这些都是他上一辈子求而不得的,可是他现在全都得到了。
母亲的关爱?他现在看到郑皇后送来的大堆珍稀补药,只觉得作呕。
父亲的赞许?虽然这个赞许是他用命博来的,可他仍然觉得心虚,他不过是个宫女生下的父不详的野种,根本就不是皇孙贵胄,昭帝对他越好,他越觉得芒刺在背,时时不安。
朝臣的敬服?在他们心中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好掌控的皇子吧?中间哪有几分真心。
至于兄弟,衍宣和苦笑,若不是郑皇后的阴谋,他们两个可不是身份天差地别!最后还是身体的疲惫,才让他勉强入睡。
☆、20·第十九章
衍宣和苏醒后,很是过了一段舒心的日子。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每天与郑皇后的虚与委蛇,每天做的,就是不要在满怀歉疚的昭帝的过分补偿下,吃下对他来说太过丰富的食物。不说每日必须的丰盛三餐,还有各式补药,在三餐之间入睡之前还有昭帝特别吩咐的点心夜宵。
衍宣和又因为余毒未清,成日只能坐在房间里,多走得几步,善财和碧玺就像他要了他们的命似的,一脸的担忧。不过也正因如此,虽然衍宣和被体内的寒毒折腾得不轻,初夏了还得裹着件棉衣,但脸庞倒是一日.日变得丰润起来了,脸上也多了几分血色。
可是这样的日子也不过过了八日,郑皇后到底还是把手伸进了东宫。且不管郑皇后心里对衍宣和的观感到底如何,在世人眼中他毕竟还是她孝顺的儿子,儿子重伤在床,虽然有昭帝的阻拦,但她没有什么表示,实在说不过去。而代表郑家来的,是郑瑾远,至于昭帝,也不知他心里怎么想的,竟也答允了。
“你怎么今日竟有空来看我了?”衍宣和正无聊着,见表弟来看望,倒是有了几分喜悦。郑瑾远看了看屋里留守的善财和碧玺,也不避讳,大大咧咧的坐到衍宣和身边,满不在乎的道:“是我姑妈让我们家老头子叫我来看看的。叫我来看看表哥。椒房殿到东宫不比我近?” 他哼了一声,“若不是我也挺担心表哥你现在的状况,我根本不会答应。”
衍宣和默然,他如何不知郑皇后不喜他?前世他虽未经过刺杀,可平日若有小病小痛,也未见郑皇后有多看重,他当初只以为是母后比较内敛严谨,可事实呢!前两年那早夭的小公主病重的时候,人家孙贵嫔为女儿几近疯狂的模样他可是见过的!
椒房殿到东宫能有多远?就算有昭帝不许后宫往前朝来的诏令,若郑皇后真的有心,昭帝还能真的阻拦不成!想到自己前世竟将那毒妇视为亲母,对其百般孝顺,衍宣和就觉得荒谬。
见衍宣和没有接话,郑瑾远倒也不是没看出来,只是他以为只是衍宣和与郑皇后有隔阂,根本想不到真正的原因。他极自然的挥手,碧玺和善财见衍宣和并未反对,也就识趣的守到了门口,留出空间给这两个表兄弟。
“表哥,瑾远此次来,还是有事要拜托哥哥的。”郑瑾远收起了他玩世不恭的伪装,难得正色道。衍宣和倒是来了兴致,随即苦笑道:“表哥我如今……连宫都出不去,更别提使唤的人手了。”郑瑾远哈哈大笑:“表哥你还真信了!”手上却看似随意的在手边书上点出了个“母”字!
衍宣和眉头微皱,郑瑾远的母亲?!他的亲生母亲还是他的那些庶母嫡母?可是涉及这后宅阴私之事,他可不好管。他心里为难,面上却还是顺着郑瑾远的话无奈道:“你又拿我开心。说吧,又看上我这里什么了?”却是等着郑瑾远下文了。
郑瑾远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朗声道:“这事本不必急,不过表哥已经这么说了,我可是不客气。表弟听说东宫里居然藏着易衫先生的残谱,不知可否借之一观?”衍宣和一怔,旋即失笑道:“不过是一本残谱,你若想要,拿去便是,何至作此小儿女态!”他旋即令小宫人取来了那本残谱,交给了郑瑾远。
郑瑾远也再不提起之前的事,两人再聊了聊朝中近来发生的事,郑瑾远便告辞离去了。他走得干脆,衍宣和却糊涂了起来,母亲,不急,还有易衫先生或者是棋谱,这能有什么关系?
他想得有些头疼,索性躺回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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