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琛收回视线,转过身去看向阿四。
阿四面前放着一堆打了孔的仿真竹片,他面前放着一块板子,板子上则铺着一条纯白的扇形丝巾:阿四蹲在地上,手里捏着一支毛笔,时不时将那支毛笔在一只外壁绘着红梅的金属小桶内蘸一下。小桶内是高旗从外面带回来的新鲜人血,色泽鲜艳,活力十足。它们在阿四笔下渐渐地变成一朵朵或盛开或含苞待放的红梅,错落分布在那条扇形丝巾上。没有枝条做依托,那些梅花看起来虚幻而残暴,像梦境里纷扬如雪的落红,更像是喷溅的血液痕迹。
阿四画完之后,直接将地上那堆打了孔的仿真竹片扇骨理好顺序,挑了中间几片用刻刀雕了一首词:胡蝶,胡蝶,飞上金枝玉叶。君前对舞春风,百叶桃花树红。红树,红树,燕语莺啼日暮。
苏琛好奇地凑上来,低声将那首词念了一遍,奈何他华文水平不太过关,没弄懂整首词的意思:“这是什么?”有什么特殊含义?
“调笑令·蝴蝶,一首词。”说着,阿四将那些扇骨按顺序黏在他画好的扇面上,最后从一只精致的金色镂空小宝盒里取了支双头雕花钉,将扇骨串在一起。
苏琛想了想,开口问道:“这把扇子可以送给我吗?”
阿四顺手把刚做好的折扇递了过去,“当然可以。”
苏琛将那扇子握在手中看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阿四:“扇骨可以做成尖头筷子的形状吗?”
“可以,不过那样的话,扇子肯定不好用。”
苏琛点头:“我知道,那种扇子是一种头饰,我(上辈子)曾在华国女星头上见过,很有韵味,美得像妖精。”
阿四来了兴趣:“我怎么没见过?扇子还能做头饰?”
苏琛点头:“很别致,很漂亮。”
阿四被苏琛的话撩拨到了内心的痒处,他做过:折扇、团扇、异形扇,只知道扇子可以用来扇风、装文雅和做摆件,却从未听说过扇子还能做头饰。听苏琛的意思,似乎并不是扇子形状的头饰,而是把真正的扇子戴在头上。
“那种扇子怎么做?怎么戴?”阿四好奇地问。
“扇面比这个窄,而且不能用丝绸这种不易定型的材料。扇骨下面那头应该比较尖锐,不用打孔。大概是做好后直接插在盘好的头发上,我没弄过,对具体步骤不大了解,不过我们可以试试。”苏琛摇着折扇低声说道,“我们有现成的模特,可惜模特没头发。”
阿四的视线落在可怜的没毛女身上,略做停顿,低声说道:“这个好办,我去弄点特效生发剂和毛发营养素,你在这儿乖乖等着,千万别试图逃跑,否则以高旗那破烂脾气,说不定会下狠手打断你的腿。”
“嗯。”
……
阿四去得快,回来得也快。
他从房顶的出入口跳下来,便瞧见了站在屋子正中央,裹了一身点缀着红梅的白衣。苏琛趴在地上,手持阿四用来裁扇面的剪刀,大刀阔斧地从阿四珍藏的一匹红绸上剪下长长的一条;他随手折了几下,用阿四黏扇骨与扇面的强力胶固定了一下红绸的对折处,然后他拿着那条足有一丈长的红绸走过去,在没毛女腰部缠了两圈,随手打了个漂亮的结。
“danae,转过去。”苏琛。
没毛女面色微红:“我不叫danae!”
苏琛说danae的意思是黄金像下雨一样从天上掉下来,对一个女人而言,这名字真是太俗气了。
“好吧单妮……”
“是单妮,shan妮!和扇子的扇一个读音。”
“好吧是扇妮!我知道了,现在,danae,请你转过身去,我帮你整理一下背后的的衣褶。”
单妮默默地转过身去。
阿四会意,走上前去,戴上专用手套,将生发剂倒出来,与毛发营养素混合后均匀地涂在单妮头部。
浓密而顺滑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变长。
苏琛惊叹,上辈子他可没见过这么神奇的药剂。
排解压力最好的方法是转移注意力。
单妮看着虚拟镜面上的自己,摸了摸古典韵味十足的衣裳,又侧过脸去仔细看了看那柄被苏琛巧手当做大号簪子盘在发间的红梅折扇。
“真美。”阿四评价道。
“嗯。”
先前单妮被高旗那bt剃光了毛发,看上去挺奇怪,所以苏琛与阿四都没怎么在意,此刻看来,单妮居然是典型的东方美人,所谓眉目如画,不过如此。
这么说来,高旗的眼光似乎还不错。
阿四出去找生发剂的时候,苏琛试着与单妮聊了聊。一问一答中,苏琛知道单妮的父母都是华国总政歌舞团的成员,单妮从小受他们熏陶,是个多才多艺的小美女。
苏琛吹了个口哨,托起单妮的手行了个吻手礼:“这位美丽的女士,请问,我可以邀您跳支舞吗?”
单妮面色微红,赤|裸的脚趾微曲,不自然地退了半步,想要把手从苏琛手里抽回来。
苏琛面不改色地握紧对方的手指,抬脚踢掉了鞋子,甚至将身体前倾,顺势揽住了单妮的腰:“没有音乐,不过我想你不会介意的。”苏琛低笑,直接扯着单妮划开舞步。
一开始单妮的动作还很僵硬,可随着苏琛越跳越快,单妮也逐渐放开了手脚。
两人在狭小的房间里,迈着轻快的步子,跳着无声却热情的舞蹈。
苏琛贴近单妮,低声赞道:“danae,你真美。”
单妮踮着脚尖,飞快地在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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