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宽指了指那个怪道士:“胡道长,是治蛇的专家。”
司马佳终于明白他们的意图所在了:“你们的目标不是我,是虺圆满。”
胡道士呵呵笑道:“也可以这么说。”
“那你们就找他去啊,把我带到这儿算什么!”司马佳开始只是为自己喊冤。
“蛇很危险,”胡道士道,“我们自有我们的考量。”
“虺圆满不是蛇!”司马佳也帮虺圆满叫屈了,“他已经是人形,和人没有分别!”
“那就更可怕了!”胡道士说得用力,胡子一吹,两条细须飘起,“蛇的冷鸷,加上人的虚伪!更能害人了。”
司马佳怔了怔,竟是琢磨了一下胡道士的话,但再想想那个虺圆满,冷鸷?虚伪?怎么也搭不上啊。
“不,虺圆满不是那样的人。”司马佳还是一口咬定。
胡道士忽然怪异地笑起来:“小公子,看来你是和他有了床笫上那事了吧?嘿嘿嘿嘿……果然中毒太深,须得贫道做法一番,才能得解啊……”
司马佳平白被说出私事,自然窘迫,此间胡道士拿拐棍在地上画了个圆,正好把司马佳围起来。
“你要干什么!”司马佳叫道,“我没有中毒,虺圆满也不会来,快解了你们的妖术,放我回去!”
“蛇妖一定会来,”胡道士道,“你是他的猎物,他一定会来夺取你。”
“猎物?”司马佳想了想:我是虺圆满的猎物吗?不!“你们错了,他不像你们想的那样。”司马佳道。
“没想到你中毒如此之深,看来那妖精法力不一般啊!”胡道士感叹道,随机念起了司马佳听不懂的咒语。
看着胡道士围着自己念咒,司马佳只觉吵得慌。“法力?”他苦笑道,“他的法力,也就只够浇花。”
那胡道士的怪腔怪调着实念得司马佳心烦意乱,何况他还得寸进尺,直面着司马佳大声地念,喷得口水四溅,臭得司马佳实在受不了,向后退着逃了几步,不料,没退几步,后背突然像是撞上了一堵墙似的,被弹了回来。司马佳回头看,后面明明什么也没有!往脚下看,刚才胡道士用拐杖画出的线赫然正在那里。
“这又是什么妖术?”司马佳虽这样自语,但其实已不想再追究。往旁走了两步,果然,那里也走不出,胡道士拐棍画的圈,竟像一个牢笼一样,把司马佳圈在其中。
司马佳颓然坐到地上,明白自己是绝逃不了了。石宽在旁,像是没事人一般,捡柴禾准备烧火——也对,太阳已然是要落山了。
道士一直念到天黑,才抹了一把汗说:“差不多了,你的蛇毒该解了大半了。”
司马佳倒是没别的感觉,只觉耳边的嗡嗡声没了,大松一口气。石宽打了一只野兔,此时烤得差不多了,滋滋地流油,撒上椒盐,香气四溢。石宽撇了一只兔腿,想递给司马佳,结果在那道无形的壁垒处被阻着了,只得再递回自己嘴里,吃得口水横流还说话:“对不住啊,本来想给你吃的……”
“他刚被贫道驱完毒,不宜吃荤。”胡道士说着,从随身的口袋里掏出一块干粮来,送到司马佳面前,那道无形墙对他来说就好像不存在。
司马佳虽不想接,无奈饿了,又有石宽在那边大嚼野兔,引人口水。司马佳捧着干粮,心里更恨胡道士了。
“小公子,”石宽吃得差不多了,伸了个懒腰,道,“被道长施完了咒,你现在感觉清明些了没有?”
司马佳确实毫无感觉,但是又怕自己说没有,那道士又得来念一番,便说:“我不明白你说的清明是什么。”
“蛇啊,蛇!”石宽道,“你现在还觉得,蛇妖是无害的、善良的东西吗?”
“这……”司马佳想了想,道,“蛇妖也一样是生灵,怎见得他们生来就是恶的?”
石宽冷笑了两声,道:“小公子,我来告诉你,我的遭遇吧。”
道士在一旁盘腿打坐,篝火映着石宽坚毅淳朴的脸,他娓娓道来:“小公子,我打听过你的事。你是个有福气的,生来富贵,不愁吃穿,可你有一点不及我,你知道是什么吗?是父母!我虽然生来贫苦,但我父母双全,家里和气,这些东西,给我千金也不换!”
石宽到现在,也没一句话与蛇有关,司马佳看着地,像是在听又不像在听,石宽也不管他,眼睛看进篝火里,继续述说:“我十五岁那年,村里来了一个捕蛇人,他在乡亲们面前耍蛇,我好奇,离得最近,亲眼看到,有一条小蛇,从他背后的担子里溜了出来。我当时本可以大叫,提醒那个捕蛇人将它捉回去,可是我没有……我当时,第一次觉得,原来蛇也和人一样,不喜欢被关,即使是偷偷摸摸地,也要溜走,我觉得这很有趣。然后,你猜我做了什么?”
司马佳没有回答,石宽并不在乎,捡起一支柴禾在手里玩着,继续说:“我胆子大,学着那捕蛇人抓蛇的样子,把蛇抓回家,养了起来。蛇不好养,每天得喂它活物,我喂的无非是老鼠什么的,但老鼠也并不好抓。那蛇好像看出了我的为难,竟然在我养它的缸子里乱窜,像是要出来的样子,我便把缸放倒,让它出来,它一出来,就跑得没影了,我以为他是逃了,没想到,没过多久,它又回来,嘴里还含着个老鼠。我这才知道,他是捕食去了。因为看这条蛇无害,我便不再关它,把它散养在家。那蛇日日出去捕食,捕食完了就回来,一天比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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