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难道不是因为我才牵连到你吗?你出了事我怎么能置之不理呢?!”他拍着自己的胸`脯,“冉玚,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在子文来接走我之前,我都会留在这里保护你的!”
冉玚捂住额头,觉得这厮的脑回路绝对跟自己不在一个频道,也懒得再跟他争辩什么,摆了摆手,“随你随你,你开心就好。”
“呃……还有一事,我的原身……”
冉玚不等他说完,伸出右手,手里已然捏着一枚玉质的虎符,斗小琥见了,顿时吃惊道:“咦?你什么时候拿回来的?之前不是一直放在……”
“放在哪里能有放在我手里安全?早就拿回来了,之前是因为你力量太弱,能离开原身的距离太短,才放在能保证你和斗子文见面的地方。现在你力量强了,整座城市你都可以活动,不如在我这里安全。”
他说着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盒子,正是之前存放另一半虎符的那个,“既然你决定留下来,那这玉我就先收着了,等斗子文回来,再把你连同你的原身,一并给他带走。”
简双珏插话道:“老板,那岂不又是笔亏本买卖?”
“亏本?”冉玚嗤笑,“最近做的还不全是亏本买卖?唉,改天我得倒腾几块翡翠出去,不然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斗小琥看着盒子里的玉琥,目光柔和下来,微笑道:“还有……以后我的名字,叫班。”
“班……班……”
“子文……斗子文!”
“班啊……”
“……斗谷於菟!”
斗子文趴在庭院里的石桌上,手边横七竖八倒着一堆盛酒的瓷瓶。他本人早已喝醉,脸色潮红,闭眼说着不知酒话还是梦话。
“班……一直以来都没给你起个像样的名字,想要告诉你了,你却又不在了……你说,这是不是命啊?”
他摸过一个倒翻的酒瓶,倒了倒,只从里面倒出一两滴酒,滴在石桌上,他便又呵呵笑着,将那瓶子撇开了。
“你说是不是呢……小琥。”
“……斗子文!你醒一醒!你怎么醉成这个样子,这还是你吗?!”
斗子文听到有人唤自己,勉强抬起眼皮,视野模模糊糊,只隐约看到面前站着的人影,“哈哈……小琥,你回来了吗?你回来了……陪我喝酒吧。”
斗小琥深深吸了一口气,已经不知该用如何方法唤醒他。他刚刚成为玉灵,力量几乎无有,拼着消散现身想见他一面,却不想正撞见他醉酒的时候。
明明以前的斗子文,是从不饮酒的。
“小琥啊……你说我,身为令尹,居然连保护你的力量都没有,我这个令尹……当的有什么意义?整日发号施令……却不能阻止他们伤害你,我这个令尹,当的有什么意义啊……”
他喃喃着,却没有注意到,面前那个模糊的人影,变得一点点透明起来。
“嗯……班,小琥……你当初,要是没让你母亲救我该多好……”
“就让我死在……嗯?”
他说着说着忽然停了,吃力地撑起身子,似乎看到那个人影发出淡淡的白色光芒。他用力揉了揉眼,可被酒迷醉的视野怎么也看不清楚,只隐约觉得那白光越来越多,化为无数细小的颗粒,在空中飘散开来。
忽然,那些白光敛为一线,倏地向石桌上摆放的玉琥飞去。玉琥吸纳了白光,蓦地一阵明亮,而后重归原状,再无动静。
斗子文像是大梦初醒般,猛然惊起,酒已醒了大半。他双手颤抖地拿起虎符,睁大眼睛,“小琥……是你吗?是你吗?!你在里面吗?!”
——可再不会有人回应他了。
他终于跪倒在地上,放声痛哭。
自此失之交臂,再多的翻然醒悟,也敌不过一瞬间的擦肩而过。
——便这样再等上两千年,才等来那么一次的,久违的机缘。
“兄长,你真的要走了吗?”
斗子文负手而立,身后还是那破败的屋舍,一如十多年前的模样。
只是缺少的什么,永远刻在心里,不明在面上。
“是啊……我年事已高,这令尹之位,是坐不下去了。子玉,我已向王上举荐你,王上也答应了。从今往后,你便是楚的令尹,楚的前途……便拜托给你了。”
子玉接过他递来的物件,“那兄长要去哪里?”
“去哪里……”斗子文怔怔出神,“去哪里都好,只是不想再呆在此处了。”
他转身朝大门缓步而去,“子玉,切莫挂怀。”
很久很久以前,也有那么一个人,就这样从这破旧的大门走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现在,轮到他了。
子玉摊开手掌,掌心躺着一枚小巧的玉符,被雕成卧虎的形状,虎尾上翘,虎身下伏,似是蓄势待发。
“——令,发号也;尹,治也;令尹,握事者也。”
“——琥者,发兵瑞玉也。”
“这令尹子文,也不怎么样嘛,什么班不班的,楚人谓‘虎’也曰‘班’,说到底,还不是一个意思?”
冉玚合上《左传》,唇边还挂着一丝戏谑的笑意,“你这老虎也真是天真,得了个听上去正经的名字,便乐得找不着北了?”
“闭嘴啊!”斗小琥……哦不,现在应该称呼他为斗班,愤然握起拳头,“知道了也不要拆穿啊!显摆你知道得多很好玩吗?!”
冉玚哈哈大笑,起身看向窗外。
不管是令尹子文,还是斗子文,抑或斗谷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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