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看了段敬学一眼,为他眼中呈现的刚烈之气而动容,虽是知道他是为了支走他,沉默了片刻到底是顺了段敬学的意,拜别段家人后回了王府。
等傅明一走,段敬学一声不响地又跪到了地上,老太爷愁得不知如何是好,张兆晴悄悄拉着儿子,想将他带回房,避开三爷的怒气,可段敬学吃了秤砣般愣是一声不吭,生跪着,半盏茶的功夫,段立人突然一把提拎起段敬学将人拖到了段家祖宗牌位前,冷冷说道,“请家法。”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攻应该一时半会儿不会退场了.....
可你们不要太过分,我们敬学那么敬业地回回都演,你们怎么能不疼他?!
☆、第十章
段立人冷冷说道,“请家法。”
段敬学不躲不闪,不求饶不解释,小腰板子挺得笔直,抿成一线的薄唇透露着一股股倔强,老太爷腿脚不好,一路紧赶慢赶地跑到祖宗牌位跟前,段立人手中的小软鞭已经将段敬学的后襟抽出两道裂缝,皮肉泛着血,破烂的衣料更是晕上了一层绯红,张兆晴跌坐在一边,看着像是想要护着孩子却被段立人一把推了出去,不停哭喊着三爷铁石心肠,冷面冷心,二老爷袖着手不吭声,大老爷此时正架着老三的手,制止他继续施鞭。
老太爷当即不干了,抡起手杖一棍子砸在三爷腿上,怒骂道,“我还没死呢!你动用家法问过我没有?”
段立人面容冷凝,明明是怒气冲天却冷静得不可思议,咬牙挨了老太爷一抡子,随即说道,“我生养的这不要脸的东西,我自己教训。”
说着挣开段立国的束缚,扬鞭又是一下,啪的一声惊地张兆晴当即喊道,“段立人,你要是打死了我儿子,我跟你没完!”
段立人手中的鞭子一顿,眼睛通红,粗气直喘,看了眼段敬学,疼得满头冷汗还生扛着,不说脸色,连着嘴唇都开始泛青,一时心疼不已,也就再也下不了手,老太爷好歹松口气,怎料段立民倒像是唯恐天下不乱一般,煽风点火道,“老三,做什么往死里打孩子?这是老佛爷下旨赐的婚,莫不说敬学他愿意,就是他不愿意那也是非嫁不可的,你看你,这通气撒的能让老佛爷见着了?能让她老人家收回成命?它顶个球用啊,你这样把孩子打坏喽,回头跟傅王府都交待不了!”
这事儿它就不能提,看吧,二爷话还没砸地上呢,段立人的气儿又复燃了,老太爷这回没抡老三了,而是一拐杖将老二赶了出去,骂道,“数你话多!甭在这儿添乱!”
段立民接收到了老太爷、大爷还有三奶奶六把眼刀的凌虐,瑟缩了一下,站在屋外还是不甘心地嚷嚷着,“嘿嘿嘿,我说错了什么了我?我是吃力不讨好,敢情最后所有的事儿都是我的错?!讲不讲道理了你们?”
屋里人可没功夫再搭理他,护的护,劝的劝,拉的拉,段立人突然将软鞭掷到地上,沉声说道,“把这兔崽子送走,送得越远越好,让王府的人再也找不到,不行,我不能让他恬不知耻地去给人当男妻。”
段敬学其实已经后悔了,这事儿闹到这般地步已然变得不可收拾,后背上火辣辣的疼着不算,脑袋也晕乎乎的,他觉得他这纯粹是在自个儿找虐,哎,不作死就不会死,可他已经踏在了坚|挺作死的康庄大路上,现在自救不知道还有没有用,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这才哑着声音说道,“爹,孩儿以女儿身活了十六年,你们怎么还能指望我正常地找个女人过日子呢?你们还能再天真一回么?我若不愿孑然一身,这辈子也只能寻个男人搭伴过活,倒不如就嫁到王府,一石二鸟,您要是当真不能接受,今天您就打死我这不要脸的混账东西吧,权当您和娘不曾生下我!”
一番话说得段立人直接愣住,张兆晴却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就势说道,“高僧指的路三爷您可不该忘了,这是天命!天命不可违!我们敬学能保住命就得遵照天意行事,三爷,您这是真要逼死我们敬学不成么?”
这下子连老太爷和大爷都反应过来,都拿高僧说的话来劝段立人,段立人憋着气也着实没了主意,恰好丫头来报说是老太太头晕,身子不舒服,嚷着要三爷过去看看,段立人知道这是老太太的招儿,倒是正好就坡下驴,哼了一声就去了老太太屋里。
一干人手忙脚乱地给段敬学抬回屋子里,新伤贴着旧伤,张兆晴一边儿敷药一边儿流泪,只说这孩子怎生这般命苦,段敬学好半天才安慰过来,扯着他娘的手,轻轻问道,“娘不嫌弃孩儿日后跟着男人么?”
张兆晴揉了揉段敬学的头发,叹了口气说道,“你打小受的苦还少么?如今娘不关心别的,是男是女都成,待你好娘就安心了。”
段敬学鼻子一酸,想起那时跟家里出柜,他老子也是恨不得将他吊起来痛揍个三天三夜,反倒是寻常最爱揍他的妈妈将他护得死死的,之后也是拍了拍他的头,说不管男女,待他好就行,段敬学撑着眼眶,将哭意憋了回去,好半天才颤着嗓子情深意浓地喊了一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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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明走在回王府的路上,半道儿上却是一转脚步,无声无息地拐进了韩家潭* ,琼玉楼门前的小厮打眼看到傅明,不动声色地上前招呼着,问道,“贝勒爷怎得今儿才得了空来这儿呀?月华少爷都盼了您好些日子了!”
傅明一巴掌拍在那小厮的后颈之上,挑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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