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凉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而仰面的推拒也逐渐使得他体力不支。聂钧平终于将他的两手固定在头顶,四目相对。
孟凉的神色中透出了屈辱,但这更加吸引了聂钧平的兴趣。
聂钧平道:“你这样看着我,是在邀请我。”
此时,孟凉曲起一膝盖就顶到了聂钧平下面。聂钧平闷呼一声。紧接着便被孟凉掀下来。
无论是那个男性,在被攻击了下`体后的姿态都不会太好看。况于聂钧平本来有些胃疼。
孟凉随即的动作一气呵成,他一下扭转了当下的态势,将聂钧平压到身下,并将聂钧平不太有力的招式都尽数化去。然后抬起右手就一肘子敲在了聂钧平的颈后。
聂钧平觉得眼前一黑,喉头里腥甜。
司机终于发现自己的老板落了下风,紧急在道旁停车。孟凉一见停车,迅速地开了门从车厢里钻出去。
司机一见他跑,立马便追,追了一小段便发现自己大约是追不上的,又回到车内查看老板的情况。
聂钧平问:“人呢?”
司机说:“追不上。”又问,“还去医院么?”
“回家。”
司机道:“那面包还买吗?”
聂钧平一看车里,孟凉走的时候还不忘把他的法式长棍给带走。
“买什么?开车。”
法式长棍-06
陈溪疯狂地迷恋梁世豪。
这种移情别恋甚至不需要什么铺垫,这数年的经营都蚀了本。陈溪从未在他面前展示出这么巨大的热情。他毫不怀疑地相信陈溪爱他。但是他们之间似乎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热恋。
雨季来临,洪水泛溢,这汪清溪淹没在潮流里了。
这是他无力阻止的。
孟凉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冷静地放人离开,并且还表现出了相当的体面。
那天晚上没有任何的争执发生。
接下来的日子大抵过得浑浑噩噩。失去了陈溪后,他在这座城市里可真成了飘萍一片。又烦于聂钧平的可能的骚扰,便隐隐有些离开的想法。程靖非常诚恳地劝说他留下,道:“这么快放弃可不像你啊。你既然觉得梁世豪不是什么好鸟,那你在这里也能多看着些。”
又道:“你的肩伤我给你放几天假。”
孟凉道:“谢谢。给我瓶酒。”
程靖摇头道:“受伤不宜饮酒。”
孟凉并不质疑这个说法,道:“那我去隔壁麻鸭馆。”程靖尚未再说什么,人便已经离了酒吧了。
聂钧平的后颈起了青,有些应酬不得不推掉。他一面对孟凉恨得牙痒痒,一面却又产生了难得的兴趣。聂钧平不打算再相信孟凉的任何托辞,粗略地打探了一下他的身份情况。便也知道了前几日那场冲突的来由,也知道了孟凉似乎刚刚和他的小男朋友分了手。孟凉的情敌梁世豪似乎有两把刷子,孟凉是惹不太起的。
聂钧平日往来于公司正要路过程靖的gay吧。他将车子停到路边,想着不如进去坐坐。
聂钧平将车停好,打开车门迈下来的时候,并不知道孟凉已经远远地认出了他。
聂钧平如果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绝对不会这么贸然地下车。他被拿着一根法式长棍的醉鬼打到落荒而逃。他嘲笑过的武器,落下来的时候似乎用尽了所有的不满。
法棍打人真的很疼!
聂钧平第一次来魑魅魍魉的时候略微见识过孟凉的身手,但是他不知道孟凉这么能打。仔细一想,前两日孟凉一人单挑梁世豪一群人,也是性子非常的野。
而聂钧平西装革履,又不如醉鬼一样无所顾忌,在突然的袭击之下吃了不少亏。
对面的孟凉毫不容情,故技重施又差点给了他的后颈一肘子。聂钧平也终于发了狠,顺势攻击三下路。孟凉也便终于退开了两步去,将已经折了的长棍面包往边上一丢,又将要扑过来。他醉着酒,双目通红,眼白里泛着明显的血丝。
聂钧平知道大约自己为孟凉的恢复单身出过力,这个醉鬼打起架来又是一副不要命的气势。想着明日公司里将要进行了一系列工作,便还是想着脱身。也还是以守势为主,一面退开去。
这个巷子虽然还没有热闹起来,稀稀落落的路人和临窗的食客也正看着笑话,聂钧平皱起眉头,大街上打架何止是有失颜面。
聂钧平一记横扫,使得孟凉回身闪避,便趁着空当迅速回到了车内发动了车子。
孟凉没有再追上来。
聂钧平开出一段,又看了眼后视镜。孟凉坐在阶前,垂着脑袋,不知道在干什么。
丝毫没有悔意的聂大老板想,大概失恋了总是心情不好,改天再会会这个小酒保。
法式长棍-07
程靖过来踹他道:“你怎么回事儿啊。”
人一抬头,才发现是哭了。
程靖道:“你都打了人一顿了,还是你赢了的,哭什么。”
孟凉不想多说,掩饰性地站起来,道:“你回店里罢。”
程靖替他到面包店重新买一根面包,道:“我这儿就是gay吧,天涯何处无芳树。拿着啊,回去睡一觉。”
孟凉点点头算是道谢,便也走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大概说得就是他这样的。
孟凉终于回魑魅魍魉上班的那天,街口远远地等着一个服务生,叫他别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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